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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職業特性,律師可以用法律翻雲覆雨,心裡如果守不住底線,那殺人放火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但是犯錯被抓到就必須離開這個行業。所以容音嚴格禁止我干踩線的事情。”

  “我不這麼想哦。你這麼狡猾,被抓到一定很難,如果真被抓到,就多練習幾次,早晚會滑不溜手。”秦嵐這話聽著也不太像表揚。

  “那你覺得為什麼?”

  “因為你小時候生活里充滿不公平,所以你對公平特別的在意。”秦嵐嘆了口氣,“而對付容音來說,讓你平和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什麼意思?”這種如容音一般高深莫測的話從秦嵐嘴裡說出來,讓瓔珞有點意外。

  “公平是天地間的事兒,執行公平是國家機構的責任,一個人是不能實現公平的,人心脆弱,承擔不起實現公平的代價。”秦嵐倒了兩杯酒,遞給瓔珞一杯,“你只有是溫暖的,才能溫暖別人,但是公平是冰冷的,冰冷不能溫暖人心。”秦嵐說了一長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的話,“小祖宗,這已經是我這這輩子普法教育和人生經驗的總和了,別再讓我解釋了,我在講的道理其實你比我更明白。”

  “我明白。容音希望我平和幫助別人,而不是每天打打殺殺,伸張正義。”瓔珞還是有點委屈,“可是謹言這次,不就是明擺著吃悶虧麼,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謹言希望你去打斷別人的腿麼?她不願意。她不會希望任何人心裡填上報復,更不會希望拿你的前途作賭注。”秦嵐正色聲明。

  “你沒告訴她吧。”

  “沒,而且將來她就算猜到你也不用承認,她不會相信你能幹出這種事兒來。”秦嵐苦笑著說。

  “所以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如果是我,大概不止打斷一條腿。但是生氣是一會事兒,以暴易暴是另一回事兒。”秦嵐喝乾了杯中酒,“這事兒如果東窗事發,我一定會幫你扛,但是如果你問我你做的對不對,我覺得確實有點衝動,尤其你還是個律師。你已經不是小時候倉惶保命的小混混了,你現在在一個有愛人有朋友的世界裡,不用像小時候那樣需要用公平來尋找安全感了。你的安全感,應該來自於容音和我們這些朋友。”

  “不太懂。”

  “讓容音覺得你可以被依靠,讓我們覺得你可以被信任,比什麼都重要。顯然,我們都不會希望你是個可以打斷別人腿的人。我們都希望,你是個能幫助別人的人。”秦嵐從瓔珞手裡奪過還沒喝完的酒。

  “凌晨四點了,小祖宗,你已經快48個小時沒睡了。去睡覺!”秦嵐下了最後通牒,“你們兩個小朋友,哪個都不省心!”

  ☆、高寧馨

  第二天一大早,本在精心修剪指甲的高寧馨被突然站在門口的魏瓔珞嚇了一大跳。

  高寧馨對魏瓔珞的態度有點複雜:她原本和付容音就是世交加閨蜜,從小到大一直以譏諷付容音為樂,容音也從不跟她計較,哪知道魏瓔珞就是聽不得她說容音的不是,明知高寧馨對容音沒有惡意也非要反唇相譏兩句,久而久之令人就針尖對麥芒,好好的話從不好好說。

  “小吉娃娃你是要死了麼?黑眼圈這麼大?”

  “不是要死,是要找你。”瓔珞深呼吸,暗自告誡自己今天有求於人,絕不能貪圖口舌之快。

  “找我幹什麼?難不成你還要監督我工作?這是反了天了?”高寧馨雙眉上挑,準備開啟戰鬥模式。

  魏瓔珞聲音又小又含糊地從嘴裡蹭出幾個音節。

  “球衣要理?”高寧馨真是完全沒聽懂。

  “求你讓我給你當助理。”魏瓔珞破罐子破摔,索性大聲說出來,“趙依依的案子,我想幫點忙,讓我給你當助理,跟完這個案子吧。”

  “啊?哈哈。”高寧馨想不到魏瓔珞會有這種要求,忍不住笑起來。“這是太陽從東西南北中一起出來了啊。小狼狗竟然主動要求給我當助理。”

  “你先笑,笑夠了就給我布置任務吧。”魏瓔珞像鬥敗的公雞,完全沒興致應付高寧馨的挑釁。

  “什麼情況?容音不要你了,讓你跑來跟這麼個小案子?”高寧馨對這個喪眉耷眼的小狗來了興趣。

  “不是容音派我來的,是我欠這個趙依依一點人情,想幫她點忙,好兩邊扯平。”魏瓔珞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過來。”高寧馨招招手讓魏瓔珞走到自己跟前。

  “啊!”魏瓔珞毫無防備地被高寧馨被彈了額頭,捂著腦袋不解其意,“你幹嘛彈我頭?”。

  “助理麼,我想幹嘛就幹嘛嘍,去給我倒杯水,我要40度的。”高寧馨惡作劇地使喚魏瓔珞,讓這小傢伙這麼乖順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盡情享受。

  過了一會兒,高寧馨呷著魏瓔珞的花茶,向魏瓔珞講案情:“這案子已經不用你了,趙依依和經紀公司的合約本來是個挺苛刻的合同,但是經紀公司貪心不足弄巧成拙,怕小藝人萬一受傷賴在他們公司,就在簽合同的時候簽了一條‘如果傷病超過三個月,雙方皆可無條件解除合同’的意外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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