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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為, 能一起走近婚姻,還願意放下成見一起接受諮詢, 需要冷靜的理智, 與深藏心底的愛吧。

  這兩樣都是婚姻里的消耗品。

  思考間她接近了大門,傾身擰動了門把。

  兩位穿著日常便服的高大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讓愛琳娜愣了一剎。

  這一對愛侶, 可以說非常養眼,甚至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米蘭時裝秀場裡的男模。

  身材略高的那位, 無論是氣度還是抿唇的樣子, 都帶著明顯的英國紳士風範。

  他淡淡的鉑金色碎發被髮蠟搭理的妥帖而順滑,精心整理過的髮型襯托出那雙深邃的寶石灰眸子。

  不同於美國人的普遍臉型,這位歐洲人的五官更為深邃一些,有著日耳曼人標誌性的薄唇直發,以及稜角分明的面龐。

  而他的愛人,更令人無法正視。

  這位混血兒先生雖然在禮節性地微笑著,身上卻散發著疏離而冷淡的氣質。

  恐怕是位商界人士。職業病讓她在心裡條件反射地分析了起來。

  不知是什麼緣故,他擁有一頭精靈般的銀色長髮,歐美人特有的冰藍色眸子配的卻是東亞人典型的柔和線條。

  光是從顏值來說,這兩位也算是天生一對啊。

  “愛琳娜·奧布萊恩女士?”晴明見她有些茫然,出聲提醒了一句:“我們似乎來得早了些。”

  “不,不要緊。”愛琳娜意識到自己似乎看了很久,連忙側身讓他們進玄關:“我準備了花茶,但願你們喜歡。”

  但凡參加婚姻諮詢的夫婦,多半在過去已經提離婚不止十次了。

  為了稀釋劍拔弩張、咄咄逼人的氣氛,薰香與香茶都是固定提供的。

  她把他們領到諮詢室中,示意現在可以坐在落地窗旁柔軟的布藝沙發上。自己則轉身為他們倒茶。

  “需要糖、奶,或者檸檬嗎?”她瞥了一眼他們坐下的位置和姿勢,心下瞭然了不少。

  兩個人都並不放鬆,而且也沒有肢體接觸。但是在坐下的那一刻,還確認性的進行了短暫的目光交流。

  “不用,謝謝。”晴明雙手接過了她遞來的熱茶,而德拉科僅僅頷首表示感謝。

  “預定的婚姻諮詢時間為每周一次,持續十周。”愛琳娜從茶几下抽出自己的筆記本,語氣輕快起來:“那麼,現在開始?”

  德拉科·馬爾福。三十一歲。

  塞枚·洛夫古德。三十歲。

  “大概戀愛多久了呢?”愛琳娜低頭記錄著自己觀察到的諸多細節,隨口問道。

  晴明回憶片刻,臉上露出了猶豫地表情。德拉科卻仿佛早就準備好了一般,平靜道:“二十年零一個月。”

  看來這位不苟言笑的先生,內心也有非常柔情的一部分。愛琳娜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記錄。

  很多人都記得結婚紀念日,因為他們大多都才經歷了婚姻十年不到。

  但是如果是自戀愛長跑而選擇婚姻的話,大部分丈夫會逐漸的淡忘掉許多事情。

  沙發邊放著一大盆日本的白花藤盆景,在春日裡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有助於讓來訪者身體和思維都無意識放鬆。

  “你們現在的婚姻狀態怎樣呢?”愛琳娜禮貌性地隱去了離婚這個詞,謹慎的詢問道。

  “非常疲倦。”晴明皺起了眉頭,宛如輕聲嘆息一般慢慢道:“也很陌生。”

  德拉科輕挑眉毛,不疾不徐道:“主要原因是聚少離多,以及有關孩子的教育問題。”

  異地婚姻?

  愛琳娜並不急著往下詢問,而是默認地傾聽著他們接下來想說的話。

  雖然沒有任何引導,但是大部分來這裡的夫婦都會在談話的開始就傾吐內心裡諸多的抱怨和苦惱——而且根本就壓不住話頭。

  他們需要一個發泄負面情緒和壓力的場所,更需要一個能夠有中間人調停的溝通場合。

  “晴明是一位公司的總裁,而我是一名主治醫師,他需要去全球各地出差,而我雖然偶爾會值夜班,待在家裡的時間卻比他久的多。”德拉科開口的時候,似乎很多想法都被壓抑了下來,語速緩慢而沉穩:“久到讓我覺得他有些陌生。”

  晴明把手肘支撐在膝蓋上,用手掌捧住了自己的臉,一直安靜的垂眸聽著。在提到陌生這個詞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愛琳娜,臉上還帶著那副親和的微笑:“請問這裡可以抽菸嗎?”

  “比如抽菸。”德拉科平直道:“我已經戒菸四年了,可是他卻居然會抽菸了。”

  “都可以,如果馬爾福先生不介意的話。”愛琳娜指了指半開的窗戶:“這裡通風還挺好的。”

  “我介意。”德拉科並沒有看向晴明,而是冷淡的開口道:“我不喜歡任何煙糙的味道。”

  “我也不喜歡消毒水和洗手液的味道。”晴明並沒有退讓的意思,平鋪直敘道:“你每天都要洗八遍手。”

  “這是一種良好的習慣。”德拉科皺眉看向他:“而且春秋換季的時候,必要的室內消毒工作可以減少流感的傳染——斯科皮的抵抗力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那麼第一個問題來了,”愛琳娜試探性地打斷可能吵起來的話頭:“你們了解對方的工作嗎?”

