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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廢物,這麼點疼痛都忍不了,竟然還有臉說自己是王?真是丟盡了王者的臉,出去別說認識我,丟人。”年輕的女孩兒站在另一邊,腰杆挺的筆直,即使呼吸早已紊亂,但仍然倔強地不肯回頭,還要時不時刺他幾句。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嚴博士之後的場景。

  在他們被擄來不久後,族內實力強大的人就陸續被帶走,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被送回來,被送回來的人,無一面色灰敗、死氣沉沉,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卻只是搖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然,也有很多被帶走後就再也沒回來的族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心漸漸不穩,大家都被恐懼包圍。

  終於,輪到年輕一輩了,也就是他們這一輩。

  蔓柯被帶走後,便跟著那群人來到了一叫純白的房子裡。蔓柯一輩子都沒見過比那間房子更白的東西。

  地面是白的,牆壁是白的,裡面的何種擺設,全部都是白色的。

  指了指一個白色的鐵板,嚴博士示意他躺上去。

  蔓柯本能的覺得危險,但他卻不敢違抗,只得乖乖聽話。

  後來,他便看到嚴博士拿出了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刺入了他的身體裡,越來越深入,好似已經碰到了骨髓,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停下,快停下……

  當時的蔓柯,只有這麼一個願望。

  也許是他的心愿讓女神都為之動容吧,所以,嚴博士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然而,為他動容的,始終不是幸運女神。所以,那奇怪的東西不再深入後,更加可怕的事情便隨之而來。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東西被那東西往出吸,他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吸走了什麼,精血?骨髓?還是生命?他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很痛很痛,他一生所有的痛加起來,都沒有當時那麼痛,好像能把人靈魂吸出來一般。但他還要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一點點地感受著這種折磨。

  最後,他被丟到了一間鐵籠里,就在那時遇到了朗鈺和噬姬。看他們臉色同樣灰敗,應該也是遭到了同等待遇吧?

  再後來,他們幾乎每天都給被帶走一次,被帶去幹什麼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幾人也早已混熟,於是,便有了開始那一幕。

  朗鈺就像個大哥哥一樣,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麼溫暖、舒心。

  噬姬雖然嘴巴不是很好,但心地還是很不錯的,雖說經常用話刺他們,但不得不說,這些話也算是給了他們一種動力吧。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哈……成功了!”

  這天,在他們剛剛被帶到門口時,那間帶給他們噩夢的屋子裡,突然傳出來嚴博士瘋狂的笑聲,他們從沒見過他那麼失態過,想必,是很高興的吧?

  雖然害怕,但他們都意識到也許能通過此事找出嚴博士的弱點,於是,他們就悄悄地溜過去看。

  “緣分吶,緣分吶,既然如此,那你就叫安錦瑤吧。”

  他們剛剛靠近,就聽到嚴博士的聲音再次傳出:“進來吧”。

  被發現了。幾人的眼中閃著同樣的訊息,但是很無奈,他們此時太過弱小,再不聽話就得死的情況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知道怎麼做吧。

  進去之後,很意外的,他們看到了嚴博士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而更奇怪的,則是那個孩子給他們的感覺……

  血脈相連的感覺!

  聽起來就很可笑,他們都還屬於幼崽呢,居然會出現這種感覺。

  然而,這卻是真的。

  “她叫安錦瑤,王者的結晶,我一生的心血,永恆的奇蹟。”嚴博士的臉上,是少有的柔和。

  那次之後,嚴博士並沒有再讓他們做什麼,只是讓他們回去,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去。

  一路無言,在回到森林,即將分離的時候,噬姬突然開口:“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要把那個老妖怪切成一塊塊的,還不讓他死,我要當著他的面,把他整整吃三年,一塊塊的咽下去,如此才能解我心頭之狠。”

  雖然她有些口不擇言,但跟她相處已久的倆人卻知道,她是認真的。

  “沒錯,還要加上他弄出來的那個小怪物,那種骯髒的存在,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年幼的蔓柯不堪示弱,也握緊拳頭狠狠地說道。

  “刀山火海,朗鈺永遠與你們同在。”

  擊掌為誓,嗜血為盟。

  少年的誓言,就是這麼簡單。

  第48章:後悔藥在哪裡

  外面的動靜如此之大,但裡面的人就好像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一般,沒有絲毫動靜傳出。

  安錦瑤一邊放血一邊陪司小意嘮嗑,此時已經到了打盹的地步了,實在是這個動作太過漫長、無聊,而霧隱卻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

  而在屋外,蔓柯和噬姬之間的氣氛越發緊張,頗有種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感覺。

  當然,他們早已經打完了,現在再打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

  倆人就這麼對視著,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在腦中回放,與現實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隻信鴿正從他們的頭頂飛過。

  誰讓現在場面如此混亂呢,從所有妖精野獸都給噬姬讓路那一刻,蔓柯就知道它們都被噬姬控制住了,而噬姬帶來的隊伍又過於龐大: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裡埋的都有,要不是此處離小河還有一段距離,蔓柯甚至懷疑,她連蝌蚪都敢一起帶來。

