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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紈紅想要去拉束汶翎上來,卻被言君戚攔下了。是的,言君戚儘可能地給了束汶翎足夠的空間與時間去傷心。他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地守在她身邊,並替她維護她現在得來不易的安靜,然後陪著她,自然痊癒。

  束汶翎在地坑裡站了整整三天三夜,言君戚強忍著餓意,陪了她三天三夜。近乎虛脫的言君戚,靠著身邊的樹幹,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發覺言君戚影子消失的束汶翎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言君戚幾乎暈倒的身體,癱軟在樹幹上。

  她眨了一下眼睛,不舍地在珀暗羅的唇上輕輕一啄,便不舍地合上了珀暗羅的棺蓋,不覺嘆了一口氣,飛身出了地坑。出了地坑的束汶翎推搡著言君戚,示意他清醒,言君戚眨巴著眼睛,恍惚地看著她,還是沒什麼力氣。

  束汶翎二話不說,一把將言君戚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扶著言君戚,一步一步地向鎮子裡走去。

  安頓好言君戚的束汶翎,坐在了後院的石桌上,反覆想著白狐上仙走前和她說的兩句話。

  ‘你若死了,就沒有人能夠阻止張饒上了!’

  ‘你不可以死,張饒上亦不能活!’

  她一邊回想著,一邊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腹部。

  上次攻擊張饒上時,自己也受了一樣的傷。

  她的手指,隔著薄衣輕輕地觸碰著那道不該落下的傷疤。

  “我若死了,張饒上不也就活不了了嗎?!”束汶翎幽幽地自言自語道。

  是,她與張饒上雙生雙克。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受其影響,遭受同創。

  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不能死?

  難道,我就不能用自殺的方式解決張饒上嗎?!

  為什麼…白狐上仙會和自己說那樣的話!?

  束汶翎不明白。

  自己死了,張饒上不也就跟著死了嗎?!

  難道,張饒上有什麼保命之法,可躲過同創之痛?!甚至…可以避免跟自己一起去死?!

  束汶翎越想越不解,她閉上了眼睛,默念了些什麼。

  “天地為證,吾於神樹前,誠心祈求神樹庇佑。若文槡可以昌盛無災,吾願斷情絕欲,終生守於樹前,以吾靈力,佑護神樹,如有違背,吾願承受經脈倒流、吞骨噬心之痛。天劫泄世,萬物芻狗;血誓刀逆,臂擋千車……天地為證……”束汶翎雙眼輕閉,默念著當年在神樹下立下的承諾。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像是入定念經的和尚一般。

  吳通遠遠地看著束汶翎,恨地牙痒痒的。

  珀暗羅走前雖然對吳通沒隻字未提,就連給紈紅的那封信都沒有提過吳通的名字,但束汶翎也已經看出了吳通的不對勁,她只是沒有理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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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巷南看著天空,那隻熟悉的鴿子緩緩地向著他的方向飛來。司空巷南伸出手來,鴿子很自然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熟練地取下鴿子腿上的書信,輕輕地抖開。

  他,笑了。

  月影宗原副宗主珀暗羅,已死。

  張饒上坐在龍座之上,反覆看著那封司空巷南呈上來的信,嘴角提起了一個微妙的角度。

  上次與月影宗之人接觸的時候,他便發現了,月影宗似乎對他有些抑制,但卻沒有傷害。

  “真是個好消息啊!只是可惜了,活捉束汶翎的籌碼,也跟著灰飛煙滅了。”張饒上抖了抖手中的信,嫵媚地說道。

  他自從蛛化那兩隻神獸以後,就一直讓他們陪在自己身邊。

  秀色可餐的美少年,試問,幾人不愛?!

  他將信揮了揮,穆鱉立刻接過信來,張饒上順勢拉住了穆鱉,將他拉進了自己懷中,幽幽地說道,“說起來,這束汶翎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啊!那女子,有幾分硬骨。”

  張饒上從手中化出一道紫色的煙氣,那是上次在大殿與珀暗羅接觸時留下的煙痕。

  珀暗羅不死,恐怕會有變數,現在好了,張饒上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孤的天下,孤,現在就來擁抱你…”張饒上摟著穆鱉,緩緩地走出了殿門,對著外面的天空說道。

  幾個月前,他說過同樣的話,可他卻失敗了。

  那個時候,鳳瑾有神獸庇護著,他只能以失敗告終。而現在不同了,他,擁有了這隻,險些要他性命的巨獸。

  張饒上抬起了穆鱉下巴,挑釁地看著他,嘴角挑起了一個鬼魅的弧度。

  “是啊!幾個月前,你把孤打成重傷,你還記得嗎?!”張饒上挑釁地問道。

  穆鱉微微地抬起嘴角,輕輕地搖了搖頭。

  “也罷,只要你現在乖,孤可以不計前嫌。”說罷,淡灰色的嘴唇吻上了穆鱉所化的少年。

  張饒上輕輕啄了一下穆鱉的嘴唇後,鬆開了他,看向了司空巷南,幽幽地說道,“司空愛卿,你的狀態如何?!”

  司空巷南向前走了半步,畢恭畢敬地說道,“謝大王關心,臣很好。”

  “若我說,我打算在三天之內,親自拿下整個人間,你可願跟隨我?!”張饒上輕佻手指,嫵媚地問道。

  “大王英明,臣就算豁出命去,也不會辜負大王的期望!”司空巷南低著頭,惶恐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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