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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藤真的奶奶告訴藤真,花玲是我的未婚妻時,藤真尷尬的笑了笑,生硬的打過招呼後便不再說話,兀自向房間走去。

  晚上,我和母親坐在圓桌旁,我提議向學校請兩天假帶她和花玲在北平城轉轉。可是母親卻告訴我兩天怎麼夠,原來她在鄉下找人算過命,說是這個月如果能完婚,我這一輩子的運氣都會很好,否則她想抱孫子就很難了,所以她急著帶花玲來就是為了完成我的婚姻大事。

  可是我接受不了,我和花玲只見過幾次面而已,根本沒有感情。然而母親不以為然,她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的那些新思想我不懂,我只知道花玲是我們南家的兒媳婦,也只有她,不會有另一個了,以前你要教書不做醫生,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南家三代單傳你一個,還指著你傳宗接代呢,想推掉這門親事,你想也別想!”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同樣是面對一段不倫之戀,我覺得藤真遠比我想像的勇敢得多。

  藤真健司:

  當我將南烈拒絕我的原因告訴阿神後,只聽他說到:“你不應該生南先生的氣,他本來就沒答應過你什麼。”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大齊皇子與魔教餘孽的故事,他們也是斷袖,他們也是師徒,難道他們也沒有在一起?帶著這個疑問,放學後,我找到了伊藤爺爺,求他把故事的結局告訴我,然而他卻說結局是一個悲劇,不提也罷。我聽後大聲對他說:“我不信!”

  其實我明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南烈是南家的獨子,就算他內心無法衝破舊禮教的障礙,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斷袖之愛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會被視為異類,只是我不甘心,我要爭取。

  次日上課時,課程的內容是戊戌變法的三層意義,第一是變的哲學,就是社會要不斷進步;第二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當南烈準備繼續說第三點時,阿神站了起來,他問到:“既然物競天擇,那我們是不是要自強不息,敢作敢為,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以這麼說。”南烈回答。

  “那不知道南先生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啞嫁有什麼看法呢?”阿神又問到。

  “這不是我們今天的課題要討論的範疇。”南烈的回答明顯在逃避。

  我忍不住站起身來告訴他:“怎麼不是?南先生口口聲聲對我們講變的哲學,那在婚姻問題上,南先生覺得應該怎麼做?”

  南烈回答我:“戊戌新政的主導力量是維新派,就是因為他們的變化措施過激才會導致失敗,所以凡事都要顧全大局,不能操之過急,所以在婚姻問題上也是一樣。”

  “我不同意,失敗是因為我們沒有勇氣去爭取我們的幸福,沒有決心去對抗傳統阻力。”我反駁他。

  “做人要有責任心,也要顧全後果,走錯一步可能會令很多人都不開心,不要曲解爭取的意思。”南烈說到。

  “所以你連爭取都不願意,寧可違背自己的良心去完成一段盲婚啞嫁的婚姻,你不覺得這是言行不一嗎?”我抗辯。

  之後,南烈不再說話,沉默片刻後,他說我的言論已經超出了課題的範圍,他不願意再討論下去。

  南烈:

  課後,我在校園裡又一次見到了藤真,他看到我後,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後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繞路走呢。”

  接著,他說他可以不管世俗人的眼光和我在一起,為什麼我不可以為愛而爭取奮鬥?我問他我為什麼要反抗,他說因為我和花玲根本就沒有感情,而且我們根本就沒有共同話題。他說得不錯,我根本無法反駁,最後我問到:“你也知道阻力那麼大了,為什麼還要……”

  “因為我愛你。”他打斷了我的話,一雙清亮的琥珀色明眸看著我,看得我心慌,看得我慚愧。最後在他的眼神不斷的逼視下,我騙他我和花玲是青梅竹馬,有著深厚的感情。

  其實知道我和花玲不相配的人又何止是我和藤真,就連母親自己也這麼覺得。是夜,她將花玲拉到我房中,要我給她講講時事新聞,自己則找了個藉口,走出房門。

  花玲是個老實的鄉下姑娘,我曾經不止一次想像過,如果上天沒有讓我遇到藤真,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愛是什麼感覺;如果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感覺,我想我會和花玲成親,完成母親抱孫子的心愿,然後在這大千世界中平平庸庸的度過一生。可是現在,如果只能是如果了。

  我問花玲可認識朱執信,她搖頭,我告訴她,朱執信是一名革命黨人,在虎門被軍閥殺害了。說完,我嘆息一聲,感慨又少了一位人才。花玲見我嘆息也跟著嘆息,我以為她與我一樣為革命黨人被殺害而惋惜,卻沒想到她說到:“那個朱什麼信的,讓我想起了鄉下的一頭豬,前兩年不知得了什麼怪病,竟然死了,那次真是損失慘重啊。”

  我聽後無語,興許花玲也覺得與我話不投機,於是不再說話。見她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裡,我便提議教她寫自己的名字,她欣然點頭。

  第22章 第七章

  藤真健司:

  我放學回到家中,第三次見到了那個令我討厭的男人——牧紳一。他見到我後殷勤的上前問我是不是剛放學。南烈的事讓我心中已經不快,此刻見到他,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脫口而出:“你怎麼還活生生的沒死掉啊,多此一問!”說完,便離開了客廳。

  是夜,當我起身準備關窗戶時,恰好看到西廂那邊,南烈正在教他的未婚妻寫字,那一刻,我用力關上了窗戶。待窗戶關上後,我才發覺自己的心竟痛到了極點。

  第二天,當我整理完畢準備出門時,才得知南烈竟然陪著他母親還有他的未婚妻去城中的酒樓試菜了,想來他們的婚期已經定了吧。百無聊賴的我換上運動服,拿著網球拍來到了網球場。想不到育英中學的幾個老師已經先我一步來到了這裡。他們看到我後,似乎特別高興,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幾個一早約了南烈打網球,可是南烈忽然要忙婚事,所以雙打缺了一個,於是請我加入。我欣然接受,卻在打球的過程中聽說了南烈和花玲根本不是什麼青梅竹馬,而是指腹為婚!那一刻,我愕然。

  和老師們痛痛快快的打了幾場球後,我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網球場邊,是南烈。此時,其他幾位老師都說太累了,於是紛紛打了招呼便離開了,網球場上便只剩下了我和南烈,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我問南烈願意跟我打一場嗎?他沒有回答反而說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好勝。

  好勝是嗎?我就是好勝!我質問他為什麼要騙我?他無言以對;我質問他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他仍舊不說話。我告訴他,他的所作所為是一種愚孝,以為犧牲自己順從母親就是偉大,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而且還摧毀了我們三個人的幸福。最後我對他說到:“是你教我不要屈服在傳統禮教之下,要思想開放,大膽革新,原來你只是一個口是心非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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