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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連心這樣的說辭聽進張紹民的心裡,使他心頭為之一顫,他想自己還是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才會讓她這樣,於是緊緊的將杜連心擁入了懷裡。

  天香愛的從來都是馮紹民,我只是一廂情願,我跟她這些年的錯過,就是為了等待你的到來,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有,我們已經成了親,你是不是應該要改口喚我一聲相公了。

  她在你心裡占了多少份量,打一開始我就知道,所以,我不會過多干涉,我只是看她這樣,很心疼她,要知道她是一個公主,她該是有一個幸福美滿的人生的。

  這是她們的劫數,替不了的,現在唯有希望馮兄平安歸來了。

  還有連成,他這輩子可怎麼辦是好呢。

  你這樣憂這個憂那個的,生了病要我怎麼是好呢,萬一連成回來瞧見你病倒了,又該說我沒有照顧好你了。

  張紹民替杜連心又緊緊了暖袍,然後握了她的手朝宴席走去。

  杜連成的書信隔日從瓦剌送了回來,那書信沒有直接送到公主府,而是先到了相府,杜連成在信里只是提了一切都好,他隱瞞了馮紹民重傷昏迷不醒的事實,為的是怕天香擔心,而至於何時回中原,信里並沒有提及,書信的末尾,杜連成提到了東方勝。

  當張紹民看到東方勝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是難以置信的,他拿著書信反覆看著思考著,很快他就捋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待入夜後,帶了人去了東方候一家的墓園。

  東方候因生前被先皇奪去了封號,所以他一家的墓園裡除了一個守墓人之外,再沒有他人,當守墓人告訴張紹民剛剛有個姑娘已經進去了,張紹民便馬上跑了進去看是誰也對東方候一家的墓感興趣,到了墓前,張紹民看見梅竹正在挖東方勝下葬的那塊地。

  張大人?梅竹聽見有人過來,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張紹民先是盯著梅竹看了一會兒,然後命人繼續挖東方勝的棺,這期間梅竹几次欲跟張紹民坦白此舉之意,都被張紹民無聲的攔下了,東方勝的棺被挖出並打開後,梅竹上前仔細的翻動著棺內的陪葬品,沒一會兒,她就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那是那年妙州比武招親後先皇給東方勝和馮素貞賜婚的聖旨。

  梅竹拿著聖旨還沒有打開看,便被張紹民搶了過去,而後張紹民命人將梅竹帶回了相府嚴加看管。

  待天亮後,張紹民讓杜連心去了公主府把天香請了過來,他把杜連成送回來的書信給天香看了,而後又請天香去見了梅竹,天香見到梅竹的反應跟張紹民是一樣的,驚訝之極。

  梅竹把這兩年東方勝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了天香和張紹民,二人這才明白嶗山遇刺和瓦剌到中原求親的原委,張紹民把那賜婚的聖旨給了天香,天香打開看了一眼,便合上放到了一邊去。

  你跟他們分開是在一個月前,杜連成的信是昨天送到了,時間上來看馮素貞現在應當和杜連成在一起,相必是金鈴已經安全到了瓦剌,這樣看來,東方勝並沒有和馮素貞在一起,所以這道聖旨,他怕是早晚會回來取。

  這道聖旨他會不會回來取倒不怕,因為現在在我們手中,怕的是他根本不打算再回來中原,他怕是要和小姐同歸於盡,這才是我擔心的,梅竹道。

  梅竹,你放心吧,有金鈴公主在,她不會讓馮素貞出事的,倒是你,你是怎麼想的,皇兄剛納了新妃,你在京城應當是知道的。

  梅竹笑了笑,我不過是一個丫頭,福薄,我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東方勝看我還有利用價值而已,我沒有什麼奢望,只求我家小姐能平安回來,東方勝不要再糾纏她,嗯,還有跟小姐一起回妙州去。

  梅竹的話裡面一句也沒有提到皇上,張紹民和天香互看一眼後,皆不再提起皇上,當然,也沒有跟她說起她已經被封妃的事。

  張紹民在徵得了杜連心的意思,將梅竹留在了相府里,等著馮素貞回來,而對外,他們也只是說她是從鎮江杜府來的。

  在瓦剌的杜連成和馮紹民被安排在了扎爾哈的將軍府里,連同金鈴一起,東方勝被關在了將軍府的地牢里,怕也是凶多吉少,馮紹民暈迷了將近一個月才醒過來,彼時正是中原的年初一,扎爾哈命人送來了一些好酒好菜,杜連成正打算享用,卻見馮紹民的手動了起來,他忙過去看了看馮紹民的情況如何。

  你選擇在今天這個好日子裡醒過來,真是老天保佑,杜連成慢慢的扶起馮紹民道。

  什麼好日子?

  今天是年初一,多好的日子。

  年初一?我已經躺了那麼久了嗎,馮紹民扶著有些暈呼呼的額問。

  你醒過來就好,我已經修了書信到中原報平安,你可以放心休養著,我們伺機再回中原。

  金鈴呢,她怎麼樣。

  她?杜連成遲疑了一下,她也在扎爾哈的將軍府里,只是在哪所院子裡,我並不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說的好聽是休養,說的難聽是被軟禁了,外面的情況一點都打聽不到。

  軟禁?呵,早料到會是這樣了,瓦剌王不會輕易把金鈴已經嫁人的消息公之與眾的。

  雖說軟禁,你瞧這伙食還是不錯的,你一直暈迷,他們送來的好酒好菜也沒人同我分享,本來還覺得有些難過,沒成想你醒了,杜連成指了指桌上的菜笑道。

  我這個病人剛醒,你就想讓我吃這些,是嫌我傷得不夠重嗎。

  我可絕無此意,杜連成又笑了笑,把馮紹民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你先靠著緩緩,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連成,年初一這樣的好日子,喝一點點酒沒有關係吧。

  嗯?杜連成抬頭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你暈迷的時候叫了多少次天香公主的名字嗎。

  嗯?

  天香公主如果知道你重傷初愈的時候我不給你喝粥卻給你喝酒會怎麼想我。

  嗯?

  嗯,你還是喝粥比較好。

  開春的時候,馮紹民的傷已恢復的差不多了,在她養傷的這三個月期間,她每日能見的人只有杜連成,活動範圍也只有她住的這個院子,她每日所做的事情,除了跟杜連成探討醫理和切磋武藝之外,其它時間全部都用來了想念天香,偶有一日她畫了一副天香的畫像,被杜連成看到後囑咐她燒掉,之後她再也沒有畫過。

  金鈴臨盆那日,馮紹民和杜連成被帶到了另一所院子裡,他們看著院子裡來往的人,心中已有答案,杜連成在偏房裡不停的踱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臉上滿是緊張和驚喜,馮紹民看他這個樣子,尋思了一會兒後,也隨他踱起了步。

  半晌過後,金筱公主抱著一方小棉被進來了,杜連成正伸出手欲去接,被馮紹民擋在了前面,他這才意識到此時不該是他上前去。

  這孩子你帶走吧,從今天開始,她跟金鈴沒有任何關係了,金筱公主將一方小棉被交到馮紹民的手裡道。

  我跟金鈴夫妻一場,我想去看看她,馮紹民道。

  不必了,一會兒我會派一隊人馬護送你們回中原。

  我如果一定要見她呢,馮紹民將懷裡的孩子交給杜連成抱著,攔住了金筱公主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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