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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斐然看了下,是佛頭青……和伊甸玫瑰。

  白秘書那裡走不通,陸斐然沒有繼續糾纏深問,想想畢竟白秘書來了才四年,他和邵城認識可不止四年,如果從邵城偷拍他的照片的時間開始算起,那就更久了。白秘書就算知道,知道的肯定也不多。

  陸斐然去找了方蔚然。

  方蔚然很驚訝:“邵總還做過這些事啊?我都不知道。”他都被感動了,這下算是對邵城心服口服了,“難怪你會喜歡上他。我算是服了。”

  陸斐然:“……”看來方蔚然這裡也是行不通的。

  方蔚然後來無意中和饒星洲聊起這件事,欽佩感動於邵城不求回報的付出。

  饒星洲要崩潰:“你別告訴我你又看上老邵了啊。”

  方蔚然坦誠老實地回答:“哪裡?邵總不年輕也不夠好看。”

  呵呵,你很年輕嗎?你還嫌棄老邵不夠年輕,你比他還大幾歲好嗎?方叔叔。饒星洲腹誹,可他就是喜歡上了這麼一個不年輕還顏控的老男人,關鍵這老男人還看不上自己。看不上自己也算了,以前他想要誰,還真的不考慮對方願不願意。可是方蔚然不同,他們勢均力敵,強迫不了。真是頭疼。

  此乃外話,暫且不提。

  劉芸芝致電給男兒媳婦:“小陸啊,這周周末你去聽戲嗎?”

  “不好意思,阿姨,我約好了回老家陪我爺爺。”陸斐然說,一半是實話,一半是謊話,他確實打算回去陪爺爺,但也打算順路去見見邵城當年在c縣的老同事王爺爺,“二婚”的事情他總是有點在意,還可以問問學校的幾次捐贈時間和情況。

  劉芸芝也不勉強,並讚嘆陸斐然的孝心,“好,替我和陸老爺子問個好,正好兒前些年我弄到了些藥材,不過我現在的年紀還用不上,過兩天我去看你們的時候給你帶去,你給我送給你爺爺,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陸斐然趕緊道謝,忽然想到,躊躇著問,“……您知不知道邵城給我學校捐款的事情?”

  劉芸芝理所當然地回答:“知道啊。怎麼了?我和他聊過,他那段時間和他爸吵架,很低落,就跑去做慈善了。”總比花天酒地好嘛,“他說就是恰好去你的學校捐款遇見你的。”

  陸斐然愣了下,確實,這樣倒是說得通。

  陸斐然回去前,邵城很是愧疚地給他整理行李,“不能陪你真是對不起了,要你一個人孤零零回去。爺爺看了會不會對我印象不好,覺得我不夠愛你?”

  陸斐然無語,“我就待一晚。你夠了啊,不要塞那麼多東西。我自己坐大巴回去就好了,讓司機開車來回兩趟太麻煩人了。”

  邵城:“是整整兩天一晚啊!”

  陸斐然放下行李,忽的伸手抱住邵城。

  邵城有點受寵若驚,回抱住他,“捨不得我嗎?”

  陸斐然傾身,把耳朵貼在邵城的左胸上,“我都聽不見你心裡的聲音。”

  邵城說:“因為冬天穿太多了啊。”

  陸斐然:“……”

  王爺爺現在還在給學校看門,陸斐然去拜訪他,他很是高興,老人家寂寞,有年輕人關心是再好不過的了。聊起邵城,他也知無不盡。

  “沒想到你們後來還一直有聯繫交朋友啊,我記得以前小劉經常陪你打球的,有回你腳扭傷了,他還帶你去他的宿舍給你擦藥,是不是?”

  陸斐然點頭,“是,您記性真好。”

  王爺爺喜歡別人誇他這個,他不服老:“別人也這麼說,我有一直堅持鍛鍊學習的,防止那個老年痴呆症。”

  陸斐然:“上次我和劉叔叔遇見您的時候,您還說他離過一次婚,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挺好奇的,都沒聽他詳細提起過。”

  “哦,估計是傷心事不想和你說吧。那次我帶他去相親,唉,他也不提前告訴我,不然我也不會給他介紹了。”

  聽到這,陸斐然想,至少是用來拒絕相信這件事邵城算是沒騙他。

  “他說他父母離婚,後媽生了個妹妹,妹妹有點毛病需要很多錢治病,又說自己和親媽要好,結了婚得把親媽接過來一起住。然後還說前妻是病死的,因為查出來太晚了沒能治好。”王爺爺聽著這條件都嘆氣,“你說說,就算真的是這樣,他也不應該都說出來啊,沒見過這麼相親的。難怪到現在才又找到對象,他現在年紀更大了,你知道是怎樣的人嗎?估計條件好的也看不上他。”

