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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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楓,你曾說過,會讓我幸福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對吧?來,我們回家了。」夏雨桐輕輕撫了下他柔軟的頭髮。

  她說了許多,可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就是沒有動彈。

  她握著的大手,也慢慢變得冰涼。

  「炎楓,起來了,別睡了,我們回屋了,我有點冷了。」她含著淚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到許久,也沒有人回應她。

  她鬆開握著他的手,他的手,立即從她的小腹上垂了下去。

  夏雨桐捂住嘴巴,不能自控的哭了起來。

  淚水,一滴滴的掉了下來。

  她掏出手機,給宗媽媽打了個電話,

  「夏雨桐,是不是炎楓出了什麼事?」宗媽媽聲音里滿是焦急。

  夏雨桐看著已經沒有了溫度的宗炎楓,她哽咽說,「阿姨,對不起,炎楓他……走了。」

  電話那頭的手機,掉落在了地上。

  夏雨桐牢牢抱著宗炎楓,失聲痛哭。老天爺,你為什麼要如此殘酷,炎楓是多麼好的人啊,為什麼要早早的奪走他的生命?

  當天晚上,宗媽媽和冷逸天就趕了過來。冷逸天租了專機,還帶來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他們將宗炎楓的屍體放進了冰棺里。

  夏雨桐麻木的看著這一切,她眼神空空的,心,像是被刀在刺一樣疼痛。

  冷逸天將搖搖欲墜的夏雨桐樓進懷裡,他眼眶裡止不住的泛起水霧。

  回國的途中,夏雨桐一直跪在冰棺前,她看著宗炎楓緊閉的雙眼,總覺得他只是睡著了,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

  宗媽媽哭得好幾次都暈了過去,醒過來,她又開始哭。

  「阿姨,您節哀,炎楓在天有臨,不想看到您這樣的。」冷逸天安慰情緒快瀕臨崩潰的宗媽媽。

  宗媽媽推開宗炎楓,她看著跪在冰棺前,沒有掉一滴眼淚的夏雨桐,狠狠地往她的胳膊上一揪,「看到我兒子死了,你是不是特高興?你為什麼那麼狠心,在他離開前,都不提前通知我?那樣的話,我還能和他多說一句話啊!」

  夏雨桐任宗媽媽在她的身上拳打腳踢,她就是不吭聲,眼淚也掉不下來。

  冷逸天抱住情緒激動的宗媽媽,他連聲勸道,「阿姨,炎楓的離開,是我們任何一個人也不想看到的,你不要再打雨桐了,她現在還懷著炎楓的孩子,要是她再有個什麼閃失,你讓炎楓怎麼安息啊!再說,炎楓他走得很安逸,他在他最心愛的人和孩子身邊離開的,他一定不想看到你打他愛人,和孩子的畫面,您就消消氣,別再責怪雨桐了,她現在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宗媽媽嘲諷的勾了下唇,她指著夏雨桐的鼻子道,「她會難受嗎?要是真難受,她就不會這麼平靜了,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阿姨,您這話就說錯了,她不掉眼淚,說明她已經傷心到了骨髓里,我了解她,她此刻肯定生不如死!」冷逸天心疼的看著夏雨桐。

  宗媽媽趴在冷逸天的懷裡,哭得死去活來。

  夏雨桐看著冰棺里的宗炎楓,腦海里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一幕幕。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難受得快要窒息了。

  炎楓,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和孩子,就這樣走了?連一句再見的話也不肯說?

  炎楓,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冷逸天將宗媽媽安撫到休息室休息後,他來到夏雨桐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她冰冷拒絕。

  「雨桐,就算你不為自己的身子考慮,你肚裡的孩子呢?你起來去吃點東西,我知道你傷心難受,可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要想開點,更何況,你肚子裡還有個小生命。」冷逸天何嘗不難受?炎楓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看著他這樣離開,他心臟處也一陣陣的疼痛。

  夏雨桐對冷逸天的話充耳未聞,她依舊跪在冰棺前,一眨不眨的看著裡面靜靜躺著的宗炎楓。

  飛機直接停在了冷逸天事先聯繫好的殯儀館前。

  宗秋安聽聞後,早早的就讓推著輪椅等在了殯儀館門口,聽聞宗炎楓離世的冷思雅景然夫婦,廖明珠秦炔夫婦,米亞權相宇,荷媽,周伯,林舒,linda一家人都趕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宗炎楓的屍體時,都忍不住哭了。

