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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麼說,先前你答應的……」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與其浪費彼此時間,不如現在讓你休息一下,然後再重新實驗。」

  「等一下!這麼說,醫師你……已經知道神秘內幕的真相?」

  「沒錯,就是因為知道,才會說和你有關連。」

  「那麼……請你告訴我。」

  「不行!一正木博士堅定說著,橫叼著雪茄,交抱雙臂,上半身後仰,冷笑,望著我有點生氣的臉:「你可以好好思索原因。要揭開這樁事件的神秘幕後真相,一定要說出讓吳一郎發狂者的名字,對吧?可是,關於那位兇手的名字,如果不是你自己或吳一郎兩人之中有誰在恢復記憶的同時想起,應該不能當作真相,就算法醫學家若林博士掌握住何等不可撼搖的證據,或是我自己確認兇手與凶行的現況,一旦你或吳一郎在恢復過去記憶時否認該兇手,豈非一切徒勞無功?只要你們兩人之一堅持『在侄之濱的石頭切割工廠拿繪卷給我看的不是這個人』,一切不就完全白費?這就是這樁事件與一般犯罪事件不同的地方。所以,對於如此沒有價值的事我也不想饒舌。」

  我不自覺長嘆一口氣,感到自己的判斷力迅速陷入迷惘之中……

  「你還不明白嗎?那我再說明另一項事實吧!在這樁事件中,無論如何必須追查出那位奇妙兇手真面目的責任者,怎麼說都是法醫學家若林,就算警方當局認為這純粹是因吳一郎發狂所肇生的事件而放棄,做為一個研究應用精神科學犯罪的學者,在已深入研究至這種程度後,卻在最俊的關鍵時刻放棄,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發生的事,也就是說,站在若林的立場,不管他願不願意,都無法任由這樁事件在查下出真兇的狀況下無疾而終。另一方面,我的立場則不一定如此。對於若林的努力和苦心,我沒有身為助手的責任,只要盡到職責上的商量義務即可。知道嗎?我專業上必須竭盡全力的責任反而是讓你或吳一郎的『頭腦痊癒』,但,就算這樣,我也完全沒有必須讓你們想起兇手名字或長相的責任。這是因為,站在我身為精神病學家的立場來看,只要能斷定發作原因和過程,就算寫下讓病人發狂的兇手『目前不明』幾個宇,在研究發表上也不會有絲毫影響。因為,吳一郎的發作狀態與這卷繪卷的關係,依據心理遺傳學的立足點已能完整說明,並具備學術發表的充分價值。只不過因為若林硬出頭,表示無論如何都要找出兇手,所以我才被捲入麻煩里……反正,我並不在乎什麼兇手,哈、哈、哈。」

  正木博士說到這裡,悠哉的在椅子上伸開雙肘,厭煩似的低頭看著我,吹出雪茄菸圈。

  對於他這種自恃為學者的冶漠態度,我有著莫名的反感,不僅如此,對於他那種愚弄別人之後又置之不理的態度,更感到無法忍受的不愉快,不禁重新坐正,輕咳一聲:「這樣不是很奇怪嗎,醫師,再怎麼身為學者專家,這樣也未免太冷淡了吧?」

  「冷淡也沒辦法!就算我全力幫忙若林找出兇手,又能夠將那傢伙繩之以法嗎?」

  我感到眼眶忽然陣陣熾熱,覺得沒辦法一口氣說出所有心理想說的話……

  「管他什麼法律不法律的,如果下查出兇手後將其大卸八塊,死去的人會死下瞑目的,不是嗎?八代於、真代子、吳一郎,甚至連我都被牽連,沒有犯下任何罪狀就遭到殺害或受到凌虐。」

  「哦,還有呢?」正木博士冶冷說著,陶醉似的凝視自己所吹的煙霧。

  「還有,如果我的靈魂能夠脫離這個身體,我現在就會轉移到某人身上,大聲說出留在他記憶中的姓名,在白晝的馬路上公然疾呼,緊跟著兇手直到死為止,進行比殺死他還更殘酷的報復。」

  「嘿,如果能那樣就更有趣啦!但是,你要轉移至誰身上?」

  「誰?應該很清楚吧!當然是直接見過兇手臉孔的吳一郎。」

  「哈、哈、哈,有意思,那你就不必顧慮的轉移吧!不過,如果你真的能順利完成轉移,也不是一件值得喝采的事,因為我的精神科學研究只好重新來過。原因在於,我的學說中最重要的內容之一乃是,靈魂『轉移』、『附身』或『轉生』的事實乃是來自本人的『心理遺傳作用』。」

  「這我了解。但是,就算兇手對你毫無用處,對於若林醫師應該會有用處吧?若林醫師把這些調查報告交給你,最後目的豈非也是希望能夠從吳一郎的過去記憶中找出兇手身分?」

  「那當然,我非常清楚。因為從今天清晨開始,我和若林會把你帶到這個房間來,嘗試進行各種實驗,總歸一句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但是,我已不想再深入追究這樁事件的真相了,理由何在?當你知道兇手名字的同時就會知道。」正木博士又吹出長長的煙霧,說。

  我盯著他的下顎,交抱著雙臂:「那麼,我擅自找出兇手也無所謂?」

  「當然,隨便你,那是你的自由。」

  「謝謝。這麼說,很對不起,請你讓我離開這裡,因為我想要外出一趟。」說著,我站起身,雙手撐在桌緣。

  但是正木博士顯得非常冷淡,靠著椅背,用力將雪茄菸霧吹得更高:「外出?你要去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我是還沒有想到,不過,回來之後我一定會讓你見到這樁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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