  陸斐然:就是我……我條件是不怎麼好。

  陸斐然回頭琢磨了下,除了前妻這一點他不清楚意外,其他的都是真的。好好想想的話,假如要拒絕女方的話,前面幾點已經很致命了,為什麼非要編一個“前妻病死”的事情,而且原因還那麼詳細,是因為“來不及治”,聽上去……聽上去很像是真的啊。

  晚上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按圖索驥,把這些線索都聯繫在一塊兒,陸斐然有了一個猜想——邵城以前留過學,他在留學時曾經深愛過一個人,他們還曾經打算過結婚,是邵城的戀人或者婚約者,然而還沒有正式結婚,對方就病死了。所以邵城理直氣壯地讓自己查他的婚姻情況,因為真的還沒有結婚。他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從年少輕狂畢業,突然洗心革面變得成熟穩重起來,同時因此而開始做慈善,接著因為慈善遇見我……那為什麼會一眼就注意到我呢?

  會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像他死去的那個戀人?這樣的話,那些在他們還沒有遇見前的大量偷拍照片也能解釋了。

  邵城心裡……是不是有一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陸斐然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性。

  那個人讓邵城改變,讓邵城變成了更好的人。

  而他是挾病才使得邵城勉強接受他的。

  54、60狼來了[1更]

  明明以前他還指責邵城不肯坦誠相待,現在卻自己瞞著事情不和邵城商量。陸斐然也覺得慚愧。

  要麼……回去以後就和邵城好好談談吧。假如真的有那麼個白月光的話,無論如何他也只能……陸斐然的思緒滯堵在一個梳理不通的結上。

  他垂頭喪氣地想:不,我接受不了啊!我真是個小心眼的人!……陸斐然,你的心眼只有針尖那麼大嗎?就算邵城真的有白月光,他今年三十多歲了,除了我就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可能啊,人總是有過去的嘛。你刨根究底地問,萬一邵城覺得你沉重討厭你了呢?萬一、萬一……他真的更喜歡那個白月光呢?

  陸斐然迷迷糊糊睡過去,夢見自己回到高考結束那天的中午,他到處找邵城怎麼找都找不到,驚的一身冷汗醒過來,才三點多;再躺下,又昏昏沉入夢境,他看到邵城和一個人牽著手背對著他,邵城先轉過身,對他微笑,說:“對不起,我愛的是他。我之前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你像他。”陸斐然害怕地問:“他是誰?”和邵城依偎在一塊兒的那個人轉過頭,長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陸斐然陡然一驚,靈魂像是從萬丈懸崖上陡然墜落,疾速落下卻又掉不到地,他猛地嚇醒過來,汗出如漿,像是快要窒息的人一樣拼命呼吸著。

  而外面天還是黑的,桌上的時鐘冷冰冰地走動著,時針指向五點,才過了一兩個小時。

  閉上眼是一片黑暗,睜開眼還是一片黑暗。

  陸斐然就這麼反覆在噩夢和驚醒中渡過了整個黑夜,之後天亮了,索性就起來了,面無血色,眼下一片淡淡的紺青色。

  陸爺爺看他這鬼一樣的模樣,問他:“和邵城吵架了?”

  陸斐然搖頭。

  陸爺爺:“肯定出什麼問題了,不然你不會這樣的。”

  陸斐然鎖著愁眉,他滿腹的心聲已堆到了嗓子口,可嘴巴舌根卻像是被築起一道鐵門落了沉重的鎖,那些話被堵著說不出來。

  陸斐然憂傷地回去了,雖然掩飾了但還是被邵城看出了端倪,“怎麼了?生病了嗎?”

  陸斐然一邊翻著婚禮方案策劃書,一邊裝成漫不經心地問:“……我怎麼覺得你辦婚禮辦的很熟練的樣子?你以前是有做過嗎?”

  我從上輩子就開始策劃,準備期待了兩輩子我能不熟嗎?邵城想,又一轉念,等等,該不會是上回那個二婚話題?“沒有啊,寶貝兒,你是又懷疑我二婚那事兒?真沒有啊。你可以查我的證件嘛。”

  “哼。法律上沒有,說不定是有過曾經打算結婚的對象呢。”陸斐然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醋的沒法聽了,臉霎時就紅了。

  陸斐然越醋邵城越甜蜜,邵叔叔美的要上天了,“真的沒有啊!你是我這輩子上輩子都最愛的人。真的從沒有過第二個人。”

  陸斐然覺得自己該信邵城,可人是會騙人的,證據不會,“那你為什麼要拍……”陸斐然正說著,邵城拿出了兩張機票,陸斐然愣了愣,“這是什麼?”

