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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曲線玲瓏的美背上儘是凌亂猙獰的血痕,許安看得氣血上涌,略有些心虛,而她身上也是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紫色近黑的淤青,同樣的負傷累累。

  但見她要走,心裡一沉,擔心她還在生自己的氣,許安抱住她的腰,不肯放她走:“你要去哪弄疼我就這麼走掉嗎?”只能用這樣近乎詰難的語氣挽留她。

  溫柔轉身,給了她一個深吻,直到她暈頭轉向後,才說道:“我去給你準備早餐,然後向公司請假。”

  許安認真地看著她,她的眸是熟悉的溫潤如玉,稍微寬心,她鬆開牽扯她的手,琉璃似的眸清亮:“那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著我,哪裡都不許去。”

  溫柔摸摸她的頭,意味深長道:“嗯,好。只要你的身體還受得了。”

  蹭的一下臉變得通紅,許安下意識夾緊了自己酸痛的腿,她扯過被子迅速裹好自己的身體,對溫柔嗔道:“流氓。”

  溫柔不惱,站在床沿看著她又闔上眼睛,睏倦的睡過去,好一會兒,她才從床邊離開。

  許安睡這場回籠覺時,做了一個夢,一個漫長而短瞬的夢,夢裡她回到自己十五歲那一年的冬天。

  那一年,溫柔升上高二。

  那一天,是冬至,象徵一年中嚴寒開始的節氣。

  本來溫柔考進的那所重點高中是強制性住宿的,但是家中的兩位大人哪裡捨得她在學校過集體宿舍生活吃苦受累的。何況還有一個非她不可,依賴成癮的許安牽絆著她,要是她真的去住宿,許家估計都要被掀天了。

  只是她沒想到比許安反應更激烈的居然會是許沐。

  在許沐的觀點裡,反正溫柔學業那麼優異,留在學校晚自修浪費時間不說,還得不到足夠的休息時間,而且還要去和一群陌生人住在一個並不私密又簡陋的空間裡三年,索性大手一揮,開學第一天就和校方遞交了退宿以及不參與晚自修的申請。事後拿著批准書在溫柔面前獻寶一樣的表情,活脫脫的就像是個大孩子,他待溫柔,一直很好。

  “李姨,小傢伙呢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溫柔放學比許安要晚,但是許安不改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放學後就坐著肖叔的車等在高中的門口,有時候溫柔忙,她常常要等上很久才能等到她出來。溫柔勸過幾次無果,也就由著她,只是今天,肖叔卻沒有帶她過來等她,肖叔說沒有聯繫到許安,就先接她回家。但是回到家之後,她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李姨也是疑惑地反問她,這姐妹兩平時不是最愛形影不離的嗎?

  “沒有啊。”溫柔察覺出不對勁,不禁擔心。她開始撥打許安的電話,電話提示音是“無人接聽”,心裡著急而不慌張,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繼續給許安打電話,這個點許安的手機一定是開機了的,但是為什麼會打不通。

  就在她坐進車裡,已經吩咐肖叔開車去學校時,許安接聽了電話:“姐姐,學校老師安排我改試卷,我可能要晚點回家。”

  “我過去……”

  “拜拜,回家見。”這通電話掛的匆忙,溫柔聽著耳邊一陣陣的忙音,心裡的不安無限放大,她對肖叔說道:“肖叔,你開快點,我擔心她出事。”

  第12章 誰曾言:眾孽為愛

  另一邊,掛斷電話後的許安,挺直背靠在牆壁上,她的表情是從未在溫柔面前展現出來的冰冷和淡漠,漫不經心的視線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所有人都聽見了剛才她一本正經的謊言,有的人眼裡是鄙夷和不屑,似乎在諷刺她的欺騙。

  許安接觸到她們不懷好意的視線,蹙眉,琉璃般清澈的瞳定定的看著對面那幾個女生,她做了個摩拳擦掌的姿勢,顯然對方是對她有所懼怕的,紛紛避開她的視線。

  “許安!”看見她依舊是這幅不知悔改的表情,教導主任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呵斥道:“你說你身為學生會主席,現在這樣像什麼話學到底還上不上”

  許安面無表情的低著頭看著腳尖,穿的單薄,嘴角破裂,滲出來的血液凝結在上面,青紫色的淤青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扎眼,她平日良善的眉目間隱約帶著乖戾,游冰蔚擔心的看著她。

  而對面和她打架的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傷,有男有女,都是校園裡出了名的遊手好閒。

  游冰蔚主動站出來低眉順目道:“老師我們錯了,只是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出於自衛才和他們打起來的。”

  教導主任重哼一聲,將戰火轉向那幫正在竊竊私語的混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什麼貨色,這麼多人欺負兩個小姑娘,搞嚒啊,黑社會是吧,要是鬧出人命了誰負責!”

  一個男生雙手插兜,吊兒郎當地笑道:“老師,你看我們這邊人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該向我們道歉的是她們吧。”他的臉到現在還疼著,沒想到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兩個女人下手那麼黑。

  “你……”眼看游冰蔚就要動怒,許安拉住她,抬眼冷笑道:“就你們這孬樣,十多個人還打不過兩個女生,如果老師趕不及時,我不止打傷你們,我還……”

  “夠了,你知不知道打架鬥毆的性質有多嚴重,是要上報學校記大過處分的,這會是你初中生涯最大的污點。”教導主任氣急敗壞的打斷她的話,本來這種事情簡單明了就是一幫校園混混欺負女同學,許安和游冰蔚的身份應該是受害者才對。但是對方有一個人被許安打的滿臉是血,現在已經被校長和家長送去醫院包紮了,他問清楚事情的原委就要帶許安一起過去,偏偏這幫兔崽子怎麼也不配合,誰也不肯說到底怎麼了,許安的父母也聯繫不上。

  許安無辜的看著他們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我知道啊,所以他們只有一個人進了醫院。”

  那些膽大妄為慣了的人,聽著明明看起來純良溫順的許安說出這番話,莫名覺得毛骨悚然。氣氛瞬間詭異起來,一時也沒有人再說話。

  許安再次沉默的低下頭,將高領毛衣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半張臉,這是拒絕與他進行交談的意思。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打破此刻的僵局。

  “哇哦,學姐!”男生的口哨聲此起彼伏,他們發出曖昧又不懷好意的竊笑。

  溫柔目不斜視,向許安走出。早在男生起鬨的那一刻,許安就有預感的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臉上的戾氣和冷淡消失殆盡,她的眼眶漸漸紅了,因為委屈,也因為謊言被戳破的無措。

  溫柔走近她,目光在觸到她的嘴角時沉了沉,她眉心一蹙,很深地看了她一眼,但也什麼都沒說,而是將她拉到身後,讓別人的視線再也落不到她的身上。

  她扭頭對教導主任淡淡道:“老師好,我是許安的姐姐,溫柔,也是母校的上屆畢業生,請問老師,為什麼我的妹妹受傷了”

  語氣是客氣而綿里藏針的,瞬間就把罪責丟給對方。有點被她釋放的氣場給震懾到,教導主任喝了口水壓壓驚,加上他知道溫柔的身份,上屆初三的尖子生,本校建校以來最優異的學生,在校期間創造的輝煌無數,現在每個年級的年級長都想培養出可以超越她記錄的人,而許安,就被校方選中重點培養。只是沒想到兩個人是姐妹,但是為什麼不是同一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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