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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死啊。”丁殊語氣是很淺顯的失望,“後續可就麻煩了。”

  丁殊說的是她的任務,若是人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並不需要她再憂心後續。

  但現在人沒死,還圍著一堆警察,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

  還有那顆不定時炸|彈。

  不過丁殊這麼說也沒指望余柯認同,說不準還要遭來一頓教育。

  但出乎她的預料的時候,余柯竟然認同地點了點頭。

  “要是撞死了就好了。”余柯泄憤似的說。

  “有案底?”

  “也不算,本來我們都以為這只是一樁普通的車禍案,但是剛把人送進醫院,我們通過現場遺留的手機給近親屬打電話,打到他女兒電話的時候,對面接電話的是隔壁市的警察。”

  “周揚女兒去警察局舉報了她父親qj幼童。”

  第78章 78

  78.

  車禍是一個路過的車主報的案。

  車禍發生的地點在西郊,根據司機的死亡時間判斷,應該是發生在凌晨。

  那時候西郊雨下得很大,那一帶本就荒涼,下了大雨,行人也就更少了。

  只有一個車主因為要去鄰市的丈母娘家的酒席,著急抄了近路,卻被路當中橫陳的車體散件擋在了半途。

  車主沒有下車,只看到地上一灘灘血水,堆積成一個個小水汪,大雨一時都沖刷不乾淨。

  那位車主以前見到過不少車禍場景,再一看到雨幕中變了形的車,心裡瞬間便有了數,這才連忙撥打了電話報警和急救的電話。

  報案的車主被這麼一絆,知道八成是趕不上了,看到人被抬上救護車,便也配合得回去做了筆錄。

  車上算上周揚一共四人,根據攜帶的身份信息,基本可以確定都是周揚的下屬,一個司機,一個助理,一個保鏢。

  出車禍的車牌照來自鄰市,警方也很快調查出車牌的登記信息,是鄰市很有名的企業家周揚。

  ——也就是車禍中唯一生還的那位。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場車禍的情況似乎就是司機自己將車開上了護欄,撞到了旁邊的樹上,導致車體變形,車上的人一個重傷,剩下的當場死亡。

  報案的車主看到的也只有這些結論性的場景,路上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員。

  雨天路滑,視野不清,再加上清晨時分,司機腦子不太清醒。

  或許旁邊還有一輛車來去,司機躲閃不及,連人帶車撞進了護欄外。

  這些理由都說得通。

  原本這場車禍應該是作為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來處理的。

  但事實上,在交警出警後不到一個小時裡,這場事故便被移交到了刑偵部門。

  首先是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送來的四人當中,只有周揚一人活了下來,只是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一時半會兒都醒不了。

  但蹊蹺的是,其餘三人身上的傷都是正常的車禍造成的撞擊傷,但周揚身上的傷卻並不是來自於車禍。

  從醫院傳來的照片上,周揚仰躺著,身上多餘的血跡被簡單地清理了一下,露出了真實的傷口。

  那傷口看起來像是刀傷,還有幾個彈孔。

  最觸目驚心的還是他胸口被劃開的傷口,組成了一句話——

  「贖罪的時間到了。」

  劃出血痕的人仿佛頗有興致,還在句號後面畫了一張微笑的臉。

  照片旁邊附著醫院初步的鑑定結果。

  除了額頭上確實是撞擊到了車窗上的,其他傷全都是人為傷害。

  數十處刀傷,刀口並不鋒利,更像是餐刀,胸口的傷是在患者清醒的時候畫下的,不排除患者受到刺激才始終昏迷不醒的可能。

  除了鈍刀造成的傷害外,還有三處彈孔,分布在手、腳和下半身的位置。

  所有的傷害都避開了要害,甚至出血量都控制得十分精準,讓人不至於短時間內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比起故意傷害或者謀殺,這更像是一場蓄意的折磨。

  什麼樣的人才會這樣扭曲地去折磨一個人呢?

  甚至這個被折磨的人還稱得上是勵志典型,也是當地有名的慈善家。

  在調查車禍人員信息的時候,警方當然也了解到了周揚其人在當地的聲望和地位。

  周揚是白手起家的典型代表之一,還經常受到當地政府的表揚。

  他在當地名聲很好,為人也很低調,平時不輕易出現在人前,就算是公司業務問題,他也很少直接出面,大多是委託人代為處理。

  這樣一個深居簡出的人能和什麼樣的變態結下這麼大的仇怨?

  就在警方百思不得其解,正準備將周揚列為受害人進行立案調查的時候,鄰市警局的一通電話又讓形勢急轉直下。

  打電話來的是高層,直接要求雲城警局協助全程通緝抓捕周揚。

  再一問,也是當天凌晨的時候,有個叫周熙的女孩子報警自救,並向警局舉報了養父的罪行。

  迫於聞風而來的媒體壓力,警方不得不加快進度審問此案。

  結果他們都沒費什麼力調查,周熙便主動交出了隨身的東西,並要求做身體檢查。

  根據周熙提供的地址,警方還解救出了五個女孩子,都是孤兒院出身、十一二歲的女孩子。

  至此人證物證皆已齊全。

  因為通過最後的道路監控推測出周揚前往了雲城,鄰市警方便立刻聯繫了雲城的警方。

  ……

  “但是現在他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余柯煩躁地敲了敲桌面。

  “按照流程,我們必須先盡力救活他,再去進一步調查取證,取得供詞,不出意外的話,最後再判他一個死刑。”

  “瞎折騰。”丁殊評價道。

  “問題不在於流程。”余柯話鋒一轉,“有更讓我擔心的問題。”

  事實上丁殊並不是很想知道余柯擔心的問題是什麼,但後者目光炯炯地盯著她,迫於壓力,她不得不開口追問了一句。

  “什麼問題?”

  “你。”余柯點了點丁殊面前的桌面,“你跟這件事有關係,是不是?”

  “我和陳睿都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丁殊倒也坦然,“想想而已,不犯法吧?”

  “陳睿是證人之一,我們會妥善安置好他的。”余柯說得並不是與陳睿有關的事,一語帶過之後便切入正題。

  “車禍現場,被撞斷的樹下面埋著一樣東西。經過檢驗,上面的血是周揚的。”

  “跟我有關係?”丁殊平靜地反問。

  “有關係的是這個。”余柯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推到丁殊面前。

  照片已經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主人公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青春靚麗又漂亮,背景是奢華的裝潢。

  女孩子對著鏡頭露著完美又虛偽的笑容。

  血跡沾在照片的邊緣,星星點點得往中間蔓延了些許,但還能看清女孩子的臉。

  看清那張照片的瞬間,丁殊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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