  兩人同時看向她,眼睛裡划過一絲錯愕與慌亂。

  尼克·弗瑞看著財務報告和估算,略有些煩躁地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

  特工希爾站在他的身邊,挑眉問道:“您似乎心情不太好?”

  “太平靜了。”尼克喃喃道:“這不正常。”

  實際上,自三四年前的那場洛杉磯之戰以後,整個世界都和平的讓人不安。

  當然,普通人的世界裡還是亂糟糟的。中東戰爭之類的事情似乎永遠都得不到解決,國內的各類大小事情也層出不窮。

  但是,異能者的世界裡,已經很久都沒有出過岔子了。

  這並不能讓他放下心來——因為這可能代表自己已經開始對另一個世界一無所知,失去了原有的監控和位置。

  曾經結下的聯盟由於聯絡頗少的緣故,只會每年挑個日子聚一聚,順帶一起喝一杯。但是據托尼說,現在幾乎無法探測到九頭蛇的據點和位置。

  在上次宇宙魔方被搶走之後,幾份自那艘海船上搶到的文件也不翼而飛。托尼當時用U盤拷來的核心文件還沒等研究組分析出來,在一個星期之後就被格式化的乾乾淨淨。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內鬼。

  由於還要幫國會執行任務,整個復仇者聯盟里擁有繁雜的分部和大小機構,很有可能就會混進去幾個九頭蛇的人。偏偏上司以不能耽誤正常運作的理由,給自己徹查的時間非常有限,兩三次下來毫無收穫,讓尼克也不敢再提出類似的申請。

  可是九頭蛇怎麼可能會什麼不搞事情?!

  九頭蛇不搞事情還怎麼做恐怖組織?!

  希爾很明顯地也想到了這一點,會意的看向他:“您的意思是,他們可能要干一票大的?”

  “很有可能。”尼克皺起眉,一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看向遠處窗外廣袤的天空:“我很擔心他們在研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可是托尼那邊完全沒有探查到任何消息。”

  實際上,托尼壓根沒時間管全人類的禍福安危——他的好基友第六次要求收拾行李回公寓住。

  “托尼,我並不能理解你的意思。”羅傑斯推開他遞來的冰啤酒,一板一眼地開口道:“三四年前我住在你家,是因為我剛剛解凍,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你現在也是一無所知,”托尼徑直開了那罐啤酒,昂頭灌了一口:“你甚至還沒有拿到碩士學位。”

  “這是個很好的建議,我會在公寓安頓下來以後去研究申請大學的事情。”羅傑斯扭頭欲走:“我現在被尼克僱傭,好歹也有自己的薪水。”

  “等等。”托尼一閃身就擋在了書房門口,盯著金毛滿臉擰巴的表情,挑起眉毛:“你為什麼想要走呢?”

  “你為什麼想要留住我呢?”羅傑斯反問道:“兩個孩子有小辣椒照顧,我既不是你的管家也不是你的廚子,何況我走了以後也可以和你出去一起聚聚——我需要自己的生活。”

  可是你一走,我又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我需要有你的生活。

  有些話托尼說不出口,只好繼續硬著頭皮胡攪蠻纏:“是神戶牛排不好吃還是拉菲紅酒不好喝?這裡要什麼有什麼——我甚至可以專門再給你量身打造一個新的健身房!”

  “托尼。”羅傑斯並不打算直接用蠻力把他拉開,嘆口氣走回沙發旁邊坐下:“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雖然自己的好友突然從女性變成了個糙漢子,善良如他也不會心塞太久,一轉眼又開始與這個新朋友同進同出。

  但是很快,羅傑斯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笑起來大大咧咧的男人,似乎並沒有幾個好友。

  算上聚會越來越少的那對同性夫夫,以及那個和藹的空軍警官,似乎只剩下自己和小辣椒會在意他的死活。

  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讓老實的美隊先生一關懷就是四年。

  然而呆久了還是會膩的,人總是想要擁有更廣闊的空間。

  “沒有任何誤會,不,”托尼似乎想到什麼,打了個響指道:“難道你對我有什麼誤會?”

  幾樣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在他的腦迴路里被酒精串聯起來,迅速達成了一個新思路——

  “難道你暗戀我作為姑娘的樣子?所以一直不能面對現在的我?”

  這話一出口,羅傑斯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臥槽難道真的是這樣?”托尼條件反射地睜圓眼睛:“我把你當兄弟你卻——”

  “你想太多了。”羅傑斯冷冷打斷道:“我只是想擁有自己的生活,我想去見見這個世界現在的樣子,就和娜塔莎一樣。”

  怎麼這年頭誰都想來一場洗刷心靈的旅行。

  托尼沉吟片刻,一拍巴掌道:“這樣,我把公司的活兒丟給小辣椒,咱們旅遊去。”

  “不要禍害人家了成嗎。”羅傑斯覺得兩個人幾乎完全不在一個頻道里,頭疼道:“我們兩作為朋友,根本沒有不可分開的理由,我有時候真的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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