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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潭。”

  泥潭是翻倒巷裡的一家書店,沒多少人知道,也沒多少人能進去,但是能進去的人都是在黑魔法方面堪稱大師級的人物。西維亞平時不讓她自己去,畢竟裡面的人魚龍混雜,好吧,雖然裡面幾乎沒什麼人。

  西維亞主動帶她去泥潭,貝拉受寵若驚。

  幻影移形到對角巷也就是幾秒的事兒,貝拉的腳步是沒有放鬆的,泥潭她確實很期待,她也確實如願的到了泥潭。

  老闆還是那個瞎了一隻眼的老闆,看著滿屋子都洋溢著的黑魔法氣息,貝拉像是回歸了自然。西維亞抓抓腦袋,瞧著看見黑魔法就甩了自己伴侶的伴侶撇撇嘴,什麼都沒說。

  “呵呵,很久不見呀,西維亞。”

  經常光顧老熟人。西維亞雖然是沒有資格進入泥潭的,但是貝拉有資格。西維亞跟著她來了幾次,也和老闆混熟了。

  “嗯,上次我跟你提的那個你找到了麼?”

  “絕跡的東西,就算找到了我也不會拿出來賣。”老傢伙抽了口菸袋,一隻眼睛瞄向了在書架那邊用黑魔法氣息感受黑魔法書籍的貝拉。

  “呵呵,大小姐的層次又高了,可惜了。”

  “那有什麼可惜的。”

  “可惜了那身黑魔法。”

  “哼,像你們似得爭強鬥狠去?”西維亞斜眼問的,有點不屑的意思在裡面。老傢伙沒介意這語氣,倒是說了實話出來,“空有一身黑魔法,沒地方用就可惜了,說真的西維亞,大小姐的本事要是用出來,哼哼,沒什麼是得不到的。”

  “統治世界呀?有病啊?”

  “呵呵,你要是對大小姐放手,我保證不出三年每一個黑魔法師都會自願臣服於大小姐面前,你不懂這是黑魔法的魅力。”

  “呵,神經病。”

  就是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貝拉是有些忘記了時間的,而且沉浸於黑魔法的她根本不曾注意到,就在她的不遠處,有那麼一雙溫柔而寧靜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

  那是西維亞。

  直至天色將晚,直至太陽將歇,兩個人才從泥潭裡面走出來。口袋裡有書,很少見的書,隸屬於黑魔法。

  落日餘暉太好,讓她們捨不得就這麼幻影移形回家從而錯過了這美景。索性就這樣拉著手在街上慢慢的散步。她們沒在對角巷裡面,那裡面人不少,走到哪裡都會被認出來,她們去了麻瓜的地方。在路遇一家花店的時候,西維亞是停下來了。她跑進去沒多會兒然後又跑出來了。手裡面多了的是一隻玫瑰花。

  貝拉何止是驚悚了,簡直是驚恐了。還沒等她說點什麼的時候,西維亞已經把手上的玫瑰花遞出來。

  “給你的。”

  “額,你沒事吧?”

  西維亞自認為的好氣氛被貝拉一句話毀的精光。拉出貝拉的手,把玫瑰花放在了對方的手裡,西維亞搖頭,勉強沒讓自己吐槽出來,還說了一句算的上是煽情的話。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是挺煽情的,但是場合不大合適。貝拉看著手裡的玫瑰花,沒明白西維亞在打什麼主意,在大腦還沒有轉過彎來的時候,西維亞已經說話了。

  “鮮花有了,燭光晚餐有了,逗你開心也有了……”

  貝拉眼皮子跳跳,覺得西維亞接下來的話自己好像不大能回答。

  “浪漫麼?”

  果然……

  “……”

  浪漫什麼的都去見鬼吧……

  迎上來的是一雙淺灰色的眼睛,貝拉沒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來點點笑意,卻能從這雙眼睛裡看出讓她安心的東西。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是最初的時候,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看到這雙淺灰色的眸子,就湧起來的一種感覺,莫名的沉穩,莫名的讓人平靜。隨著時間流逝,她看過這雙眼睛裡的太多情緒了,高興的,難過的,太多太多,多到數不清……

  什麼時候沉淪在這雙眼睛裡的?貝拉仔細的想這個問題,但是她卻沒法找到答案,是最初的相視一笑,還是多年前的那場漫天煙花,又或者是無數個清晨的澄澈亦或是很多次靜靜相伴。

  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貝拉,我真的對一個人浪漫的時候都是在騙人的,給人說甜言蜜語的時候是想著怎麼從人家身上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沒法把你假象成別人,也沒法裝模作樣的浪漫一下。我想了好多辦法,但是都沒啥用,也背了好聽的話,到你面前就說不出來。”

  西維亞笑笑,那笑容有點苦,又有些失望,是對她自己的失望。

  “對於你來說,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日出朝霞日落餘暉都好,只要能拉著你的手,就已經很浪漫了。”

  誰說西維亞不會浪漫?

  貝拉挪開了視線,看向那炫彩色的天,看向那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遠方。她的手是被溫熱握住的,她身邊的人是可以讓她依靠的。

  “西維。”

  “嗯。”

  “於我來說,能有人和我站在一起,能讓我伸手就已經是很浪漫的事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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