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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試著去說服皇上收回成命,卻被皇上這樣一口給駁回了,皇上的話,她不是聽不懂那裡面的道理,所以,她沒得選擇了。

  香兒,來,快嘗嘗這些菜,你要喜歡的話,以後就常來陪皇兄用膳。

  皇上的話在天香背後響起,她沒回頭,也沒停住腳步,只答了一句皇兄,我乏了,便咬著自己的嘴唇如醉酒般搖晃著離開了。

  出宮門的時候,天香停了腳步,她望見宮門外的那一片落盡了雪的桂樹,想起中秋那日的滿城桂花香,她和馮素貞就是在這裡鬧了笑話的。

  公主,那桂樹林裡雪太厚了,您有何吩咐,招呼奴才便是了。

  天香不理會跟從的人,貓著腰鑽進了桂樹林裡去,她一下就找到了那天和馮素貞一起賞月的那顆桂樹,抬手撥開樹間的積雪,積雪顫動了幾下後,全落進了天香的臉上和脖間,涼意,侵蝕了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直至血骨,她再抬頭望去時,她望見的,除了雪,便是黑暗。

  ☆、關外交手

  二十一

  金鈴在馬車的輕微顛簸中慢慢醒過來,她睜開雙眼,模糊中看到身邊坐著兩個小丫頭,都是一身中原的衣著打扮,她動了動手指,覺得一點勁兒都沒有。

  車簾突然間掀開,外面的人遞了一碗東西過來,那兩個小丫頭便把碗裡的東西餵進了金鈴的嘴裡,沒一會兒,她又沉沉的睡去了。

  金鈴的腰間,還掛著杜連成送她的藥囊,這藥囊里裝的是能解毒的草藥,金筱公主的突然離去讓杜連成心生懷疑,他擔心金鈴會有危險,所以制了這副藥囊,並叮囑金鈴要日夜掛在身上,而金鈴只當是保胎的,並無多想。

  藥囊化解了大部分的迷藥,所以金鈴很快又慢慢清醒了過來,她聽清了馬車外那些人的談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明白了自己眼下的處境,她並沒有馬上起來質問,而是悄悄的撫了撫自己已然隆起的腹部,然後緊閉著眼當做從來沒有醒過。

  顛簸的感覺一直沒有停過,走了幾天,走到了哪裡,裝睡的金鈴都不清楚,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馬車外面至少有數十人,且這些人並不會傷及她性命,她清醒的時候,就聽他們的談話,一直到那些人再餵她迷藥。

  金鈴再醒來的時候,顛簸的感覺沒有了,她小心的睜開眼角,餘光掃到那兩個小丫頭趴在車窗上往外看,然後,她聽到了外面兵器交錯的聲音。

  瞧,那個漢人男子長得真是好看。

  可不是嘛,怪不得金鈴公主寧可呆在中原也不回瓦剌。

  嗯?漢人男子?金鈴聽著那兩個小丫頭的談話,想著莫不是馮紹民追來了,於是輕聲輕腳的坐了起來,從車窗間隙往外面看過去,那兩個小丫頭口中的漢人男子正是馮紹民。

  金鈴並沒有貿然做出更大的動靜,她仍透過間隙看外面打成一團的眾人,惦量著馮紹民的身手是否能打的過那些人,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並不能分出勝負,又等了片刻後,金鈴裝作剛醒的樣子,說了一聲真吵,便在那兩個小丫頭驚訝的眼神中走下了馬車。

  住手。

  金鈴從馬車上走下來,喊停了已經打作一團的眾人,然後走到馮紹民身邊,緊緊的抱住了馮紹民,駙馬,你看,你還是捨不得我,對不對。

  擄走金鈴的那些人看到金鈴居然醒了過來,皆是傻了眼,都看向了一個大概是頭目的人,那人先是看著金鈴愣了一會兒,然後屈身向金鈴稟告了一番,說此舉是瓦剌王的意思。

  金鈴自是曉得此舉的真正主謀是誰,所以她並沒有拆穿那人,只是拉了拉馮紹民的衣袖,對她挑了挑眉說,駙馬,我們一起回瓦剌吧,你看,王兄都派人來接我們了。

  好,馮紹民看懂了金鈴的暗示,沒有過多的話,就扶著了金鈴往馬車邊走去,上了馬車,金鈴喊住了剛才答她話的那個頭目,問起還有多久出關,那人答明日即可出關,金鈴嗯了一聲,便放下了車簾。

