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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沒有任何抗辯,他瀟灑的走向北大路東司。野澤亮第一個替森園正人出頭,「那變態偷拍跟正人哥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定要找他去問話?」

  北大路東司只有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兩句話丟給他。

  「我是學生會長,我說的話就是公理正義。」

  「哪有人這樣的!你根本就是仗著會長的頭銜欺壓人。」野澤亮說的話引起了共鳴,只是礙於北大路東司的心計跟會長身分,沒人敢說話。

  「走吧,北大路,有什麼話,你都可以問清楚。」森園正人說著轉向野澤亮,「阿亮,不要再說下去了,別忘了這個禮拜,我們約好要去看戲。」

  最後一句承諾的話,讓野澤亮喜上眉梢,他猛點頭,那副羞喜的樣子,讓北大路東司看得想吐。搞什麼曖昧?還臉紅!看起來就像是個被人上的娘炮,最好被千人騎、萬人壓!

  北大路東司心情越來越惡劣。森園正人跟著他離開人群,他滿肚子火氣,立定腳跟,正要開口發泄大罵,一隻厚實手臂便橫了過來,下一刻北大路東司幾乎被肌肉給撞到身後的大樹上,背脊差點痛得骨折,連胸口都差點喘不過氣來。

  森園正人又很又冷的眼神逼視著他,「我對你的胡鬧是有限度的忍耐,千萬不要測試我的底線。」

  媽的,他竟然敢威脅他!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就算耍青春期的叛逆,也太過頭了!

  「我警告你,你如果不乖乖跟我道歉,並且收起你那讓人看了噁心的放電笑容,我就會……」

  森園正人一臂逼向他的頸部,北大路東司的胸口就像背萬斤的大石頭壓住一樣,重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用力推森園正人的手臂,森園正人照樣文風不動,而且一直進逼,讓他的臉漲成紅色,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再跟你說一次,北大路東司,不要逼我。」

  他那兇狠、惡毒的模樣,根本就像地獄裡來的大魔王,冷凝的氣勢在在說明他言出必行,而且很樂意狠狠的修理他,北大路東司幾乎可以看見圍繞在他身邊的惡魔之氣。

  北大路東司努力的吸氣、再吸氣──因為再不吸氣,他就要斷氣了──他用盡吃奶的力氣,卻仍推不開森園正人的手臂。

  直到他差點窒息的時候,大量的空氣突然進入他的胸腔,因為森園正人大發慈悲的放開了手。他癱在地上,兩隻手臂顫抖著,全身更是抖到不行。

  「這是我對你的最後警告,北大路,他不是我朋友,但是我勸你也不要當我的敵人。」

  樹葉摩擦的聲音響起,北大路東司抬眼,只能看見森園正人離去的腳步,而喘得幾近無法忍受的胸腔則傳來一股本能的畏懼,彷佛知曉森園正人的憤怒會真的做出他威脅的事情。

  但是他北大路東司也不是被罵、被打不會回嘴的懦夫,只是他這次沒有亂罵一通,而是講出了心聲。

  「搞什麼?搞什麼嘛,又沒有多嚴重,吃虧的是我好不好!你不是好好的擺脫處男之身了嗎?」

  又不是多嚴重的事,森園正人搞得像他作了無惡不作、萬惡不赦的事情。他又沒多壞!以前就算他砸壞了森園家價值好幾千萬的花瓶,森園正人根本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現在竟然為了他下藥這麼無聊的事斷交!森園正人根本就沒有吃到虧啊,被捅屁股的是他耶。

  北大路東司對著森園正人的背影怒吼出來,死也不肯認錯,森園正人卻一刻也不曾回頭、停步。

  就像森園正人所宣布的,他不是他的朋友,他的聲音、呼喚、痛苦、抱怨跟怒吼,他都可以當成耳邊風,完全就像個陌生人般,不會造成森園正人任何的心海波動,因為他們彼此間毫無交集。

  以後他的喜悅快樂與胡說八道,森園正人不再分享,我也沒資格要森園正人照他的話做任何事;而他的怒火悲傷跟毫無口德,也不再讓森園正人覺得好笑或動氣。

  春風吹來,北大路東司坐了起來,望著這一生最好的朋友森園正人決絕的背影,他咬著雙唇,臉上露出孩子般不知所措的慌張無辜,就像不知道自己玩的打火機里小小的火苗,竟然可以把自家好幾十年基礎的房子燒掉。

  「你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惡魔!那麼凶的樣子擺給誰看?我又沒做錯什麼,是你得罪我耶!」

