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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蹟的世代里沒一個省油的燈,青峰自負,紫原散漫,黃瀨完美演繹了智商和臉不可以共存,就算是看起來很正常的綠間和黑子都一個傲嬌成性一個隱性腹黑。

  而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一個人會因為對方受傷而手下留情,用盡全力擊敗受傷的對手才是於對手最好的尊敬。

  第二節比賽的分數停留在了39:39,之後會給接下來出場的誠凜和海常進行熱身。

  黃瀨的腳傷同樣沒有痊癒,就算沒有赤司這麼嚴重也會給比賽帶來不小的影響。

  “小赤司的狀態可能堅持不了下半場。”與綠間擦肩而過的時候,黃瀨瞥到了另一邊已經坐到了場邊休息席的赤司,那個出汗量絕對超過了兩節比賽,“我是不是該提前恭喜一下,這應該是第一次吧,小綠間贏了小赤司。”

  面對黃瀨的輕鬆調侃,綠間卻沒有那麼樂觀:“還不好說,赤司還沒有使用眼,他不會連全力都使不出就放任自己的隊伍敗北的。”

  綠間了解赤司,前兩節比賽他們逼得太死,甚至為了給赤司施加防守壓力而捨棄了一部分的進攻機會,在這樣的包夾下,赤司還沒用出眼只可能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目前的狀況還承受不來在上半場就使用眼的負荷,真正的決勝局在下半場。

  雖然……他們一開始完全沒預料到赤司能在這種情況下撐到下半場。

  “要不第三節先換人,坂本,去通知松田做下準備……”另一邊,實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赤司打斷。

  “沒必要換人。”赤司的紅髮都被汗水浸透,實渕玲央還要再勸說什麼,他便又重複了一遍,異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厲,“我說沒必要換人。”

  赤司現在的表情就和要吃人似的,實渕玲央不敢和他作對,只得對坂本使眼色,希望坂本能勸勸他,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怕赤司會直接跪在比賽場上。

  可惜坂本只是沉默著把毛巾遞給身邊的赤司,他的頭髮幾乎都被汗水浸透了,如果不擦一擦很容易著涼。

  看到這裡其他人已經完全不懂這兩個人到底是要鬧哪樣了,坂本你真的不覺得比起著涼這種小事,是你青梅竹馬手臂上的傷比較要緊?

  “沒問題的,我相信赤司君。”她站起來對實渕玲央等人說道。

  似乎是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赤司猛地抬頭看向她的臉,聽她說:“嗯,我相信赤司君。”

  他曾不只一次地要她信他能贏,可她從未表態過,現在卻在其他人都懷疑他的時候選擇站出來相信他,赤司感受到心裡有一種激烈的情感呼之欲出,這種情愫說不清又道不明,最後他只能機械地用她遞過來的毛巾擦著頭上的汗水。

  下半場比賽開始,赤司的眼神已經變了,之前的上半場秀德就算是再想將他逼下場,也沒有讓綠間親自來與他對位過,可這次的赤司更像是背水一戰,在綠間拿到球的瞬間就換防到了綠間的對面。

  綠間運球的動作僵硬了一秒,他不清楚赤司的策略到底是什麼,更不清楚為什麼到了這種程度洛山的所有人還任赤司胡來,他們到底是想贏,還是想看赤司直接跪在場上?

  但只這一秒,赤司已然利用天帝之眼看穿了他的動作,斷下他的球後又過掉了秀德的其他兩人,上籃得分。

  他不是想要贏,他是必須贏。

  不再是因為“勝利是和呼吸一樣的東西”這種子虛烏有的理由,而是因為她說她相信他。

  一直被隔成兩個世界的內心裡,那層將他與第一人格分離開的玻璃門正在一點點碎裂,從一個小小的裂紋開始,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比賽結果86:84,洛山勝。

  並不是洛山原本的實力比秀德真的強了那麼多,才會在赤司有傷的情況下依然取得了進入決賽的資格,秀德已經很強了,也已經做得很好了,但對面的赤司仿佛帶著一種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決絕。

  再加上他在這種情況下堅持打了全場給同隊隊員造成的鼓舞作用,誰又能說這不是洛山的全力呢?

  但另一支王牌受傷的隊伍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雖然是同樣微弱的分差,獲勝的卻是誠凜,正如同赤司預料過的那樣,決賽的最終對手是黑子所在的誠凜。

  冬季杯的決賽就在兩天後。

  “赤司,你確定決賽還要首發嗎?”比賽前白金教練曾鄭重其事地問過他。

  與秀德的一戰過後,他左手的傷就已經徹底復發了,甚至很有可能造成第二次脫臼,和他比起來只是小傷的黃瀨在季軍爭奪戰上都全程沒有上場,不過赤司也不會如黃瀨一樣聽教練的話就是了。

  他給出的答案是,首發,全場。

  說是這麼說,不過人的意志力再強也是有限度的,怎麼可能當真超越得了身體的極限?

