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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起那位對克拉莫無比仇恨的作家來,不知道他的書有沒有出版,如果出版了,並成功地在民間煽動了仇恨黑勢力的火焰,也夠沃里亞焦頭爛額一陣。

  喬治說書早就出版了,已經投放市場,只等著血腥的黑幕在每個那不勒斯公民手中被揭開,那些史實豐富的邪惡事件,通過一個個鉛字,會變成利刃直插克拉莫心臟,如果能煽動遊行,示威或者暴亂就更好,這樣就逼得官方必須投入更大的精力與克拉莫對峙,那時沃里亞非氣得炸肺。

  我笑著直夸喬治幹得非常不錯,雖然我們打入克拉莫的行動失敗了,但是外圍的這一創舉還是給沃里亞放了一個冷箭,讓他猝不及防。

  我讓喬治繼續留在那不勒斯,我要趕在明天回一趟羅馬的教父哪裡,搞清楚為什麼他這段時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在這個當口羅馬那邊出了問題,營救佩洛的行動就會陷入僵地——沒有教父的協助,我根本無法成事。

  沃里亞還指望我提著教父的頭來為他掃平吞併的道路呢,我可不能讓他的希望落空。

  當然喬治並不知道我回羅馬是受了沃里亞之命,我只告訴他我回去請求支援,教父手下有一隊訓練有素的秘密暗殺集團,而我就是那個集團的頭號指揮者。平時沒有重大動武事件時,這些集團的成員都分散在全國各地,有著自己公開的身份:政府職員,教師,商人,醫生,大學生,超市收銀員,裁fèng,甚至退伍軍人。他們是教父秘密組建的一支精良的小型部隊,各有個擅長的領域,有些是教父經營多年插入國家機關的楔子,例如那位政府職員,有的是因為懷著對現世法律不能維護弱勢者尊嚴的仇恨而加入黑暗勢力的,例如那位教師和商人,有的父母本就是k幫成員,其子女也順理成章成為成員之一,例如那位大學生,還有的,對一成生活感到乏味和厭倦,想尋求改變的,例如超市收銀員和裁fèng,而那位退伍軍人,則是教父早年的好友,為了助好朋友一臂之力,自願給自己的勳章抹上一抹濃黑。

  這些人,我從未謀面。我只在教父的授意下向他們發布命令,而不用親見本人,他們會在接收命令之後,自動匯集在行動實施地,幹完之後再立刻解散。為了身份保密,他們彼此之間互不知道對方底細,作案時也蒙著面,連相貌都不能透露一分。如果有一個人暴露了,就會立刻被取代,而那個人也會自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除了教父,只有我才知道他們的公開職業,但也僅此而已,連他們真實姓名也是保密的,只用代號聯絡。教父為他們配備了世界上最精良和先進的武器,每次任務都能漂亮完成,可以說彈無虛發。

  教父給了我隨意調遣這支隊伍的權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只使用了這架秘密武器三次:潛入中央銀行盜竊,爆破一座私人大廈,還有,掃平一個與k幫結下仇怨的幫派。

  為了救出佩洛,我準備即刻調遣他們,把他們在一天之內集中在那不勒斯。為此我必須回到教父那裡下達帶有k幫印章的任務書。

  而沃里亞的第二個條件:殺教父。根本不成立。

  我想擺脫教父,可是我並不想要他的命。

  他是我的養父,也是佩洛的生父,我不想再讓佩洛因父親被殺而繼續生活在仇恨中。還有,我要從他那裡知道,我父親的死跟他有什麼關聯。

  作者有話要說:敬告:

  此文改為西城往事系列之歐羅巴天空。

  此外,作則還將陸續推出西城往事另外兩部:西城往事之美國往事,和西城往事之教父前傳。

  如看完此文還算認同作者的創作者,期待您的繼續鑑賞。

  夜襲

  從公寓出來已是凌晨兩點一刻,按照與沃里亞的約定,我要先趕往位於西區的汽車修理廠的工廠,在那裡等著與安圖拉會合。

  我開著車在空曠的馬路上飛奔,足足有一百二十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必須與時間賽跑,如果在後天日落前我能提著教父的頭來見沃里亞,佩洛就能安然無恙,如果太陽落山後我還沒有趕回那不勒斯,沃里亞就會立刻要了他的命。我曾對他表明我是個守信用的人,但我隱瞞了後半句,我只對和我同樣守信用的人遵守承諾,明知沃里亞剷除k的野心,我仍做君子,那就是助紂為虐。所以我只須在後天太陽落山前帶好那支精良的秘密武器,直搗克拉莫巢穴救出佩洛,我的承諾就可以終止了。

  所以,我與時間賽跑,所以,太陽,請你晚一些升起,讓黑夜儘可能地掩護我完成我的使命,當一切終了時,我願永生生活在沒有陽光照耀的地方。

  我到的時候是凌晨三點過五分,遲到了五分鐘,安圖拉已經靠在車門上點菸了,仍是讓人窒息的冷酷,豎起的黑色風衣領子,隨風飛舞的衣擺,菸頭的亮光隨呼吸明滅。

  “你遲到了。”他看了看表對我說。

  “是你太準時了。”

  他眼中略過一刃肅殺。

  我暗暗心驚,如果再遲到一些,說不定他就會立刻報告沃里亞,中途有變,那麼我將成為被追殺的對象。

  “汽油不夠了,路上彎到一個加油站加了些汽油,所以,咳咳,遲到了幾分鐘。”

  我彎起拳頭放在嘴邊以遮掩病徵,避免被對方識破那副外強中乾的身體。

  “他……帶來了嗎?”

  “嗯。”安圖拉一轉身拉開沃爾沃麵包車的拉門,立刻從裡面魚貫而出十二個身強力壯,手持重型衝鋒鎗的黑衣男子。最後兩個下來時,攙著一個被蒙著頭的人——

  他個子雖不矮但身形瘦弱,穿著深藍色的恤衫,下身穿著灰色西褲,衣服和褲子都皺皺巴巴,好像經歷了一場摔跤運動,被那兩人攙扶卻仍搖晃著,從車上下來時因為腳軟差點跪在地上。

  “打起精神!”安圖拉朝他厲聲喝斥,從他斜睨的目光中我看到了鄙夷,仿佛面前的人比出賣耶穌的猶大還為人不齒。

  我立刻認出,那個被蒙著頭還遭到喝斥的可憐人,就是維托。

  沃里亞果然抓了維托。

  我的腦中自動搜索出一個結論:維托執意要跟我來那不勒斯的最重要的理由,就是找沃里亞報仇雪恨。從眼下情況來看,不但仇沒報成,連自己也成了沃里亞手中的牽線玩偶。

  “維托!”我輕輕呼喚他,安圖拉破天荒地頗具人情味,讓手下摘掉維托的面罩,維托的眼睛緊閉了一下緩緩張開了,藉助袖珍手電的微弱燈光,我看到他虛弱、憔悴而驚恐的臉,他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著:

  “救我!救我!”

  然後發起狂似的,和安圖拉的手下扭打成一團。

  兩個強壯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按下他,拼命地抽他耳光,維托痛苦地呻吟著,嘴裡還喃喃自語:“我不放過你!我不放過你!”

  我再也無法忍受,衝上去把那兩個兇狠的暴徒推開,抱起他支撐不住下滑的身體。

  “維托,我是皮耶羅啊,你怎麼?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被沃里亞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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