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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鄺露又驚又怒,定睛一看——竟是南袖上仙?

  她冷哼一聲,從白真的懷裡躥出,惡狠狠瞪著他,那表情分明寫著:你今天要不給我解釋清楚咯...我非扒了你的狐狸皮做圍脖!

  白真被瞪的一陣膽寒,忙把自己心愛的尾巴收起來,小心別被鄺露的怒火給點著了。回身看向床榻的方位,白真又是可氣又是無奈,厲聲喝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鄺露心一涼。

  她滿心以為白真同她一般,是不知情的。若是不知情,便會問:你怎會在這裡?而白真偏生說的是:你怎麼還沒走...這不恰巧說明,兩人之前在這裡真的有瓜葛嗎。

  她敢氣勢洶洶怒瞪白真,是因為她自信這是誤會,可此言一出,鄺露的信心算是坍了一半。頭重腳輕的她好容易才定住了神,且先看看事態發展再做定奪。

  白真的喝問是注了神力的,將才喚醒了深眠中的南袖。可她仍是迷糊的,因著翻身,褥子下滑了些,一雙雪白酥/胸欲遮還露,驚得白真和鄺露連忙遮了眼。

  睏覺被吵鬧,南袖皺起了好看的眉,閉著眼嘟囔道,“吵我幹嘛啊...我不就睡了你...”

  然後就沒聲兒了。

  鄺露剩下的那一半信心,亦隨之斷了氣兒。

  “不是,鄺露,你聽我...”還沒等他說完,便被鄺露冷冷打斷。

  “帝君夜安,鄺露告辭了。”強忍住心痛,鄺露一個轉身便沒了蹤影。

  白真難以置信的呆望著鄺露離去的方向,半天回不了神,這無疑是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落差之大直叫人恍惚以為是活在夢裡...然而此時此刻,他終才聽見那罪魁禍首南袖的後半句;“...的床榻嘛,小氣...”

  “南袖!!!你給我起來!!!”

  因著人丁單薄,向來沉寂的北荒帝宮,宮苑深處猛然爆發出一陣怒吼,一時驚起鴉雀,哦不,狐狸無數。

  鄺露御風疾行,眼淚止不住地奔流,被風吹散後竟凝成了一朵一朵晶瑩剔透細小的淚花兒。興是感染到了主人的悲情,宿在廣袖裡的火龍果探出了腦袋,哼哼唧唧的試圖安慰她。

  火龍果如此貼心,倒叫鄺露感慨萬分:呵,要什麼男神,還不如養個寵物來的舒心..果然,這天上地下的男的都一樣——都是大豬蹄子!

  落荒而逃的鄺露傷心欲絕,而那北荒帝宮的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愁雲慘澹,大廈將傾。

  南袖已然周正了衣物,跪坐在塌上瑟瑟發抖,垂著頭瞧都不敢瞧白真一眼,哪裡還是那個明艷無雙巧笑招搖的美人上仙。

  白真陰鬱著臉,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右手食指斷續地敲點著桌案。南袖很清楚,那敲點的過程,也是白真猶疑衡量的過程,要問衡量些什麼,瞧那陰鷙的眼神,發白的指節...自然是在考慮要不要殺了她...

  南袖不禁喉頭一滾,吞了吞口水,低聲顫顫道,“我,我當時見你頭也不回的走了,眼淚就止不住的流,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傷心,哭得累了竟有些困了,你這床榻又如此柔軟舒適,我便順勢睡下了...”眼見白真毫無反應,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睡著睡著,又覺得穿著衣服睡不踏實,便施法剝去了衣裙...後來又覺得冷,便拉過了衾單蓋在了身上...”

  順著南袖的敘述,白真在腦海中將這些情節逐一演繹了一遍,憤恨之餘,只覺得荒唐至極,就是姻緣府里最離譜的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這南袖,果真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要不是念在她姨母位高權重,他早就一掌活劈了她。可憐他和鄺露好容易互定終身,若沒這混蛋攪局,他倆此時正應是紅燭羅帳,纏綿繾綣,神仙快活的時候...

  他恨啊...

  他恨得牙痒痒,偏又無可奈何。

  白真周身擴散開來的冷凝之氣,簡直要把這滿室的空氣都給凍結,南袖雖怕但也不想過分失了她身為上仙的顏面,逞強道,“你也不能怪我,我苦守你二十萬年,我,我睡你一晚寢榻並不過分,我哪知道你們今晚欲行好事...”白真一記眼刀,她趕緊閉了嘴。

  “在我後悔之前,”白真忍著怒氣,沉聲道,“馬上消失...”

  如臨大赦,南袖立刻掐了訣,果斷閃人。

  偌大宮廷,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白真,以及這一整晚無止無息的風聲,江楓漁火,頹然相依,悵對愁眠。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並沒有車~~~仍然還是事業線~~~

  ☆、蠻荒第二境 難捨心頭愛(二)

  第二十八章蠻荒第二境難捨心頭愛(二)

  鄺露一路疾馳,無知無覺間竟走到了北海。這下可好,已是天涯海角無處可逃,她只得蹲在海邊,環抱雙臂默默流淚。火龍果從袖子裡鑽出來,不時地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蹭她的臉,甚至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舐她的眼淚...

  鄺露一時間百感交集,她沒了爹,沒了師父,她什麼都沒了,卻還有一隻可人的小獸不離不棄的陪著她...她將火龍果抱進懷中,嗚咽道,“我永遠都會對你好的,火龍果,我發誓,我存世一日,便護你一日...火龍果,我可只有你了...”

  說著說著,眼淚又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至嘴角,方才被白真磕破的傷口,被這含鹽的眼淚侵染,牽扯出絲絲痛楚,這讓鄺露大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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