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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言靈說:“哪兒有,我聽了!這部電影太爛了,導演拍的太差了。”

  馮家說:“對,所以我說……”她的注意力又飄走了,為什麼冬箐一個人來?她和那個女的分手了嗎?還是原本兩人就不是戀人關係?是誰先甩了誰?她是因為難受才一個人出來嗎?

  蔣言靈用勺子攪碗裡的冰,看冰化成了水,和果醬混在一起成了果湯。

  有人走到她們對面的座位,說:“請問這裡有人嗎?”馮家說:“沒人,你坐吧。”

  那人坐在蔣言靈對面,她一抬頭就愣住了,因為來的人正是她。

  蔣言靈拉著馮家說:“我吃完了,換個地方續攤兒吧。”馮家說:“你一口沒吃呢,你瞅瞅,都被你攪化了。”

  蔣言靈說:“走吧,這裡人太多了。”幸好冬箐沒有攔住她,馮家看不出異狀,說:“好好好,你是大小姐。”她走的時候悄悄回頭,冬箐坐在位子上看她。那眼神讓蔣言靈回家了,心還如亂麻一樣。

  她想跟我說什麼?蔣言靈知道,如果冬箐想找她,一定會找到她的。

  暑假只有十天時間,老師公布完這個消息,所有人都叫苦不迭。關鍵是十天裡還要完成幾十張卷子,馮家拿著厚厚一沓再生紙說:“聽聽……聽聽!你聽見森林哭泣的聲音嗎?”

  蔣言靈沉默地收拾書包,回家就開始寫題,她心裡竟有一絲感激這堆成山的作業,只要埋進題海裡面,她便心無旁騖,再也沒有別的心思去想有的沒的了。

  十天裡馮家提出的所有娛樂活動她都拒絕了,最後一天時間她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脫掉拖鞋換上涼鞋直接去畫畫班報到,只有文釗那半吊子能讓她開心一點,順便還能吃點水果。

  文釗說:“你長得挺斯文,怎麼慢慢慢慢我就不懂你了呢。”

  蔣言靈說:“那是你從來沒懂過我。”

  前台告訴她今天文老師不在,蔣言靈問她文釗去哪兒了,得到的答覆是“她去參加比賽了,要半個月後才回來。”

  蔣言靈挺失落的,高三開始她就不學畫畫了,這可能是兩人最後一次的見面。她剛準備悻悻離開,前台留住她說:“還有一個老師時間是空的,也是一對一,價錢是一樣的。”蔣言靈心想來都來了,不如聽一趟專業的美術課再走吧。

  前台報了教室號,蔣言靈找過去,拉開推拉門,裡面坐著一個人在看書。聽到門的響動抬起頭,蔣言靈得知她是誰後,想跑也晚了。

  她說:“你怎麼來這兒教畫畫了。”邊說邊將自己的小布包放到座位上。

  冬箐摘下眼鏡,說:“找工作之前,賺點外快養活自己。”

  如果說人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那冬箐顯然是她破碎的心臟寫照。

  蔣言靈的呼吸都是痛的,她不想再逃了,她要全神貫注對付學業了,在此之前,要將心裡的雜念移除。既然躲不過,為什麼不迎頭而上?

  以前冬箐是她的執念,現在要親手將她移除,真殘酷。

  冬箐走到她身邊,說:“靈靈,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蔣言靈說:“告訴我什麼?告訴我你跟那個女的在一起了,告訴我你說你等我,等到了卻移情別戀了是嗎?”

  冬箐愣神,很快她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因為你。”蔣言靈呆住了,抬頭看她,說:“你的承諾就這麼不值得嗎?”

  冬箐的表情很痛苦,她這副樣子讓蔣言靈更痛苦。她承認了她和那個女的過往,而蔣言靈以為,冬箐的等,是沒有前提的。

  冬箐說:”我跟她之前真的只是同學……我不知道她……她喜歡我。”

  蔣言靈說:“她喜歡你你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還在等你啊!”

  冬箐說:“那天我們去滑冰,之後遇見你了……沒過幾天她表白了。”

  蔣言靈愣住了,果然是因為柳靖。

  蔣言靈莫名地氣憤,她說:“你看到我跟他一起滑冰,那就代表我們在一起了嗎?你為什麼不親口問問我!為什麼啊……”

  蔣言靈慌了,她覺得眼睛濕濕的,似是想哭,兩年來消失的衝動卻被冬箐引燃了,這是她最不想為之付出眼淚的人,淚水卻不聽話地掉了下來。

  冬箐說:“我看到你在笑,靈靈,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你有笑過嗎?”

  她接著說:“他是個能讓你笑、能讓你幸福的人,這點就足夠了。”蔣言靈說:“你……你也能讓我笑啊……為什麼……你連替我爭取一下都不行嗎?你為我爭一下都不行嗎?”

  冬青焦慮的說:“靈靈,你要講道理……”

  蔣言靈說:“講什麼道理!我不要道理……我就要你……這點你是知道的!我不聽你講道理!”

  這場景似曾相識,多年前她和冬箐在樓道里的對峙,和現在如出一轍。她那時候還小,冬箐要她講道理,那時候她應該知道,蔣言靈是不講道理的人,也根本不需要道理。

  她只要冬箐能愛她,她能聽到冬箐將愛說出口,令她死而無憾。

  蔣言靈說:“你不是要等我畢業嗎?我現在……只有一年了……還有一年,你等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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