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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綿公爺說酒水好喝,皇妹,你應當多賞一些才是!”長公主的聲音突兀的在綿里和阿鬼身邊響起。

  綿里聽了,趕忙放下酒杯,對著長公主一禮:“臣參加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端著酒杯對著綿里舉了一舉:“其實我更想聽綿妹妹給我叫聲玉姐姐。”

  綿里給自己杯中滿上一杯,對著長公主的酒杯微微一碰:“場地所限,長公主勿怪!私下裡臣還是會稱呼姐姐!妹自罰一杯。”說著綿里就喝掉了這一杯酒,酒乾杯倒,綿里拎著酒壺又滿上。

  她就看著長公主,長公主微曬,搖搖頭:“如果之前有讓妹妹不舒服的地方,姐姐致歉!”說著長公主也是杯倒酒干,一時間兩人的酒語倒是把水知寒和阿鬼兩人驚住了。

  “你想去南蟲?”長公主說著與宴席完全無關的話。

  綿里直視著長公主:“綿里不才,就想著有用之軀能為國戍邊也好,請長公主姐姐成全!”說著綿里端起來酒,對著長公主點點,然後一口悶掉,這時空杯沒有撂下,直直的舉著。

  長公主颯然一笑,她從內侍手裡拿過酒壺,對著綿里的酒杯倒下酒液:“皇家專供美酒,皇妹稍後會給妹妹送去九十九壇。”

  長公主說完,酒已經滿杯,甚至溢滿了出來,長公主伸出玉指將酒推到綿里眼前。

  綿里看著遞過來的酒,她一晚上有些肅穆的面容終於漏出了笑顏:“九九歸一,我綿家願釀一壇忠君酒敬獻大玥聖人。”

  說完綿里仰頭喝掉,同樣喝掉的還有一個需要千年去做的承諾,一直到大玥國結束。

  看著綿里喝掉了酒,水玉心裡的重擔才落下。

  長公主水玉轉過頭來:“聖人,綿公爺忠君體國,可堪王爵。”

  一句話說完,圍在周邊的重臣就一片譁然,這綿里何德何能可以破格封王爵。

  水知寒眼中精光一閃:“南蟲安定之日,就是綿愛卿封王之時。”

  綿里單膝跪地,手握拳頭對著左胸一錘:“臣必不負聖恩!不負長公主恩遇之恩!”

  這一番作為,讓周圍想要阻攔的人也沒有了辦法,聖人一諾重過萬金,沒有人能讓聖人反口。

  而這一日在後來的歷史上,被稱為明君聖王一諾時。

  **

  大玥歷,寒帝二年七月二十七,綿里騎著馬車,黑著臉,護送著綿星的車駕往皇宮裡走去,這一去如何,綿里心裡也是惴惴不安。

  “六妹?”綿星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了出來。

  綿里低聲應著:“五姐姐,怎麼了?”

  綿星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顫抖:“六妹,皇宮是不是很大?規矩是不是很多?人是不是很不好相處?”

  一連串的問話,其實已經在家裡問過了千百回,綿里又耐心的回答了一遍,綿星奧奧的回答了兩聲。

  等聽不到綿星的聲音後,綿里才幽幽的說了一句隱藏在心裡的話,本來她不想說出來增加煩惱,但是感覺到綿星的不安,綿里說道:“五姐姐,如果實在不想去,我拼著爵位不要,也要護姐姐周全。”

  綿星一聽一聲驚呼傳來:“不要!”

  綿里嗯了一聲。

  綿星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不要,六妹妹,我知道全家都寵我,溺愛我,可是我作為綿家的一份子,我不應該只享受,更不應該因為我給你們帶來麻煩。民兒很可愛,我還想民兒常常來看我,希望別人叫她小公爺,希望她受人尊重。”綿星的聲音漸漸的平穩下來,甚至有了那麼一絲甜蜜。

  綿星似乎構建了一副美麗的畫卷,半晌她才幽幽的說道:“我自己的路,讓我去走吧!六妹妹,其實我比你大啊!”

