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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開堵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看向公子羽,問道:“有事啊?”

  公子羽對他的排斥視而不見,含笑道:“不請我進去嗎?”

  “哦,那你進來吧。”葉開讓開地方,拖著步子向院子裡走去。

  他一步一晃,走起路來簡直像個醉漢,似乎下一刻就會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公子羽卻不會這麼想。哪怕葉開毫無防備似的將後背露給他,他也不敢隨便動手。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敢貿然對葉開動手?或許十年前有,五年前也有。現在,大概一個都沒有。

  公子羽進了門,就看到樹下擺著的圓桌,還有圓桌邊坐著的那兩個人。

  撐傘的姑娘收了傘,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頭也不抬。

  路小佳撫摸著小狗軟軟的身體,半闔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白景爍溫柔的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把湯勺送到他的嘴邊。

  他的手很穩,哪怕路小佳有時嘴張的慢了,勺子裡湯水都沒撒出來一星半點。

  見到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公子羽不由得怔了一下。

  然而並沒有人在意他的想法,葉開走到了桌邊,把手臂搭在了桌面上,趴了上去,喃喃道:“我也要。”

  “自己去盛。”白景爍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餵著路小佳。

  葉開用黏黏糊糊的語氣道:“要餵。”

  樹影婆娑,一半昏暗,一半光明。葉開坐在陽光普照之處,路小佳坐在陰影瀰漫之下。

  路小佳如老僧入定般徹底閉上了雙眼,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他的呼吸幾不可聞,近乎讓人懷疑他是一尊石像。

  正好白景爍餵完了路小佳,放下碗,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起身拿起葉開的碗,柔聲道:“好,稍等。”

  他慢吞吞的向灶房走出,路過公子羽身邊時,向他微微頷首,並未停留。

  公子羽僵在原地,看著白景爍從灶房走了出來,走到葉開身邊坐下。

  葉開坐了起來,嗷嗷待哺的張嘴道:“啊。”

  白景爍面不改色的餵起了他。他餵的既認真又仔細,像是在餵不足歲的嬰孩。

  這場景太過震撼人心,公子羽幾乎想要抬手揉一揉眼睛。

  他木愣愣的站在原地,腦子打了結,舌頭也打了結,好半天都做不出反應。

  等他回過神,白景爍連碗都刷完了,桌面上擺著剛端上去的乾果和茶水。

  白景爍半曲著腰,手臂抻直,彬彬有禮的說道:“公子請。”

  公子羽渾渾噩噩的坐了下去,白景爍笑吟吟的看著他,溫聲道:“您有病。”

  “找死。”藕裙女子終於抬了頭,怒氣沖沖的瞪向白景爍,她在傘柄處一拔,露出半柄細劍來。

  然而她的劍並沒來得及完全□□,公子羽一抬手,似乎想要說什麼,然而他的話並未說出口。

  路小佳驀的張開眼,看向那姑娘。他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眼裡也沒有情緒,連身上都不帶半分情緒。他空洞的簡直不像活人,而像一具早已死去多年的屍體。

  那姑娘接觸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後退了三步,俯下腰,捂住胸口,乾嘔了幾聲,‘哇’的吐了出來。

  路小佳又閉上了眼睛,輕輕撫摸著被同樣被嚇到,試圖從他懷裡掙出去的小狗。

  他帶著繭子的手從小狗的背後滑過,剛才還一心想逃的小狗便成功的被安撫了下來,哼唧了兩聲,翻過身露出軟乎乎的肚皮。

  白景爍看著那姑娘的嘔吐物,顰起眉心,用溫柔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您帶她出去,或者在下送她出去。”

  氣氛太過險惡。公子羽索性起身,直接拎走了那姑娘。

  白景爍看向葉開,葉開連忙道:“我收拾,我現在就去收拾,你別生氣。”他忙不迭的起身去找掃帚。

  白景爍也跟著站了起來,拖著路小佳就往房門走,再看到那堆東西,他會忍不住發狂的。

  被從椅子上拽起來的路小佳嘲笑道:“有病。”

  白景爍不想說話,他連氣都不想喘,加快腳步向房門走去。進了屋,白景爍就轉身插上了門,像是要把那堆穢物隔絕在外。

  路小佳把小狗放在了地上,打橫抱起他,往內間走去。

  白景爍把臉埋在他的頸側,深吸了兩口氣,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無奈道:“是挺有病的。我自個都覺著好笑。”

  路小佳把白景爍放在床榻上,脫了他的靴子,又去解他的腰帶。

  白景爍按住他的手,笑著問:“做什麼?”

  路小佳俯下身,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安慰你。”

  “哦?”白景爍移開手,抬手抱住他的腰,指尖曖昧的滑過他的脊骨,輕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路小佳咬住他的頸側,一邊解著他的腰帶,一邊含糊道:“你總摸那裡,是想捏碎它嗎?”

  白景爍否認道:“沒有,只是很喜歡。”

  “哦,那送給你。”路小佳哼笑道:“你可以親手把它抽出來。”

  白景爍慢悠悠的解了他的腰帶,丟在一邊,柔聲道:“先留著,以後再說。”

  衣衫零落,滿室春意。

  不消片刻,便已坦然相對。

  白景爍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他的身體。掌下的皮膚是滾燙的,肌理是緊實的。皮囊之下裹著的肉是硬實飽滿的,骨頭是堅硬挺拔的,每一寸都帶著勃發的力量。有時候越是強大,越是危險就越令人著迷。

  征服獅子老虎之輩與征服兔子山羊又豈能相提並論?誰會在意乞丐向他下跪,又有誰會對一國之君對其折腰屈膝無動於衷?

  人歸根究底也是一種野獸,哪怕平日裡被禮義廉恥所束縛,骨子裡的暴虐卻不會減少半分。

  白景爍一弓腰,掀開了路小佳,反擰著他的手臂,把他按在榻上。

  他的動作既不算快,也不算重。按理說路小佳應該躲得過去,但他沒有躲,或者是不想躲?

  路小佳趴在床上,一手搭在枕邊,一手被反扣在背上,嗤笑道:“說了我來。”

  “嗯。”白景爍跪坐在榻上,打量著他的脊背,低聲道:“讓我看看。”他說完,就鬆開了嵌住路小佳的手。當真看了起來。

  路小佳並沒有掙扎,老老實實趴著不動。由於姿勢,他的脊柱半凸半凹,起伏間美不勝收。肩胛骨支棱著,像是蝴蝶的翅膀。腰側還帶著兩個酒盅似的深窩。

  他的骨頭生的極好,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的誘人。讓人恨不得含進嘴裡,吸吮咬碎。

  白景爍看著路小佳,看到眼裡就再也拔不出來。恨不得除了他再也不去看別的。

  他忽然有些愚蠢的念頭。譬如問問路小佳,若只能在他和花生中選一個,路小佳會選哪一個?

  這懷春少女一般的想法讓他笑的不能自已。只要不是蠢得不可救藥的人都該明了。人從來都不可能只要一樣東西,就像人不可能只吃飯不喝水。飢餓會致死,乾渴也會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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