  尤其是宗秋安,他情緒很是失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桐桐,節哀,我知道你此刻很痛,但一定要保重自的身體。」米亞上前扶住連路都走不穩的夏雨桐,表情凝重的安慰她。

  夏雨桐沒有吭聲,她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目光空洞而茫然。

  宗秋安看到夏雨桐,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他揪住她的衣服,傷心的吼道,「你這個掃把星,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啊!」

  冷逸天上前將夏雨桐護進懷裡,他繃著臉對宗秋安說,「叔叔,你是知道炎楓的身體情況的,他要和雨桐一起去瑞士,就是想和她度過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他安逸的離開了,你難道要將責任推卸到雨桐的身上嗎?」

  宗秋安眼神像毒蛇一樣看著冷逸天和夏雨桐,他冷哼兩聲,「你別以我為不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盼著我兒子早日歸西,這樣你們倆就能再在一起了!」

  冷逸天面色沉了下來,他咬著牙對宗秋安說,「要不是看在你是長輩,我真想給你一拳!」

  「難道我說的有假?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怎麼維護夏雨桐的?」宗秋安冷冷的道。

  冷逸天還想說點什麼,夏雨桐情緒激動的打斷他們,「你們夠了沒有?」她眼睛猩紅的看著宗秋安,她揚了揚右手,「叔叔,你看到沒有?這是我和炎楓的結婚戒指,他現在就是我的丈夫,我肚裡還有著他的孩子,你能不能在他的靈堂前說這些話?我不想他走得不安!」說著,她又看向冷逸天,她抿了抿蒼白的唇,嘶啞著嗓子說,「還有你逸天,你是炎楓的好朋友,你過來幫助我們,我真的很感激,但你要記住,就算炎楓不在了,我和你也絕無可能了,我這輩子,就只是他的妻!」

  說完,她就進了靈堂。

  冷逸天的身子,狠狠地顫了顫。

  權相宇上前,他拍了拍冷逸天的肩膀,「感情的事先擱一邊吧,現在主要是辦好炎楓的葬禮!」

  冷逸天點了點頭。

  linda走進靈堂,她跪在冰棺前,看著面無血色,雙眼緊閉的宗炎楓,她的心臟一陣絞痛,淚水瞬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抽噎著道,「阿楓,是我的錯,不該得不到你,就對你們家趕盡殺絕,將叔叔逼下台。阿楓,我是真的心愛你的,我現在也明白了,愛一個人不是要占有,只要他幸福就好了,阿楓,真的很對不起。」

  linda起身時,對跪在身邊的夏雨桐說,「夏小姐,我現在明白阿楓為什麼非你不可了,你值得他愛!我為以前對你做的事,向你道歉。」

  夏雨桐抿了抿唇,她說,「我想炎楓在世,也不會介意的。」

  葬禮正式舉行在三天後,冷逸天和權相宇負責殯儀館的所有事,米亞和思雅幫著宗媽媽聯繫賓客和酒店,夏雨桐一直守在殯儀館裡,她不肯回去休息,她一直都守著宗炎楓的遺體。

  jeo和夏偉滔聽說宗炎楓的事後,也匆匆趕了回來。夏偉滔好幾次拉夏雨桐起身,她都不肯起來。

  無奈之下,他這個做父親的只能陪在她身邊。

  這幾天,所有人都沒有闔過眼。氣氛,凝重而又悲悽。

  冷逸天出錢了一百萬,替宗炎楓買了座風水極好的墓。

  辦喪禮當天,夏雨桐以妻子的身份,對過來的賓客,一一鞠躬答謝。

  短短几天時間,她憔悴了許多,長睫下,是濃濃的黑眼圈。

  宗媽媽看著如此盡心盡力的夏雨桐,她心有不忍,走上前對她說,「你畢竟還身懷有孕,要是挺不住了,就哭出來,別強忍著。」

  夏雨桐搖搖頭,她說,「我沒事……」

  舉行完告別儀式,宗炎楓的遺體送進去火化,夏雨桐站在火化室外,看著他被送進儀器裡面,再出來化為成灰盡,她的心,洶湧澎湃的疼痛。

  炎楓,炎楓……

  你怎麼可以這麼早的就離開我?你說過,會讓我幸福的……

  將骨灰盒葬進墓穴里後,賓客們一個個都下山了,夏雨桐跪在墓碑前,看著宗炎楓帶笑的俊臉,她捂著快要窒息的胸口,緩緩閉上眼。

  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冷逸天拿著黑傘,一動不動的站在夏雨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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