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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雲海怎能聽她的,反手拽住長歌的手臂,將她一掌擊暈。嘆道:“對不起,我實在是沒辦法。晴遷已經出事,若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如何向風逐雲交代?”

  司馬雲海安頓好柳長歌,正在悲傷之際卻迎來一位意外之客。

  在那場血染的殺戮里,武林各派並沒有被弗元清所誅滅。而是因為百里墨的犧牲,換來了他們暫時性的安穩。各派撤走,傷心欲絕的昆展群卻快馬加鞭趕赴雲海山莊。

  昆展群本人是來了,他的弟子也跟隨而來。可是最重要的,是馬車裡的人。

  這一路狂奔三天三夜的路程,昆展群重傷之下早已精疲力竭,在邁進雲海山莊大門之時,一頭栽倒。昏迷前一刻死死抓著雲海的衣袖:“她,她的母親在車裡……”

  昆展群昏迷不省人事,司馬雲海卻驚懼交加,悲上心頭。他一步一步接近馬車,顫抖的何止是身軀,也是一顆疼痛的心。

  他掀起了車簾,入眼的,正是鳳舞子血染的屍體。他撲通一聲跪在車前,失聲痛哭!

  只覺天旋地轉,他哭倒在孟知書的懷裡,立刻抓住她的手:“快!快通知天一閣。不!不能通知天一閣,不能!”

  若通知天一閣,不曉得風逐雲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可此事重大,恐已傳遍江湖。風逐雲遲早會知道。現在只能竭盡所能,找尋晴遷!

  司馬雲海深深地喘息著,硬生生地將悲傷壓在心頭:“將伯母的屍體抬到後山冰洞。待晴遷回來……我與她一同將伯母護送回百里山莊。讓她入土為安。”

  “是。”下屬們立刻照辦。

  這幾天她總是渾渾噩噩的流連一家酒坊,可是,她身上的錢已經花光了。酒坊的老闆不再賒酒給她喝,她無奈,只得蹲在酒坊門前。像個叫花子一樣,等待著別人的施捨。

  她滿腦子都是酒的顏色,聞到的,也都是酒的味道。只要有酒,她就會心安。可終是沒錢啊,沒錢就喝不到酒,一口也喝不到!呵呵!

  路人見她衣衫襤褸,髮絲凌亂,這張看不清的容顏也是髒兮兮的。根本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男還是女,不過還是打算給她點錢。

  路人扔了幾個銅板在她面前,並在心中感嘆,這年頭啊,年紀輕輕就來當叫花,真是悲哀啊!有手有腳的做什麼不好?非要流連酒坊,叫花子也想喝酒,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臉確實髒兮兮的,混合著暗紅的血痕。她期盼永遠不要下雨,讓父親的血,永遠留在她的臉上,這樣她還會感受到父親的溫度。也可以天真的認為,父親母親永遠都會陪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她曾經發過誓言,一定要一家四口團聚。而此刻,死的死,傷的傷!失散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三個銅板,能換一口酒喝嗎?好像太少了吧,只能買一個包子吃。

  但她不想吃,她什麼都不想吃。

  不知過了多少個白晝與黑夜,總之她看不見。但她可以感覺得到,陽光和月光是不同的,陽光是溫暖的,月光是清冷的。她閉著眼,笑出了淚。

  她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擦掉淚水,不能碰掉臉上的血跡和髒污,她要保留父親的氣息!她搖搖晃晃地離開這裡,預備到下一個酒坊去賒酒喝。

  她的背影太纖瘦,走起路來竟一種醉酒般的瀟灑。或許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髒兮兮的人,其實是個妙齡女子。

  幾個地痞無賴早就盯上她了,領頭人眼冒淫光,帶著人手立馬追了上去。

  街頭巷尾,僻靜無人。她知道有人跟著她,那又如何?她現在已是無心之人,一具髒污的皮囊,若非體內留著父親的血,她早就找個地方自生自滅了。

  最親近的人都離開了她,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那張清麗的容顏仿佛已經模糊的不成樣子,祥和的眉眼,像是一道柔和的風,掠過心頭。她的心好痛!

  她跌跌撞撞地栽倒在巷子裡,幾個地痞終於跟上來了,將她團團圍住。

  領頭男子長得一副兇相,眼裡卻閃爍著淫邪之光,仔細地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好一會才爆出一聲大笑:“原來是個瞎子啊!早知如此,咱們就不必鬼鬼祟祟地跟蹤了。倒是浪費時間!”

  “老大,這京城可不比鄉下,保險點沒錯。只是她髒兮兮的,哪點值得您看上啊?”此人尖嘴猴腮,吊著三角眼一副小人模樣。

  領頭男子嘲諷地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把捏住女子的下巴,色眯眯地眼中爆出一絲精光。如此美麗的輪廓,居然被隱藏在這污垢之下。若洗盡鉛華,這張臉,足以用傾國傾城四字比喻。

  “你們幾個瞎眼的,連珍珠和魚目都分不清。都給我滾!老子就要在這爽一把!”男子怒聲一喝,凶神惡煞的模樣登時嚇退幾人。

  空巷無人,男子心中倒起了一絲憐香惜玉。輕輕地撫摸女子的臉,她閉著眼,對他的行為毫不在意。他邪笑一聲,等會我看你在不在意。

  一把將她推到,欺身而上。嘶啦一聲,女子胸前的白嫩精緻徹底晃了他的眼。奶奶的,這當真是個尤物啊哈哈!

  砰!

  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在後腦,他的世界一片黑暗,隨後挺屍般昏了過去。

  “呸!無恥流氓!仗著人高馬大就在這欺負一個女子!豈有此理!”七里香扔掉棍子,一腳將男子從女子身上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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