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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靜柔是原配所生,原配秦夫人只有這一個女兒,膝下沒有兒子,且體弱多病。也正是因為這個,曹先生又娶了位夫人,這位夫人生了一子一女。”

  “秦夫人在曹靜妍母親進門之前就死了,而這位後進門的夫人倒是平平安安地活了很久。”

  “……秦夫人是被害死的?”

  “這個不清楚,只不過現在曹先生死了,他的兒子接任了他的家業,沒有仰仗的曹靜柔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所以被曹靜妍弄到了往生路?”顏妍,“那和二哥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聲“二哥”晏長疏回過頭,對顏妍笑了笑。

  顏妍被她這一笑笑得毛骨悚然。

  “因為二哥訂婚的是曹家原配所生的長女而不是曹靜妍,所以事情就很簡單了。”

  “對外謊稱曹靜柔意外死亡,訂婚由二女接替?”顏妍,“不對,她們怎麼肯定二哥一定會娶她也一定會信?”

  “當年訂的娃娃親。”晏長疏無聊的眯了眯眼,“再者,二哥根本不在乎自己娶得是誰,只要品行過得去他就不外乎——連外表都不外乎。”

  “……”顏妍。

  她覺得還是不問為什麼比較好。

  “曹靜妍聯繫一位和我性質差不多的天師把曹靜柔強行留在了往生路,甚至用心底最後一點良心給曹靜柔鋪好了後路使她能活下去——就因為這個,曹靜柔就心軟了。”

  “可笑。”晏長疏又轉過頭去盯著車窗外飛掠過的風景,“最後還是被曹靜妍殺了。”連靈魂都被囚禁了。

  “……用那個天師的手?”

  “對啊。”

  “ 因為日復一日生活在心驚膽戰中,認為曹靜柔會報復或者被人發現自己惡劣的品行。”

  “所以她動手了。”

  “這就是人類,利益至上。”

  顏妍,“……姐,你也是人類。”

  “是啊,我不否認。”

  晏長疏溫軟的笑了。

  “長綰,你曾經也做過和曹靜妍相似的事情呢。”

  顏妍:“……”

  完了,要算帳了這是?

  晏長疏掰過顏妍低下的腦袋,暗沉沉的眼睛中溢滿了笑意:

  “長綰,那樣的事你還會做麼?”

  “我可是很傷心的呦——”

  顏妍內心哭嚎著想逃跑:“……姐,都是誤會,以後不會了。”

  “那就好。”晏長疏一秒變臉,冷靜地重新看著車窗。

  好像剛才那個渾身散發著“殺了你呦”病嬌氣質的不是她,變臉速度足以讓任何人望其項背。

  顏妍:“……”

  真讓人頭大。

  “長綰。”晏長疏再次施展一秒變臉獨家技術,笑眯眯道:“你知道我身上背負了晏家所有的業障與惡吧?”

  “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又發什麼么蛾子。

  “所以啊——”晏長疏盯著自己的腿,“我死了以後恐怕會把地獄裡所有的刑罰都嘗個遍,最後在十八層地獄的業火里受著永生永世的折磨——”

  “姐……”你不要說得這麼令人心疼好不好!

  “長綰吶”晏長疏抬起頭,笑眯眯地模樣看不出一點悲傷欲絕,“罪孽已經如此深重,所以我吃一個人也算不了什麼了——罪孽深重,什麼刑罰都不值得一提了。”

  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麼?顏妍手背上的青筋感覺不妙地跳了跳。

  雖然是很心疼沒錯,但一想起你其實是一串數據——瞬間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晏長疏慢吞吞的露出有史以來最“溫柔”的笑容——“長綰吶,你說,我吃了你怎麼樣啊。”

  顏妍被她這個“溫柔”笑容嚇得差點跳車,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怕一串數據但還是渾身感冒倒豎,“……姐、姐啊,玩笑不能亂開啊……”

  “也對。”晏長疏一隻手支著額頭,蒼白的臉上笑意消失,凌厲的鳳眸微微挑起,“我怎麼捨得吃了你呢——”

  顏妍這一口氣還沒松完,後知後覺的覺得這話味兒有點不對。

  然而那祖宗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如果你真的做出那樣的事,那麼——”晏長疏幽深的注視著顏妍的脖子,“我的話,應該會殺了你,然後冷藏起來,讓你的身體保持新鮮。”

  “這樣,我就可以抱你,撫摸你,甚至——吻你。”

  “殺死你的方法,我會選擇親手令你窒息,這樣的話,你身上就會只有我留下的痕跡。”

  “怎麼樣啊,長綰”晏長疏笑吟吟地道,“是不是很美妙,很期待啊。”

  “姐”顏妍盯著她,“有病,得治。”

  “哈?”晏長疏收回了病態的笑容,對著顏妍扯出一個僵硬正常的笑,“我不是在開玩笑,長綰。”

  “如果我真的愛一個人,吃了她,讓她時時刻刻和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對麼?”

  “或許你不理解。”晏長疏單手挑起顏妍的下巴,蜻蜓點水地在顏妍面頰上烙下一吻。

  顏妍:“……”

  她眼珠子詭異地轉了轉,舌頭僵硬而發麻,說不出一星半點的話。

  而此時此刻,車子恰好平穩地停在了晏家門前,恰到好處的緩解了顏妍的尷尬。

  僕人上前,為她們打開車門。

  “長綰的反應真青澀。”

  晏長疏笑笑,不等顏妍反應,徑直下車。

  “姐!……等等!”輪椅!!

  顏妍顧不上尷尬了,忙伸出手去抓晏長疏的衣角。

  ——抓了個空。

  然而設想地晏長疏摔得無比悽慘的模樣並沒有出現——晏長疏穩穩噹噹地站著,還瀟灑流暢地走了幾步,步伐規律且走姿優美。

  顏妍目瞪口呆:“……”

  姐,祖宗,難不成您一直都是裝的?!

  然而在顏妍的震驚中,晏長疏並沒有走多遠,下一刻,這位晏家金貴的老四,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肉體與地面接觸的聲音異常令人牙酸。

  顏妍“……(ー_ー)”

  司機異常沉默的下車,對著傻在車上的另一位小姐冷靜地解釋:“五小姐,恐怕小姐是看到了什麼過於血腥的東西。”

  顏妍:“……是這樣沒錯。”

  “這就是後遺症。”帶著一副銀框架眼鏡的司機說:“所以晏家門口都是柔軟的草坪——防止小姐摔得太痛。”

  顏妍:“……那這兩步還不如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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