  綿里心中一聲嘆息:“可是長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綿公府的馬車直接進入皇宮側門, 那裡聚集著四品以上官員, 以及她們的子女!等到禮部官員驗看身份後, 發放宮中遴選腰牌, 一個個的待選貴女邊在隨身丫鬟的攙扶下穿過側門,拜別父母, 便在宦官的指引下,列著不規則的小隊向著皇宮內宮而去。

  綿里通過側門看著綿星的背影走遠, 只見周圍的官員們, 有的開心, 有的沮喪,各色表情不一而足。

  等綿里轉身上馬, 看著一個腳步蹣跚的老人家上了自家馬車時, 綿里有些恍然,那不就是種老國公麼!再次想起上朝之事,種老國公的想法, 綿里就猜出來七七八八。

  綿里心中微嘆:“我綿家無選後之心啊!”

  大玥歷,寒帝二年八月初三, 京城中開始下起暴雨!綿里陪著步琪在綿公府的翔鷺閣中逗弄著小包子綿子憫, 小包子人看著又長開了些, 小臉肥嘟嘟的,把她擺在床上躺著,不停的揮舞著小手小腳。

  步琪在旁邊裝飾著妝容,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那邊的母女二人。

  步琪輕聲問道:“舅舅府里宴請咱們,你也換上衣衫, 咱們過去一趟吧!”

  綿里聽了步琪的話,微微嘆了口氣,躲過多少宴會邀請,但是這個姻親宴請不過去就真說不過去了。

  “那你給我準備袍服,我先去沐浴下!”說完綿里抱著有些開心的小包子,把小包子遞給了奶娘,邊走出正房,往側方的浴間走去。說是浴間,那裡有個大大的浴池,這是長公主根據遂林村綿府給綿公府建造的,從這點來看,長公主對綿里的事情很是上心,利益也罷,姐妹情誼也罷,綿里都不想去弄清楚,人生難得糊塗。

  清冷的水從頭而下,綿里心裡對綿星有些擔憂,已經有三日沒有信傳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被欺負了去,皇宮中的規矩她是不是能適應,這般想著綿里又一盆的水兜下去。其實綿里心裡很清楚,之所以讓綿星入宮,帝王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對於自己的加恩。只是這樣的加恩,綿里很不喜歡。

  清理好自己,換上新的袍服,因為是去赴宴,還是姻親,綿里就換了常服,沒有穿官服。就這樣綿里就帶著步琪往平吉侯府去赴宴。平吉候劉勝就是步琪的親舅,而之前被綿里好一頓收拾的小侯爺就是步琪的表哥,平吉候劉勝的長子劉問舉!綿里側頭看看步琪,想起步琪的小毛病,綿里有了那麼些微的擔憂。

  “琪兒,可是不舒服。”看著上了馬車就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步琪,綿里握住她的手輕輕問著。

  步琪搖搖頭,笑容有些虛弱:“每次去侯府,我都是心裡忐忑不安,總是在害怕什麼。”

  綿里握握步琪的手,安撫的笑著:“有我在,莫怕!”

  步琪輕輕靠在綿里的肩膀上,點點頭。

  平吉侯府,今日的宴席擺的很是熱鬧。作為從父輩手裡接過繼承的平吉侯府,守城有餘,進取不足,在勛貴當中其實已經有些漸漸的沒落了,他們侯府里的經濟甚至很久以前就有點入不敷出,但是靠著先侯爺的英明,嫁出的女兒貼補,硬生生的保住了侯府的奢華。

  綿里下了馬車,將步琪輕輕扶了下來。只見步琪看著侯府的匾額有些呆愣,綿里手握了握步琪的手,步琪才回過頭來,對著綿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感慨,有釋懷,還有些不明狀況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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