  噬姬就是這麼一個隨時隨地都隨著自己性子亂來的傢伙,相當的任性。所以,蔓柯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會讓這個傢伙投靠那個老妖精。

  “蔓柯,既然話已帶到,那我也不再此處多加逗留,本王在博士那裡……恭候你的大駕,哈哈哈哈……”噬姬的話,無疑是打斷了蔓柯的思緒,而她也確實如她所言,不再多加逗留,轉身就走,就像她來時一樣突然,只留給蔓柯一個挑釁的眼神和一串狂妄的大笑。

  “嘭……”這聲音響的著實突兀,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剛才還一臉得意的噬姬突然臉黑如墨。

  蔓柯早已對她的變臉習以為常,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快一下,就那麼淡定地看著她。

  倒是花無言看著這幅場景,不自覺地往蔓柯身後躲了躲:不是說要走了麼?怎麼還不走啊?不知道對著一個原型為食人花的傢伙他的壓力很多嗎?即使那是個美女,他就怕一不小心就被對方給吃掉啊。

  雖然巴不得眼前的女人儘早離開自己的視線,但花無言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還說要離開的女人原路返回,離自己越來越近。

  女人的話果然不能信。花無言忿忿地想到,拼命把自己的存在感往小地降。

  先不說對方密密麻麻一大堆幫手,他這邊就自己和蔓柯兩個,這高下立即就見分曉。

  就說蔓柯吧,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雖然先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實際上呢?自己和他才剛剛認識,而那兩人,一看就是故識。

  這可真是身陷狼群不得脫身啊。

  花無言再次痛恨自己手賤,怎麼當初見那兩人出手大方就接了這麼個倒霉催的任務呢?要是直到現在的情景,就算給他十倍,不,百倍的價錢他都不接。

  畢竟,跟那一沓一沓的銀票比起來,到底還是自己的小命兒比較重要。

  可惜,這個世上並沒有後悔藥。所以,可憐的小花同學就只能這樣膽戰心驚地想著自己隨時被吃掉的結局。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兔子,他不是普通的兔子,他是一隻兔子精。但是最後,他還是被吃掉了。

  為什麼?

  因為他晚上不好好睡覺,硬是要跑出去賺錢啊,結果就被吃掉了唄。

  所以啊,小孩子一定不能亂跑,特別是一個人。

  花無言似乎已經看見了在一間茅糙屋裡,坐著一個白鬍子老爺爺,老爺爺正給自己的孫子講著遙遠的兔子故事。很不幸,自己就是那做為反面教材的傢伙。

  花無言越想越離譜,最後,他深深地陷入自己編織的狗血幻想中――無法自拔。

  都說很多人是被自己嚇死的,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而且從這點可以看出,狗血的幻想絕不是人類的專屬特權。

  都說無獨有偶,這邊,花無言正在腦中構思著自己悲慘的命運。而另一邊,霧隱好似也陷入了這種煩惱中。

  使出最強的一招消滅那隻怪物後,霧隱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實在是她先前透支地太過嚴重了。

  不過,一想到那隻怪物終於被消滅了,她的心裡也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

  在這種心理之下,她暫時忘記了自身的情況,強撐著身體去找安錦瑤,她可還沒有忘記安瑾涼交給她的任務。

  但悲劇就發生在這裡,走了很長一段路後,她才響起自己應該深復重傷的,怎麼還能走這麼遠?她唯一的想法便是自身的已經得到了恢復。

  至於怎麼恢復的,她始終沒能找出原因,就只好歸結於自身強大的恢復力。

  其實,這件事真的應該歸功於安瑾涼,也幸好以前訓練霧隱的時候就發現了霧隱身上恐怖的修復能力。

  要是讓霧隱以為是此處特異的空氣讓自己恢復,然後再推理怪物是不是也會因此而復活的話,那可真是……

  好在,霧隱的想法並沒有那麼複雜,先前那怪物的場景也只是蔓B送給她的“禮物”。而此時,既然“怪物”已經被“消滅”,那她自然不可能自尋煩惱。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問題又來了,在樹林裡不斷晃悠的霧隱,終於發現……

  她迷路了。

  霧隱經常迷路,在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就遇到過好幾次。所以,她就想了想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時的做法:走。

  沿著一條路,直走,總會有走出去的時候。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裡的一切,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根據她的思想而變化的。

  也就是說,在這裡,她就是主宰,她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

  可惜,霧隱並不是知道這些。

  所以,當她一面懷著自己要走好長好長的時間才能走出的想法往前的時候,眼前的樹木也隨著她的思想而增多,她要走的路註定遙遙無期。

  花無言在腦中不斷幻想著自己接下來的悲慘遭遇,霧隱在腦中不斷幻想著漫長的道路。兩個傢伙就這樣在主動或被動的情況下,用思想折磨著自己,在自虐的道路上越奔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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