  他拿起旁邊的石頭丟向森園正人消失的方向,然而就算再怎麼抱怨、嘟囔、怒吼,森園正人都已經從他視線里消失了蹤影。

  他落寞的坐在那裡,雖然沒哭,但是臉上已經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了。

  「會長,這個需要簽名。」

  北大路東司機械式的簽下名字。

  他這幾天跑到森園家,以前就像走他家廚房一樣的森園家大城堡,現在竟然禁止他進入。他不信邪照樣跨進,森園正人竟放狗咬他,幸好他逃得快,趕快衝出去,要不然一定會被咬傷。

  他用力用圓規戳著桌面,當成那是森園正人可惡的臉,口裡念念有詞,就像下咒一樣。

  「得意什麼,死混蛋、死混蛋、死混蛋,竟敢放狗咬我!」

  他罵到最酸,卻也改變不了森園正人的人氣在學園裡一瞬間暴揚。他原本就是日本第一財團的大少爺,而且是獨子,攀上了他,簡直是巴上未來的億萬大富翁,當然趁現在能跟他攀交情,就跟他攀交情,就算當他的小情人也好,相信森園正人不是會對情人小氣的人。

  「會長,請簽自己的名字!」

  船橋光進了學生會後,原本是閒職,現在調他來當最繁忙的文書。他頭腦本來就不錯──就算是運動健將,也不代表他頭腦很差──他馬上就把文書的東西摸熟,而且效率還很高。

  「我剛不是簽了?」北大路東司沒好氣的踢了一下桌子。

  船橋光翻白眼。會長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在某些地方會很幼稚、難搞。

  「如果你改名叫森園正人的話,那你簽的名字就是對的。」

  「可惡,連名子都簽成是他的名字!」

  北大路東司劃掉了「森園正人」四個字,改簽上自己的名字。一定是他日夜都在詛咒森園正人,才會連名字都牽成他的。

  「我受不了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他要跟我斷交?他以為他家比我家有錢,就可以這樣欺負我……」

  森園正人跟北大路東司斷交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因位向來走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見面森園正人視而不見,北大路東司則是咬牙切齒。

  而他們的好友齊藤悟則是笑得肚子痛。他跟北大路東司講了幾句惡劣的話,讓北大路東司差點跟他打起來。

  「正人終於頭腦清楚了,知道你這種朋友交不得,我對他又更欽佩了。」

  講得他比跳蚤還低等!他立刻把齊藤悟的情人井裡春日叫來,拿著學生會的學生名冊,逐一指出過去齊藤悟所交往的對象,一面還假惺惺的安慰井裡春日,說齊藤悟對他很專情,已經不花心了,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他加了一個但書──他過去以花心習慣了這麼久,可能會再犯,誰都知道男人犯了花心病之後,一輩子也醫不好。

  井裡春日單純老實的臉上,增加了憂鬱跟傷心,齊藤悟則是手忙腳亂的急著解釋。哼。讓他解釋到天荒地老好了。

  齊藤悟恨得握拳踢腿,要是手裡有力,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捅他一刀。而北大路東司卻咧嘴笑得很邪惡快樂,誰叫他惹他,惹他的人向來都沒好下場的,能這樣整整齊藤悟,感覺心裡的鬱悶消了不少。

  「會長,要來玩籃球嗎?發泄一下體力。」船橋光原本就是籃球社的副社長,細心的他,知道北大路東司最近心情不好,於是邀他一起打球。

  北大路東司窮極無聊之下點了頭。沒有了森園正人在身邊,他的時間順時空出一大半。他以前有每天都跟森園正人黏在一起嗎?怎麼兩人斷交後,他覺得自己很失落,而且還失魂落魄的,可是他一點也不想認錯,更不想認輸。

  但是他否認不了,對他視若無睹的森園正人走過他身邊時,他心口霎時絞痛了一下,好像他錯失了他這輩子最不能錯失的人。

  屁,這一定是狗屁的錯覺,再加上神經失常!森園正人有什麼了不起?他北大路東司以後會比他更有名,這是他對自己的期許。

  北大路東司在籃球場打球,運動果然還是有助於發泄鬱悶,他打得汗流浹背,卻打得很好,傳僑光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稱讚道:「會長,你的運動細胞真的很好。」

  「當然的囉,我是運動跟頭腦的大天才,哈哈哈……」

  一個不小心,他臭屁的本性又冒了出來,而且他笑得超囂張的。他的笑聲傳過整個體育館,森園正人原本走過,卻忍不住停下腳步,望著球場上笑得像個孩子王一樣霸氣又幼稚的童年玩伴。

  只有北大路東司才有這麼囂張霸道的笑聲,好像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睛裡,他只要隨便一抓,就可抓住任何人都想要的東西,連天上的星星、月亮、太揚,只要他想要,就會瞬間落在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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