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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可惡的是,他居然親手抓了阿諾德的頭髮。

  他曾經那麼喜歡他璀璨的金髮,在冬日冷白的陽光照耀下也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他是最不想傷害他的。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要停停更

  (噢對了,清清清水,絕對不開車車)

  ☆、第二十一章

  夜深了,但是宮殿裡的動靜遠沒有停下來。洛基換了漆黑的睡袍,然後他想,在睡前最後一次去看看阿諾德。

  他走在走廊里,聽著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不斷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偶爾還有東西撞上房門時的暴躁聲響。

  他伸手握住門把手,剛要打開,卻突然頓住了。

  他聽見阿諾德在裡面哭。

  那種沙啞又絕望的哭聲穿透門板清楚的落在洛基的耳朵里,然後他就失去了開門的力氣。

  他不想看見被自己折磨的狼狽不堪的阿諾德,那會讓他心軟,而阿諾德也一定不想被人看見自己哭的模樣。

  他很堅強,也盡力展現自己的優雅。他比大多數同齡人都更加自持,如果說他真的害怕什麼,大概就是這樣漆黑的,密閉的屋子。

  因為在漫長的幼年時期,在他還沒能獨立,而父母需要每天去上班的那些日子,他經常被鎖鏈綁住一隻腳,被鎖在屋子裡。

  他記得房間裡厚重的暗紅色窗簾,陽光能從上面的金色繡線縫隙中照進來。於是在一個男孩兒最好動的年紀里,他只能每天每天的盯著那些縫隙里投過來的陽光。

  再後來,他的母親,那個在跨國公司做公關的女人,在某一個夜裡醉醺醺的回到家中。

  他聽見汽車在院子裡停下的聲音,接著他聽見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想這一天大概又結束了,可是遠沒有。

  他沒能等來女人為他打開鐐銬,他聽見一聲驚呼,接著有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他眨了眨眼睛,叫了一聲,“媽媽?”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喪失了在這樣的環境裡伸手按下開關打開燈的本能。他只能努力的睜大了眼睛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那是他最後一天被鎖起來。

  “她很倒霉,摔倒的時候撞上了樓梯邊放花瓶的架子。如果我沒有被鎖起來,或許我會下去看看,為她叫救護車。”

  這些都是阿諾德告訴洛基的,而洛基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拿阿諾德主動暴露出來的弱點折磨他。

  他知道阿諾德堅持不了多久,這一次,他一定會很快認輸。

  他記得阿諾德在中庭的住所,獨棟的歐式二層樓,臥室和客廳都有巨大的落地窗。

  阿諾德極其討厭黑暗的房間,他無比嚮往陽光,就算是冬日裡沒有溫度的陽光。

  他喜歡在落地窗前的餐桌前用早餐。如果不上班,他很願意花時間折騰,在院落里支一張小桌子自己準備午餐。在沒有約會的時候,他喜歡蜷在臥室的圓沙發里,對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喝咖啡看書。

  這一切都說明了他會多麼的,多麼的忍受不了現如今的處境。

  所以他一定會很快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什麼理由所以加更哈哈,就想,就加了。因為這個沒打算寫多長,所以不好意思拖的太久啦。之後幾天的放在存稿箱,設定的每天中午十一點,我在想要不還是設凌晨零點兩分。我要跟哥哥和哥哥的男朋友出國一趟(此處有一個很帥的表情包,加載失敗)

  ☆、第二十二章

  洛基沒能等來阿諾德向他低頭,他獨自去了仙宮的宴會,享用長桌上的美酒,食物,順便跟周遭的神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他對著兄長托爾微笑,祝賀他得勝歸來。

  托爾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終於開口問,“Hey,bro,阿諾德怎麼樣了?”

  可憐的托爾看著他的弟弟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迅速沉靜下來,最後把酒杯放在了長桌上,“當然了,他很好。”

  你的表情可不像你說的那樣輕鬆。

  洛基在夜裡回到自己的宮殿,他從園子裡折了一枝花,是朵紅色的玫瑰。

  不久後,那枝花落在阿諾德的房間門口,是在他跑過去的時候,不小心遺落的。

  後來趕過來的治療者沒注意,一腳踩在了上面,於是那枝可憐的本應該被當做回禮的花,就那麼被碾碎凋零了。

  洛基抱著阿諾德,他看著治療者給阿諾德包紮,把斷掉的指骨接起來。

  他知道這些都是怎麼造成的,他可以想像阿諾德一整天都在敲門卻無人應答的絕望。

  “我很抱歉,去參加了那場宴會,我真的很抱歉。”洛基一遍又一遍的親吻阿諾德雜亂的金髮,那些已經不再璀璨的金髮,被他的主人在混亂中抓的一團糟。

  “這或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治療者將手附上阿諾德的右腳腕,她撩起那隻褲腳,最後不自覺的的睜大了眼睛,“很顯然,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的情況已經遠不如我們所想像的那樣樂觀了。”

  洛基垂著眼,他看著那節露出來的過分白皙的腳腕,那上面已經布滿了紅黑的脈絡。他可以想像,在阿諾德還小的時候,他或許就是這樣被束縛著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是他束縛了阿諾德自由,而這東西束縛了阿諾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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