  “馬上過年了,我一年到頭都那麼忙,就這幾天有空,正月我們去旅遊吧。”邵城說,“呃,你剛才要問什麼?我沒聽清。”

  陸斐然:“……沒什麼。”

  邵城想,陸斐然這大概是婚前恐懼症吧?

  畢竟邵豐益還是親爹,就算年年被拒絕,邵城還是去主動詢問了下意見,今年要不要一起過年。

  邵豐益不出邵城所料地回答:“以前不肯和我一起過年,現在想起我了?可憐我嗎?”

  邵城當然不勉強,“那我多給您準備點東西。蘇護工呢?過年給她放假吧?”

  邵豐益:“現在是我付她工資,不用你管。要放假也是我給她放假。”

  奶奶聽了挺糟心的:“往年都是我陪他,今年也有我去就夠了。”

  邵城勸她:“奶奶,今年和我一起過年吧,我們好多年沒一起了。爸爸那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我真懷疑精神有問題,或許年後我們可以帶他去做下檢查,上次你回去他還對你冷冰冰的,有什麼意思嗎?留在我們這,熱熱鬧鬧的,多好。”

  邵老太太還是不答應,就算再怎麼對自己糟糕惡劣,那也是她生養大的親兒子啊。小時候邵豐益也是很乖的,有好吃的要藏兜兜里給媽媽的,只是現在生病而已。她回了老家,風風火火張羅著採購置辦年貨,大掃除啊,添新餐具家具啊,想著說不定屋子日子煥然一新了、有了生氣,兒子也能從死氣沉沉怨念深重中有所改變。

  但邵豐益並不領情,嫌她吵嫌她鬧騰,罵了好幾架。邵老太太也不是個泥人,多少也灰心了,再說了為了來這裡,她特地把孫女兒留在城裡,好一段時間沒見,她想得慌。

  邵城再去鄉下探望時見到奶奶,大吃一驚,當時去的時候還生機勃勃的呢,如今已經萎靡不振了。他把奶奶接了回去,“您是不是生病了,我帶您是檢查身體。”

  檢查以後身體沒有問題,就是精神狀態不好,醫生說:“長期鬱悶也會導致生病的,保持好心情最重要。”

  後來邵城再勸,奶奶也想開了些,不鬧著要去陪邵豐益了。她在城裡,天天帶著乖孫女兒到處溜溜,孫子孫媳婦兒時不時陪她,有時前兒媳婦兒還和她一起聽戲去,日子比在鄉下過得滋潤多了。

  陸斐然說:“奶奶,知天命而從心欲,您不是老是為別人著想,該多給自己過日子了。你看我爺爺,他今年開始跳廣場舞,現在已經是領隊了,跳的可好了。你有空也多參加這些,可有意思了。”

  除夕夜。

  大廚邵城負責掌勺,陸斐然給沏茶倒水。大家聚在一塊兒,陸斐然的爺爺,邵城的奶奶都在,沒多時,劉女士也帶著現任丈夫崔先生來了。

  陸斐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崔先生,眼前一亮,可真是位儒雅英俊的老先生,白頭髮長他腦袋上都特別俊朗,陸斐然悄悄問邵城:“不會為難我吧?”

  邵城摸摸他的頭,“崔先生人很好的,不用擔心。因為他們再婚時我年紀也很大了,多親昵肯定不可能,互相敬重還是有的,崔先生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可能就是來見見繼子的媳婦兒。……嗯,也可能是我媽想把這麼好的老公帶出來炫耀一下吧。”

  陸斐然瞪他:“憑什麼我是媳婦兒啊?”

  邵城:“……”

  邵老太太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這麼熱鬧的年夜飯了,雖然這一桌子上真論起來,大伙兒身份還挺尷尬的。吃完飯,前兒媳婦兒又招呼著她一起湊了一桌麻將,邵城為了哄奶奶開心,餵牌的簡直喪心病狂了,幾圈下來,邵老太太荷包厚實了不少。玩累了回頭去客廳里,看到陸斐然正抱著柔柔看電視,柔柔倒在陸斐然的懷裡,眼睛快闔上了,困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她坐到陸斐然身邊,“辛苦你幫忙照顧柔柔了。”

  陸斐然輕聲說:“沒有啊,不辛苦,柔柔很乖的。她要睡著了,我正準備把她抱去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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