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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藍的火苗在眸底流竄攀升,仿佛燃燒了整個瞳眸,神秘里隱藏一絲詭笑,紫色的影消失無蹤。

  她站在木屋外,靜靜的望著屋內的情景,潮濕,陰暗,碎裂的木削。她若有所思地望著那扇窗,目光忽然冷了許多。凝視一個方向,身形一動,追尋那抹短暫停留的氣息。

  足尖輕點著葉片,墨發迎風飄舞,波浪一樣的翻滾。雪白的髮絲遊蕩在額前,百里晴遷用平淡的目光看著寧雨詩,“你看起來很興奮,也許你不會發現,你眼裡的色彩很令人厭惡。”

  寧雨詩無所謂地笑了,經百里晴遷這麼一說,她眼裡的光澤更加燦亮了。因為她特別高興,但高興里,也有著惋惜,“你知道嗎,昨晚上發生了一件對你意義重大的事情。柳長歌不再是清白之身,她和楊若煙就在下面的屋子裡,做了苟且之事。你還會要她嗎?”

  百里晴遷聽後一怔,一縷火苗流竄在眼睛裡,剎那即逝。她的臉上依舊畫著淡然的微笑,“只有你這種人,才把身體和感情混為一談。多管閒事的人,是會付出代價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寧雨詩聽來一笑,還沒等她的笑擴散時,一股空靈之風迎面而來。亂發飛揚,她橫臂一展,迅速飛離此地。

  百里晴遷豈能讓她如願,一抹凌厲的殺意從眼中掠過,浸透了眸子裡的清澈,“這麼久了,你該把玉佩還給我了。”

  寧雨詩後退在風中,一雙魅惑的桃花眼,複雜地凝視著百里晴遷。這個女人難道就這麼在乎那塊玉佩?還是因為,玉佩是柳長歌的,她才會那麼珍惜。

  一股無名火焰燃燒在眼底,片刻的猶豫卻使她陷入了危機。雙足落地,脊背感受著樹幹的堅硬。她靜靜地看著百里晴遷,“也許你不會發現,你眼裡的淡然已經化為烏有,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殺意。百里晴遷,我以為你活著的意義只為了逍遙人間。但是我錯了,看淡世俗的你,也會被紅塵的情感牽絆。”

  百里晴遷的手微微用力,寧雨詩便痛苦地呻吟出聲。她的生命就捏在這個女人的手裡,流淌著血的唇角,卻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喉嚨在顫抖,勉強發出細若遊絲的音節,“玉佩就在我懷裡。”

  百里晴遷目光冷淡地掃了眼寧雨詩的胸部,可以透過單薄的料子隱約看見一對高聳的雙峰。她猶豫了一下,伸出另一隻手,接近寧雨詩的衣襟。

  寧雨詩咳嗽了一聲,看著百里晴遷的目光中,居然是一種嘲笑。

  百里晴遷沒工夫和她在這糾纏,鬆開寧雨詩的脖子,對著她左胸無情的拍出一掌。

  寧雨詩被這毫無憐香惜玉的一掌拍飛,陽光射在玉的表層,散出了一團紫色的強光,收入百里晴遷的掌中。她沒去看寧雨詩,而是微微轉身,身形,漸漸隱在霧中。

  寧雨詩冷冷注視著百里晴遷消失的方向,胸肺一陣翻滾,吐出一口血。看著血染的泥土,她眼中的光澤已經暗淡了,夾雜著隱晦的失望,與,失落。

  夕陽的光影逐漸落幕,她顫顫巍巍的行走在路上,乾裂的土地被鮮血灑了一路。寧雨詩蒼白著臉孔,漆黑的眸中唯有死寂這兩個詞能夠形容這一刻的淒涼。

  百里晴遷,你為何會那麼在意柳長歌?我們的約定期限還沒有到,京城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昌盛。這步棋,你走的險峻,也走的灑脫。不得不承認,你贏了。

  這世間仿佛任何的藥物都無法控制你的心,任何的毒都不能令你就範。百里晴遷,你的心是肉做的,你的情感卻堅如鐵石。

  這一刻,寧雨詩唇角浮起了苦笑。從小到大,她沒有羨慕過任何一個人,但,她羨慕柳長歌。在濟世堂,每個人都把她當成公主一樣對待,天之驕女般的存在。可在百里晴遷的心中,她一文不值。

  她實在太累了,卻又不捨得。寧雨詩用手捂著左胸的位置,坐在一個簡易的茶棚里,眼前的茶水,清澈無比。她卻從碗中,看到了一張臉。這張臉在微笑,額頭上的白髮是那樣的飄逸,滄桑。可這張臉的眼睛裡,始終沒有她想要的情感。

  她想要什麼情感呢?忽然想起了楊若煙,苦笑擴散在容顏上,她和楊若煙一樣,都是可憐人。

  腳下的土地在強烈的震盪,茶棚里的夥計被嚇得顫抖不已,躲在角落裡不敢妄動。

  寧雨詩蒼白的臉色忽地變了,沉默半晌,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將裡面唯一一顆丹藥倒出來。

  這顆丹藥這是父親親手煉製的聚氣丹,雖然藥效可能沒有單陽子那顆強橫,但在關鍵時刻,可以頂上一會。寧雨詩服用丹藥後,喝了口茶。

  七匹黑馬從遠處奔來,矯健至極。濃烈的香氣隨風飄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香味是從馬身上溢出來的,如墨般漆黑的毛髮在激烈奔跑時狂舞不拘。

  七名頭戴詭異面具的人,優雅的坐在馬上,眼裡的光芒,邪肆而神秘。七人的衣袍款式相同,只是顏色各異,胸前均用金絲線繡著一條威武狂野的蒼龍。龍眼巨大,遨遊九天,狂野孤傲,噬魂攝魄。

  看著蒼龍的圖案,寧雨詩的眼忽然有些渾濁,她連忙搖頭,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

  七匹馬從寧雨詩身邊經過,帶起一片煙塵。領頭的黑袍男子忽然轉頭,面具後的眸閃爍著詭笑,玩味地掃了眼正在喝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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