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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期雪!”以前怎麼沒發現,宋期雪發起脾氣來這麼難伺候,君南辭無奈地看著那個遠去飄渺的背影,“餵!”

  知道宋期雪消失了,沛寧公主才從拐角處走出來,她還有些理不清情緒,訥訥道:“這都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是是君南辭?”

  本應該爛在肚子裡的話看來是瞞不住了,君南辭整了整外衫,難得嚴肅地開口:“是,早在我找你要龍鱗的那一天,你就該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了,我來到人間的目的正是尋回龍鱗,而期雪下凡則是成為天人必經的歷練,每個預備天人的命中都有情劫,可前世我竟不知道她命中的劫數竟然是我,害得她轉世重修,今生之所以與唐雨霖結下姻緣,是因為怕她重蹈覆轍,在對我有念想。”

  “你不喜歡期雪姑娘?”沛寧的稀奇倒也不奇怪,畢竟宋期雪確實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沉悶了半響,又得出其他判斷,“也不喜歡唐雨霖。”

  君南辭哀嘆:“喜歡,又有什麼用?若不是前世的那場誤會,我也不會知道期雪是天縱之才,潛力修為遠在我之上,她有成為天人之意思,假以時日定可以覺悟得道,而我只不過是個閒雲野鶴,怎麼也不該因為這份喜歡成為她的絆腳石。”

  沛寧想的很簡單:“可剛才聽宋姑娘的語氣,她其實根本是不願成為天人的啊,為什麼倆個人的事情,你卻擅自做決定呢?”

  “因為我們不能太自私。”君南辭嘴角勾勒無奈的笑,“一世一輪迴,沒有人能左右命運的軌跡,即使是天人也不例外。期雪害錦瑟姑娘長眠,雖是贖罪卻打斷了她的命理,按照規矩這份罪責不僅是本人,整個龍族也受到了牽連,龍王與人苟合犯錯,終身不得所愛,陽壽法力已是所剩無幾,這一世我重生為人,本以為可以帶它回歸正道,卻不成想意外看到它身上的報應。龍王的陽壽要盡了,嶠州已是久旱,災民流竄生禍,如果龍王壽終正寢,龍族後繼無人,這些災厄便會蔓延到全國乃至整個凡人界。所以宋期雪必須承擔這份只有她能勝任的位置,按初衷成為天人,這也是凡塵中的因理。”

  “這什麼因理,蔁妃不是已經活過來了嗎?為什麼宋期雪還是要為這事情受苦?!”沛寧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期雪贖了前世濫殺無辜的罪,可卻又犯下了更加不可饒恕的錯。她把本應該死的人救活了。”君南辭望著東南的方向,“人間的事情就像是一團亂麻,牽一髮而動全部,這也是我表達不了的複雜。”

  她想起了前世,其實她也是很惋惜杜沛寧和錦瑟的感情的,想做的事情卻由宋期雪替她實現了。

  所以宋期雪現在所承受的一切,其實本該是報應在她身上的:“對了,沛寧,還沒來得及問,你們此番來浣城是為何事呢?”

  君南辭是天人,沛寧對她的印象也改觀了:“明著是調查鮑氏富商離奇慘案之事,暗地裡,其實是替得了怪病的淨唯尋藥的。”

  “哦?這麼快嗎?”君南辭卻好像是早已預料到了那般,“可是從北國帶回來的病根?傳染性極強的[癤]?”

  “你知道?那這病要如何才治地好?”沛寧已是急不可耐問道,“君南辭,你快救救淨唯,她現在已經被隔離,那藥物是從身上長起的,雖是速度極慢,卻奇癢無比,太醫們都說得了此病凶多吉少,雖是死不了,後期卻要毀容。一個個聞風喪膽,還說定是有人故意在她身上動了手腳才會沾上這怪病!”

  天邊的雲不知何時消散了去,看透了一切卻什麼都做不了的人其實是最痛苦的。

  君南辭不願再探究這個問題,轉而移了話題:“那鮑氏慘案可有了眉目。”

  沛寧也知天機不可泄露,君南辭不願說也勉強不得,只得如實相告了案情發展:“唐雨霖那個人怪膩歪的,看她樣子是有幾分把握的,我們才去了鮑府,那裡只剩下個老太婆了,說起來她確實有點可疑,雨霖整理了連番死者與鮑家的關係,大多是鮑輝發跡之前的一些難兄難弟。再深一步調查,又牽扯到了十幾年前的另一場命案。”

  “是太守梁枝烺上下幾百口的滅門慘案麼?”君南辭緩緩道,“當時梁府上下也如今日的鮑府一樣,死狀悽厲難以言述,就連時間也都是吻合的。”

  忽然,她幽幽地笑了,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別人:“冤有頭債有主,到頭來這也是報應呢!”

  “你想明白了嗎?知道誰是兇手了?”沛寧急急地問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對面的梁寐歌不也姓梁麼?難道是她?雨霖也說鮑輝的財源來得很離譜,懷疑是他勾結了山賊幾番盜竊斂得的!莫非是當年老太守破了案,鮑輝一干人等惱羞成怒才殺了太守全家?我知道了,兇手就是倖存的梁家大小姐梁寐歌,她回來尋仇了!我這就告訴雨霖去!”

  君南辭守口如瓶,杜沛寧跑回了房,還沒開口,唐雨霖卻給了她答案:“古綺襄來找我自首了。”

  “你說誰?古綺襄?為什麼是古綺襄?”沛寧瞪目結舌,“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說話間,有黑衣人撞開了緊閉的門,朝倆人狠狠刺來。

  唐雨霖不會武功,下意識地擋在沛寧前面,鋒利的尖刀從胸口划過,銜接的長劍來得及時,潛伏已久的景兆蘋從衣櫃後面出來,制止了這場蠢蠢欲動已久的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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