  馬車又開始顛簸起來,那兩個小丫頭會心一笑,識趣的坐到了外面去,車內便剩下金鈴與馮紹民二人,金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邊空出的一塊被子,把馮紹民拉了下來在自己身旁。

  你這幾日一定沒有睡過覺,先睡一會兒吧。

  我不礙事的,倒是你。

  馮紹民本欲小聲的詢問著是怎麼回事,只見金鈴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她便不再追問,遂躺了下來。

  金鈴見馮紹民始終睜著眼不肯睡,便抬手去合馮紹民的眼皮,合眼睡一會兒吧,等明天出關你就會明白我的用意,這會兒我們是安全的。

  馮紹民笑了笑,撥開了金鈴的手,我只是有些睡不著,並非不相信你。

  那你在想什麼?天香公主嗎?

  嗯。

  你,喜歡上她了?

  嗯。

  那天晚上你們兩個真的打架了?

  嗯。

  嗯?馮紹民突然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側頭看了看金鈴,發現金鈴一直在對她壞笑,不禁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個圈套,於是翻了身過去開始裝睡。

  金鈴瞧著馮紹民這頗有些臉紅的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說了一句好好睡會吧,便替馮紹民蓋好被子,然後自己也挨著睡下,卸下了一身疲憊的馮紹民很快就在顛簸中迷糊過去,她心裡念著天香,夢裡,便夢見了。

  隔日,馬車即將駛出關,金鈴掀起一邊車簾,注視著路上的來往情況,出關一個時辰後,金鈴喊停了馬車,並讓那兩個小丫頭將那頭目叫至了車前,那頭目並無多想,便下了馬至馬車前,詢問著金鈴有什麼吩咐,金鈴只道了一句到馬車跟前來,那頭目便湊近了車簾前,只一剎那間,馮紹民手中的劍便沾染了鮮血,那頭目應聲從馬車上倒了下去。

  金鈴迅速跳下去,抽出那頭目手中的劍就朝邊上的那些人刺去,馮紹民緊隨其後,一陣混亂的兵器交錯聲後,前來擄走金鈴的一行人全部死在了金鈴與馮紹民的劍下。

  金鈴提著沾滿鮮血的劍挨個查看著是否還有活口留下,馮紹民就站在馬車前看著她,心裡覺得有些不是滋味,這些人不過是奉命行事,可是他們命,卻只能是這樣了了。

  你在可憐他們嗎?金鈴看著面如灰色的馮紹民問。

  這是他們的命,無謂可憐與否。

  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總好過死在中原,惹出麻煩。

  這一點還是你想的周到,馮紹民肯定了金鈴的話,這些人如果真死在中原,確實會惹出極大的麻煩。

  你們兩個小丫頭,知道該怎麼做嗎?金鈴看向躲在馬車後的那兩個小丫頭問。

  那兩個小丫頭大概是被剛才的情景嚇蒙了,蜷縮著說不出話來,金鈴走過去,朝她們兩人說了一句還不跑,那兩個小丫頭先是一愣,然後語無論次著對金鈴道了謝,便爬起來跑開了,只是那兩個小丫頭還沒有跑多遠,兩把劍就嗖的一聲刺中了她們,兩個人也應聲倒在了血泊中。

  金鈴又看向馮紹民,你不阻止我殺她們兩個?

  你不殺她們,她們也難逃一死,或者,比死更可怕。

  呵,這也許就是你說的命吧。

  金鈴牽過一匹馬到馮紹民跟前,指了指進關中原的方向,你騎上這匹馬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進關了,我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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