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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陸猛地後縮,卻一頭撞到了牆上,只覺得眼冒金星,連面前人曖|昧的話語都似乎遠去了。

  「把那位女皇陛下引出來。」秦小姐咬重了話語中的某個字音。

  秦艽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臉色立刻一變,連忙提醒商陸:「別答應她!」

  「啪——」

  秦小姐臉色也是一變,似乎是被秦艽的多此一舉激怒了,反手便是一巴掌甩過去,後者白嫩的臉上立刻顯出了一道紅印,連嘴角都溢出了一道血絲。

  「誰准你隨便說話的!」

  秦小姐怒道,隨即又反應過來似的,擰著眉挑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忽地又綻出一個歡喜的笑來。

  「沒關係,只要她在都城一天,我必然不會讓她從我手掌里溜掉。」

  「至於你們,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秦小姐轉向兩人時,臉色又變得厭惡起來,「要生要死都是我說了算,聰明的話就該實相點。」

  看秦小姐這一副變臉似的表演,商陸只有咋舌,覺得這位秦小姐八成是腦子有病。

  但另一邊的秦艽卻心下惶然,他幾乎已經猜出秦小姐的打算,只是他寧願是他太異想天開。

  秦淡竹似乎是想借他們兩人引出女皇陛下,然後——殺了她。

  秦小姐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但正是因為太過明顯,秦艽才打心底覺得荒謬——

  且不論秦小姐與百部之主有什麼私人恩怨,單就刺殺一國之主這件事,便讓人覺得是荒唐。

  百部可不比瓊枝窮鄉僻壤的小國,別說舉國之力,哪怕只是一座城池的兵力都足夠踏平了這個小國。

  秦小姐雖說是秦家最受寵的孩子,但也不至於不明白她恃寵而驕的資本是什麼。

  若百部之主死在瓊枝,別說區區一個秦家,瓊枝這整個國家怕是都要消失在世界之上了。

  秦淡竹是瘋了嗎?!

  秦艽心下驚駭,卻也越發堅定絕不能讓秦小姐的意圖得逞,否則他自己死在這裡事小,作為掩護著女皇陛下離宮的「從犯」,怕是連他母親和朋友都要受到牽連。

  「商陸——」秦艽再次開口,喉嚨的刺痛不能阻止提高音量,「陛下死了這天下也會再亂,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死了也就死了,但她不能有事,否則......」

  秦艽喉嚨痛,腦袋也痛,思緒不清卻還是竭力勸說商陸。

  「啪——」

  不耐的秦小姐又是一巴掌甩過去:「人家的陛下是你叫的嗎?不過當了回女人,把自己的祖宗都忘了!」

  「喂,你!」商陸一愣,臉上是控制不住地怒火,「你給我等著!」

  「我在等著呀。」秦小姐居高臨下地看著商陸笑,「我可是很期待呢。」

  .....

  「就是這裡?」

  白英蹲在一棵樹上,看著下面荒涼的宅院,每道門口都有人把守,院中還有人在巡邏。

  宅院的結構瞬間印在了白英的腦中,目光掠過管理鬆散的一側,她看向了看守人員最多,也是站得最筆直的地方。

  明顯仿佛得在叫囂著「快進來快進來」。

  白英沒有立刻進去,她在等。

  「是。」站在另一個樹杈上的下屬簡短應了一聲,「人手都已經調過來了。」

  「守著。」白英目光掃過宅院幾個隱蔽點,確認無誤後,點了點頭,「都不許放走。」

  「是。」

  下屬的話音落下的同時,白英已經跳下了樹,還順手摸走了下屬背後的劍。

  下屬:「主上......」我只有這一把劍啊......

  算了,主上開心就好。

  下屬抹了把自己那張丟人堆找不出來的平淡的臉,跟著一躍而下,悄無聲息地落到門口守衛身後,一手一個敲暈了守衛。

  下屬摸走守衛身上裝飾意味濃重的劍,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掂了掂:「勉強一用。」

  另一邊白英已經繞到了宅院後面的位置,從先前看到的分布來說,這裡應當是關押商陸的地方。

  其實白英大可以直接從正門進去,這裡的主人的意思也明擺著就是等她過來,但白英這人跟京墨待久了,偶爾也會有些惡趣味。

  尤其是當這些惡趣味運用在敵人身上的時候,白英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你叫我從大門走就從大門走,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白英面無表情地想著,隨後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面前的牆,淡聲道:「給我拆了。」

  藏在暗處的下屬腳一滑,差點從屋頂下摔下去,一個人代表眾人顯出身形,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英:「主上?」

  「拆。」白英眼皮都沒抬,「後面有人。」

  ——牆後面有人,所以要小心拆。

  歸根結底,牆還是要拆的。

  於是在一聲轟然和下屬的苦臉中,牆上被破出了一個大洞,足以容納兩三個人進出。

  飛揚的塵土中,白英一手負劍,神情淡漠地站在牆外,與灰塵另一頭的人對視。

  秦小姐沒有預料到這樣出人意料的出場方式,愣了會兒神,一時竟忘了該迎上去還是該後退了。

  「老大!」商陸張大嘴巴,吃進一嘴灰塵後才訝然地把嘴合上,幾乎熱淚盈眶,開始口不擇言,「我就知道老大你還是愛我的!你果然還是來撈我了。」

  「不是。」白英立刻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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