  “赤司撐不了全場。”在誠凜和洛山都進入球場之後,麗子盯著他的左手看了少頃,十分肯定地說,“還要感謝秀德之前把他逼得太狠。”

  正因為與秀德的一戰,他現在的關節非常薄弱,就算他們不採取刻意針對他傷處的策略,他也基本不可能撐得下來全場。

  “真是的,對面到底在想什麼啊?就算是再想贏也不能可一隻羊薅毛吧!”火神是個好孩子,即使之前差點被赤司用剪刀刺中,現在看到赤司這樣也只剩下對強大對手不能發揮全力的惋惜了,“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他們知不知道這樣對手也會很難做的。”他想起了上一場比賽的黃瀨。

  “沒什麼難做的。”黑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往那邊望了一眼,“我們盡全力就好,就如同上場對陣海常我們稍有大意就會輸掉,這一場的赤司同學大概會和黃瀨同學一樣……不,應該比黃瀨同學更加可怕,可怕得多。”

  赤司的綜合能力本來就是奇蹟最強,再加上海常很大程度上考慮到了黃瀨的傷會不會對他未來的發展產生影響,只在一定限度內讓黃瀨上場比賽。對比起來赤司和洛山就完全不同了,看赤司那個眼神,除非他的左手真的再也動不了,否則他是不可能會下場的。

  黑子的判斷是對的,前兩節比賽的節奏就很快,但洛山的優勢幾乎是壓倒性的,他們稍有一點大意就會連追分都十分困難,但就在第三節比賽,因為火神的一次灌籃,赤司為了攔防他而不可避免地與他產生了肢體衝撞。

  火神已經進入了zne狀態,這種忘我使得他在赤司被他撞倒後兩秒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誠凜十號,撞人犯規。”場邊的裁判吹響了警示哨音。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的警告已經太多餘了,赤司想從地上站起來,他討厭被任何人俯視,可惜他辦不到,左手完全動不了……

  復發性脫臼。

  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比第一次來得更加劇烈的疼痛,赤司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第一反應卻還是看向洛山的板凳席,坂本並不在那裡,上半場比賽結束後的中間休息她接了個電話就和教練打了個招呼出去了。坂本打電話向來言簡意賅,她到現在都沒回來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已經預感到將要發生的一切,她這樣做……是在照顧他的所謂的自尊嗎?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是因為她說她相信他,可她相信的到底是他能贏,還是相信他一定會輸,然後把第一人格放出來?

  “呵……”赤司的右手無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心口,覺得裡面空落落的,只有一種難以言喻地苦澀在蔓延。

  “她相信的是你可以贏,不,她相信的是我們可以贏。”心裡有一個聲音這樣說道。

  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我們……

  那層玻璃門終於一點點碎裂了,漫天的玻璃碎屑倒映著兩個少年一模一樣的面孔。

  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好像他第一次見到坂本的那一天,容貌精緻可愛的小女孩兒一個人在漫天櫻花下對他回眸。

  那是他與她的第一次相見,可那真的是他嗎?那時母親還沒有過世,赤司征十郎還只有一個。無論是第一人格的赤司還是第二人格的赤司都是赤司的一部分。第二人格不是坂本認識的那個赤司,難道第一人格就是了嗎?

  兩個赤司慢慢向對方伸出了手,他們接觸到的地方融合到了一起。

  “她相信你呀!相信著那個名為赤司征十郎的你!”

  重新融合成一個人的赤司漸漸平靜下來,心海如明鏡,再無波瀾。

  “赤司,現在就去醫院吧。”耳旁傳來教練的聲音,這種復發性脫臼如果不及時處理很有可能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主教練,不好意思,可以……等到比賽結束嗎?”赤司抬起眼,這一次不在是異色瞳,也不再是暗沉的深紅色,而是如同玫瑰花一般亮麗的玫紅色,“還不到認輸的那一刻。”

  第54章為你而戰

  現在還不到認輸的那一刻。

  赤發少年玫紅色的雙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面對教練“你現在根本不可能上場比賽”的定論,他十分平靜地道:“我知道我現在上場只會拖累其他人,還請教練幫我叫一下暫停,我希望能在這場比賽中為洛山做最後一件事。”

  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白金教練愣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答應了他的請求。

  現在比賽正進行到關鍵時刻,球場上的洛山五人可以說壓力非常大,一方面是分差越來越小,另一方面是隊長兼王牌傷勢復發再無法上場,他們根本沒有抗衡火神和黑子這對組合的辦法。

  被叫下場之後五個人誰的臉色都壓抑著對失敗的恐慌,而赤司就在這種情況下用右手扶著再次脫臼的左手站了起來,在他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由於我的原因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請各位前輩接受我的道歉。”第二次脫臼的手臂,明明是稍微動一下都會痛得要死的,赤發少年的嘴唇已然因為疼痛泛起了不正常的蒼白色,可他在鞠躬後依舊堅定地站在那五人面前,看著無冠的五將,看著黛千尋,看著在他進入洛山之前擔任隊伍控位的三年級前輩松田,“可是我不想就此放棄,我們還沒輸,比賽也還沒結束。”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作為洛山隊長的最後一場比賽,但無論如何,果然還是不想這樣輸掉呢……”他抬起頭,露出一個筋疲力盡的笑容,“可以麻煩你們再助我一臂之力嗎?我會在場邊指揮接下來的比賽,我不敢保證會贏,但我會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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