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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卻沒有人否定那個窗外可能曾有人走過——他們自己也不太確定。有著正常生物鐘的自由意志市居民,如果在某個凌晨的那個時候依舊醒著的話,多半也有些精神恍惚:我們因而不能否定埃斯特的這個假設,運氣和冒險的成分必須計算在內,就像概率論的客觀存在一樣,不可逃避。

  “他來到剛剛的換衣間——他事先一定確定過這裡的地形?”

  “不可能?博士昨晚來到第三醫院純屬偶然。”,積格勒低聲地說。

  這是當然:兇手不太可能會為了一次可能發生的暈倒事件而特地去調查一間最近醫院的觀察室所在樓層地形。

  埃斯特沉默了一會兒,他顯然沒有考慮到這個細節。

  “我們可以假設他在跟蹤博士到達第三醫院的路上臨時擬定了這個計劃?”,埃斯特更改了自己的假設。

  “這樣的話,我們只能說他是一個‘如此天才’的罪犯了。”,卡爾聳了聳肩。

  這倒未見得——根據內部資料我們知道,伊凡特早在2000年6月就拜訪過捷爾特博士的診室,之後也多次找過捷爾特博士:他是第三醫院的常客,想必對醫院的建築構造和作息安排都有了相當的了解。當然,這點並沒有辦法考證——我想說的是,看上去如此周密的作案計劃(當然,我心中自然還堅持我自己的那一套假設),僅憑靈機一動是很難面面俱到的。

  “他確實比南門監獄裡的大部分犯人智商高?”,我這樣說。

  埃斯特對我們的評價不置可否,他接著說道:

  “無論如何?他來到剛剛的換衣間——我們知道,他將那份死亡通知送到了博士的洗手間裡,那麼,他肯定也有辦法偷到博士過期的醫師證了?”

  “這點說不通!”,我說,“既然他沒有預先想到這個計劃,為什麼要取得博士的醫師證?

  在博士暈倒並送往第三醫院的途中,李希特街58號一直有警察把守,他也不可能在之後才進去取到這證件?”

  卡爾和積格勒都沉默了——他們知道我所說的有道理,這顯然是一個邏輯上的矛盾。

  但是埃斯特卻有他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博士的暈倒是伊凡特刻意安排的。你們也知道,離博士家最近的醫院顯然是第三醫院。只要博士暈倒,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內送到第三醫院;而且肯定會送到觀察室——這樣,這個計劃的預先安排性也說得通了。”

  這是個很好的設想!沒想到,一直沉默的威廉醫生,此刻也給了這個設想有力的支持:

  “昨天博士的情況,症狀上並不像是因為過度緊張而昏迷,從肌張力的變化和胸式呼吸的減弱這兩點來看,倒和誤用吸入性麻醉劑比如麻醉乙醚後的症狀類似——可惜我並沒有想到要進行一次血檢,否則結果會很明顯?”,威廉醫生嘆了口氣。

  我很高興出現了這個新的線索——這個線索顯然對目前的這兩個假設都是相當有利的:

  當然,對埃斯特現在說的這個假設尤其有利(相反,對我的假設只是一個合理的補充)。

  戴維斯曾提到過,屍體血檢的結果中,血液中仍有部分的麻醉乙醚濃度殘存;並且屍體呼吸道和肺部有粘液過量分泌的痕跡——這並不是一個奇怪的結果,塔芙妮的血檢結果以及被迷倒時的描述也指向這一點。

  本市諸多策劃迷藥綁架案件的罪犯們,在藥品的選用中不考慮甲氧氟烷和笑氣而多半選擇麻醉乙醚,並不僅是因為容易到手這麼簡單——麻醉乙醚的血/氣分配係數(作者註:此係數為影響吸入麻醉藥恢復期快慢的重要因素之一,另外的兩個因素分別為肺血流量和肺通氣量)在吸入麻醉藥中顯得尤其大,安全係數較高,恢復期也令人滿意,在實際應用上有著諸多的好處。

  但這裡卻依舊有個疑點——倘若正如埃斯特所假設的,博士的暈倒是伊凡特的刻意安排,那麼,犯人是在什麼時候用迷藥迷倒博士的呢?麻醉乙醚的誘導期相當長,並且還是吸入性的——那麼,由昨晚在別墅初見捷爾特博士時,他的亢奮狀態來看,應該並沒有被人預先下藥。在客廳里交談的時候,我一直坐在博士的身邊,犯人當然更沒有機會使用沾有揮發性麻醉劑的濕毛巾捂住博士的嘴我回想著當時博士的一舉一動——我們四個人留在客廳里,我和博士坐在一起,塔芙妮坐在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威利沒有離開扶手椅?捷爾特博士講述著伊凡特的童年故事,塔芙妮記錄著,捷爾特博士講到小伊凡特的祖母,然後長吁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水那杯放在茶几上的水!!

  “卡爾!”,我立即對我們的黑人探長喊道,“你能馬上聯繫到李希特街的現場麼?”

  “怎麼了?你想起和博士暈倒有關的線索了麼?”

  “客廳沙發旁的茶几上,有一杯水!”

  卡爾立即出去打電話了。

  “醫生,你早說這個就好了,”,埃斯特高興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轉頭對我說,“這樣一切也都合理了!?我現在還有很多的現場線索沒來得及引用呢!”

  “如果我沒弄錯,”,積格勒則對我說,“那是個帶圓形把手的白色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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