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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萊是武將,功夫不弱,才會安陽看重,眼下意氣風發早就見鬼去了,看著昭平公主審視的雙眸,嚇的訥訥不敢言語、陣腳大亂。

  他這般驚恐,安陽怒氣消散,陸萊行事沉穩,不會無緣無故,她安慰道:「卿可是遇到驚天變故,嚇成這般,告訴孤,可為你查清害你之人。」

  少女軟言相勸,陸萊心動,支吾道:「中州王安瑞……」

  又是中州王,安陽納悶,心中亦是煩躁,來回踱步,「他為何要殺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大概和安陽一樣,被人毒傻了……

  第121章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 陸萊查到的是驚天秘密。

  因此, 他被始作俑者安瑞追殺。

  安陽沒有聽清那個故事, 讓陸萊一遍又一般的重複, 直到那個小將喉嚨嘶啞,再也說不出話。她枯坐一夜, 陸萊看著她一夜,少年人沒有想像中的大怒, 只有不顯山不露水的悲悽。

  安陽咬著牙, 死死望著陸萊, 不帶仇恨,目光帶著生澀蒼白的狠, 道:「唯獨死人不會說真相。」

  陸萊大笑, 他知道自己查清這個秘密之時,就會被殺。安瑞殺他,守住秘密, 因為這個秘密被發現得太早,而昭平公主, 亦是守住秘密, 永不見天日。

  他不論去哪裡都會死, 他笑了笑,道:「陛下已然知曉此事。」

  安陽失笑,伏在案上笑得不能控制,她是皇后心中的驕陽,亦是江北的明日, 她乾淨、她皎潔、她明媚。可實際上……卻是骯髒的。

  上官彧為她,掛冠離去。

  先皇后生她,不敢苟活。

  她笑了很久,望著陸萊,目帶憐憫:「那你也得死。」

  安陽素來不是手軟之人,見陛下時,他惱羞成怒,端起小几上的茶盞狠狠地砸過去,胸口起伏,蒼白的面色上涌著憤怒,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孽種……孽種……」

  安陽非古人,聞言她笑了笑,不介意這樣的謾罵,她俯身將碎裂的瓷器一一撿起,漫不經心道:「我是孽種,本就是事實,陛下不用惱怒,只是安瑞,我必殺。不知陛下怎麼想,讓安瑞告訴天下人,昭平非您骨肉?」

  皇帝愛聲名,這是安陽多年得要的經驗,皇家出了這般大的醜事,自然要遮羞的。皇帝安靜下來,打量她數眼,道:「殺。」

  殺了安瑞,自然就會輪到安陽這個孽種,只是安陽不會坐以待斃,跪坐在皇帝榻前,沒有驚慌失措,沒有彷徨無助,神色淡淡,瞧不出是什麼心思。

  安陽狠心,有著天生的果斷,只是這些,皇帝不曾知曉,因為安陽在他面前展露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謙虛知禮、緊緊依附他的孩子。

  淡淡笑意的背後,目光毫無焦距,她從容分析事態,道:「這件事若被宗族知曉,朝堂必然大亂,不如先殺安瑞,陛下過繼宗室子弟,再立儲君,關乎皇室聲名,亦關乎陛下權力,陛下應比昭平明白。」

  皇帝應了,因為安陽手中掌握朝廷半勢,足以與他抗衡。殺她,不是簡單之事。

  安陽退了出去,望著那抹明媚驕陽,將心底的黑暗掩埋,她精心布置下去。安瑞會入宮探疾,殺他簡單,如何安撫宗族才是大事。

  她效仿的約莫是殺韓信之法。只是安瑞比不得韓信功高蓋主,引人忌憚。

  安陽不曉得自己手中沾染多少鮮血,凡與此事相關的人,皆被滅口,是老是幼,她分不清,亦看不清。她逼問常澍,文博侯去了何處?

  常澍當年能弄死前太史令,自然非簡單之人,但是舌燦蓮花的本領,就讓人嘆服。安陽聽得煩不勝煩,望著她身後怯生生的小徒兒,道:「孤的寢殿缺位婢女,卿身後之人,唇紅齒白,好相貌,不如孤領回去,做司寢婢女,卿覺得如何?」

  常澍說天論地的舌頭髮顫,不留神說出文博侯的去處。

  安陽甚是欣慰,得了答案,打馬便走,一刻耽擱不得。策馬三日,她在府宅外徘徊許久,直到有位儒者回府,見到她,震驚之餘,還有淡淡欣喜。

  這樣的眼神,與皇帝不同,是發自真心的。安陽明白先皇后以死護著他的苦衷了,這樣清遠無塵的男子,確實比皇帝強。

  她既然代替正主活下來,自要履行她的使命,上官府不可被牽連,上官彧更不可認。離開時,她見到了上官衍,秉承其父品性,風流溫雅,是位好郎君。

  如何而來,便如何離去。

  七日來回奔忙,徹底擊垮了少年人的身體,她病了,卻不曾去請醫官,皇帝應在急於收權,想將她手中的人替換,只是她花了幾載時間,怎會在這數日而改變,未得她的允許,陛下不過空忙罷了。

  昭平公主病了,數日未入朝,她門下朝臣急得團團轉,奈何見不到她人,唯有將消息往宮中遞去。安陽瞞得緊,若非外間消息,她竟不知這些,匆忙去見她,才發覺寢宮內竟無醫官,她平日留下的心腹,也不見人。

  安陽將她的人處置了,是死是活,她不得知。心中雖有怨怪,但看到安陽病得虛弱之色,留下的只有心疼。她燒得厲害,唇角起皮,氣息微弱,也睡得不安寧,皇后輕輕喚她幾聲,沒有回應。

  皇后竟不知半月未見,竟發生這般大的變化,她紅了眼眶,顧不得往日恪守的底線,命人去請醫官。只是太醫院醫官去了雲殿當值,無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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