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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醒來之前,在長時間昏睡之中,欞蛛傳給她的母親最後意識,在昏迷中向她講述了一個綿長久遠的故事。

  原來,她與母親並不是被生父所背叛,所拋棄。

  真紀家族因為在木葉村滅掉墨鬼一族而枝繁葉茂,聲望顯赫。族中之人對於墨鬼身體的秘密了解最多。妙月她想要自己的眼睛,琉司知道,這太符合心狠手辣的真紀家的人的作風。

  對於曾經的卡卡西老師,兒時,她稀里糊塗把重傷的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救他一命。成年後,卡卡西沒有揭穿自己的間諜身份,執意要自己離開。

  琉司想,她與他,這一生從此兩不相欠。

  想明白了這前前後後的千絲萬縷。

  如今再憶起昔日在木葉的種種,怎麼說呢,心中不再鬱結著一團化不開的沉重了。

  ………

  傍晚十分,鼬才回來,抖抖身上的雨水。琉司正跟胖太一起挨著火爐打盹兒。

  窗半開,屋外幽幽綠竹,碧雨流光。只聽得雨落沙沙,風帶著水珠卷進屋內,帶一縷淡淡清雨的氣澤。

  鐵爐上的藥罐咕嚕嚕地騰著白霧,心不知不覺禪定下來。

  時間在竹屋中流逝的格外慢,這份寧靜祥和顯得彌足珍貴。

  “你回來了嗎?”鼬沒察覺琉司什麼時候醒了。她傷口不再流血了,腦袋不用被包裹成木乃伊。隨然恢復的並不快,但她對治療很積極地配合。

  “嗯。換藥了嗎?”

  “換了。”

  “外面下雨了嗎?”

  “嗯。”

  “好吃的呢。”

  “這裡。”

  若沒那副冷淡淡的面容,鼬就算得上溫暖陽光的鄰家哥哥了。不清楚是否他自出生來就這樣,還是他經歷了什麼。

  總之她被嚴格要求自己獨立換藥,不可以讓人幫忙。自己摸索著藥瓶,在紗布上抹藥,自己

  再重新纏上繃帶。

  之後便會獎勵似的,給自己帶來各式各樣的帶餡饅頭,叉燒。

  小屋雖不大,卻能將室外的風雨擋在門外。此刻,有人在旁陪伴,暖茶就在手邊,沒有什麼需要去痛苦地糾結。這也算幸福的一種了。

  回首從前,琉司感嘆。因為有恨,所以 放下,淡忘,是一個很快的過程。當終於醒悟來,明白往昔自己只是一幕戲中不相干的過客,本壓抑著透不過氣的情之殤,終消逝於風裡了。

  琉司捧著溫熱的茶杯,咳了咳嗓子。認真對鼬道,“感覺好像一夢之間,一切一切的不愉快回憶。我覺得都忘掉了。從來未有過現今這樣輕鬆,快樂。現在,只要在這裡,再沒有其它,再也不想要其他了。”

  鼬近幾日似為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準備著,他總是定定坐著,靜靜想著什麼過往的事。琉司突然的一些心裡話,他回味了一瞬,隨即察覺不對勁。

  一股綿綿的睡意從頭皮到腳底,重重襲來。只剩下意識清醒。茶里被她兌了什麼藥草。慢了一步。

  “琉司,你做什麼?!”

  因為母親的意識甦醒,鼬在琉司天眼的護咒被解開。琉司快速結印,食指中指點住天眼,道,“墨鬼向來有恩必報,你救我兩次,我把你最需要的,送給你。”

  四肢麻木,使不上力氣,鼬無力道,“所以呢,你會死你知道嗎?”

  “我知道呢…怎麼樣都會死…”語畢琉司抵在天眼的手指輕抬,一道淡淡發銀光的藍色隨之而出。她摸索著摸上鼬的鎖骨,定位到固元的位置。

  鼬脊背一僵,十分吃力閃身躲避,擋去了琉司的手,踉蹌退了一步,猛得一咳嗽,嘴角隱隱滲血,靠在桌邊大口喘氣。

  “總要讓我報答完恩情啊,你病得這麼嚴重!”

  像他這種雙手沾滿同族人鮮血的惡魔,他從來沒打算留著命活到壽終正寢。

  鼬擦了擦嘴角,慢慢直身,柔和的燭光中琉司又靠攏過來。他低聲道,“你剛才和我說那些話,其實我心中有些喜悅。從沒人和我說過這樣的話,我不能答應你,並不是因為我捨不得。”

  琉司耳朵顫了顫。

  鼬痛苦地深喘一口,繼續道,“我救你是因為我的一位至親,我需要你守護他,作為報答。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救你。你體質的珍貴,我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明明真真切切感覺到過他的擔憂和惱火。

  也或許是錯覺。

  “每天記住老老實實按時吃藥,養病。其餘以後再說。”

  隔了很久很久。琉司慢慢道,“如果我真的抗過了變身之難。活了下來。以後可以一直跟著你嗎。”

  鼬的神情像是受了什麼重創,苦笑道。“好,答應你。”

  幾味藥草的藥力漸漸上來,鼬覺得十分睏倦。

  “你好像很久沒有安穩地睡了。”琉司過去扶住他,放他在床邊躺下,他墨黑的發,垂向一側,“藥效很快就過去了。”

  17歲那年至今他鮮少深眠,噩夢折磨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對他的無盡懲罰。

  需要的不是睡眠,是長眠。

  他想。

  可是。她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困的不行了,沒有檢查錯誤直接發表了…

  男主是卡卡西 鼬是二號 因為不能劇透,所以後面的不好多說。但是我理解讀這篇文的寶寶們著急的心情。我保證卡卡西會很快出場,並且一直出場,他只是暫時離開。不要著急~

  ☆、五月

  五月

  最近,隔好幾天,鼬才回來一次,每回只是匆匆放下食物,查看琉司的傷,又急忙忙地離開。

  而琉司看不見的,是他日益清瘦的面龐,和那教人無法辨清的眸色。

  倘若鼬留在這的時間長些,他會帶琉司去附近的平原,透透風,換換心情。鼬永遠是在自己身旁不遠不近。不言不語。那是不需要多語,也不會尷尬的無言相伴。

  失去視力,聽覺觸覺變得格外靈敏。風有多涼,花的芬芳,生靈的躍動。

  然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如影隨形的黑暗,寂靜無比的周遭,還有期盼竹屋主人的回家,這些組成她的一整天。從前琉司在市集上買的厚厚的一摞神怪故事,蒙了一層灰塵。有時候,她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停留還是飛逝。

  …………

  隨著離自己蛻變之時越來越近,琉司的身體感官漸漸失去知覺。摸不出涼暖,嘗不出冷燙。沒日沒夜的發困嗜睡。

  夜裡,鼬風塵僕僕,帶了比平時多的紅豆包,一本新買的故事集。

  琉司睡得沉,因為失去了觸覺而喝了燙燙的藥水,嘴角微微起泡。她睡得不安生,總是糾著眉頭。

  鼬搬了凳子,坐在床前,靜靜看著她。

  胖太在屋外巴望著它的主人,不停地低聲哭。

  清晨破曉,第一縷陽光照在琉司臉上,她仍在睡夢中未醒。

  “小鬼。”鼬低聲叫她。

  對方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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