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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從來沒有被人打過巴掌。
被打的羞辱跟自知失言令他頓時無語。
他從來沒有這樣惡意中傷過別人,縱使這件事在子爵家並不是秘密。
但是這個女性畢竟已經過世,縱使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該這樣詆毀他人的先人。
「你很快也會變成男jì,求我狠狠的上你。」
安東尼如野狼在號叫。
他在被羞辱跟疼痛中疾步往前走,這次安東尼沒有再追上他。
他的雙腿發顫著,悔恨的感覺令他又氣又火。
他一方面責怪自己失言,一方面知道自己會失言都是因為剛才那抹霸道的吻。
他原本計畫著要與艾迪交換幾抹甜蜜的吻,然後再告訴艾迪這是他的初吻,讓艾迪驚訝不已,但是剛才的一切讓他的夢碎了。
他在歐洲一直很潔身自愛,也許是因為自幼家教嚴謹,雖然當了模特兒,有時需要穿一些較裸露的服裝,但並不代表他的行徑就是開放的。
他握住拳頭,用力的朝前方揮出。
也許他該去學學拳擊了。
他若會拳擊的話,在剛才那一刻,他就不會被安東尼那個人渣強吻,還可以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他的唇疼痛不已,他用手去摸,發現上頭還殘存著安東尼的唾液。
他憤怒的擦去安東尼那個人渣留在他唇上的唾液。
安東尼那個人渣簡直該下地獄!
◇◇◇
唐情睡在飯店裡,等調整好心情後,撥了一通電話回歐洲。
子爵家的管家有禮的說艾迪不在,但是老子爵在。
很快地電話就被老子爵接去,他對唐情的關心問候令唐情內心一暖,這一晚所受的委屈似乎也煙消雲散。
問候完後,老子爵溫柔地道:「你見到安東尼了嗎?」
「見過了。」
「他有說什麼嗎?」
唐情不想把那個人的下流話說出來,認為艾迪根本就不可能會為了事業叫他陪安東尼睡覺,「他沒說什麼,也沒說生意上的事情。」
「他沒有提到跳票的事情?」
「跳票?」這聽起來很嚴重。
老子爵深深的嘆氣,「嗯,我怕這棟房子要被銀行查封了。」
「什麼?」
他怕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老子爵在電話另一頭沉重的嘆口氣,而後道:「安東尼向來羨慕、嫉妒艾迪,我不諱言地告訴你,他想要你,因為你愛著艾迪,只要是艾迪的東西,他就算搶也要搶到手。」
聽到這種事情,唐情大為光火。
想到先前夜晚在巷道內發生的強吻事件,他的唇馬上麻了起來,他出於下意識的抿起自己的唇,嫌惡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我不會陪他上床的。」
「當然不可以。」
突地,老子爵阻止他說下去,「艾迪回來了,你想跟他說說話嗎?不過他看起來很累。」
他怔了一下,唇還辣辣麻麻的。
在這個時候,他不想跟他最喜歡的人說話,因為那只會讓他想到他在暗巷裡怎樣的被個人渣強吻。
「不了,我掛了,我想睡了,晚安。」
他掛了電話,在黑暗裡緊盯著天花板。
查封房子這種事聽起來很嚴重,但願情況沒有他想像的糟。
◇◇◇
唐情睡到了半夜,隱約聽到電話響,他伸出手接電話,含混不清的話語顯示他的睡意頗濃。
「餵?」
「情?」
聽到這道聲音帶著哭音,唐情清醒了過來,心臟怦咚抨咚作響。
他從來沒有聽過老子爵發出這種聲音,記得他是個嚴謹、內斂、不太容易表露感情的人。
「怎麼了?蘭多理爺爺。」
「艾迪……艾迪他……」
一聽到心上人的名字,唐情大為緊張,連聲音都在顫抖。「到……到底怎麼了?您……您慢慢講。」
「他得了急性胃炎,被送往醫院,醫生說他是壓力過大,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讓他煩惱到生病?」
「怎麼會這麼嚴重?」
「我必須趕到醫院去,情,安東尼那裡麻煩你處理,我得去醫院照顧艾迪了。情,一切都拜託你,我希望艾迪不要在病房裡也一直擔心公司的事。」
「嗯,您快去吧!安東尼交給我處理。」
掛上電話後,他一點兒也睡不著的翻來覆去。
他根本不了解究竟艾迪跟安東尼之間發生什麼事,也沒有人告訴他,就只有老子爵叫他到台灣來而已。
他思緒混亂,沒了睡意。
他站起來,翻著帶來的行李,直到找到那張寫有安東尼電話的小紙片。
◇◇◇
睡眠不足令唐情頭暈腦脹,艾迪住進醫院的消息更讓他提心弔膽,所以他的精神並不是太好。
所幸這次和安東尼見面的場所不再是之前那個充滿酒氣與煙味的小酒吧,而是個看起來乾乾淨淨的餐廳。
他吃了幾口餐點,就因為頭痛而吃不下去。
他看著門口,沒多久,就見到安東尼踏進餐廳。
安東尼在他面前毫不客氣的點菸,吐了一口煙在他臉上,使他想吐。
安東尼的這種無聊舉動令他心情惡劣,他鄙視著安東尼。
「我想知道艾迪和你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很簡單,就是他的客戶全被我搶走,銀行貸款付不出來,而且我還設下商業仙人跳,讓他因為一宗商業間諜案必須賠償我一百萬歐元。」
安東尼說得輕輕鬆鬆,唐情已經聽得很不耐煩。「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你們蘭多理家族的家族企業,不是嗎?」
「那並不代表我就得對它鞠躬盡瘁,相反的,它還激起我想打垮它的鬥志。」
唐情不敢置信地道:「你瘋了?對方的總經理是你哥哥耶!」
安東尼露齒微笑,不認為自己正在整垮自己的家族企業有錯。「那聽起來很美妙,不是嗎?」
「你--」
唐情不知道該跟一個瘋子說什麼話,他的頭好痛,煙味讓他很不舒服。
「你的臉色好蒼白,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他關切的話讓唐情一怔,而且主動熄掉煙,似乎知道煙味令唐情很不舒服。
但是他說的下一句話令唐情對他的印象又回到當初。
「除非你跟我上床,要不然我不會放過艾迪的。」
「你--」
安東尼接話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約你到這裡吃飯嗎?」
吃個飯並沒有什麼,但是安東尼的問話令他警戒心大作。
他探頭望向四周,赫然發現這間餐廳空蕩蕩的,竟然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而已。
一種不祥的感覺令他機警的站起來。
他的頭很痛,他應該要早點兒回去睡覺,而不該見這個人渣。
這個人渣在想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他側頭拿起放在旁邊的外套,要往門口走時,突然發現餐廳的鐵門已經被拉下。
他剛才完全沒有聽到鐵門被拉下的聲音。
他呼吸加快,一種不祥的感覺令他頭重腳輕。
他的腳微微顫抖,但他仍抬頭挺胸的面對著邪笑著的安東尼。
「你快點把門打開,我要回去飯店睡覺了。」
「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以在這裡聊天。」
他說話的神情很不正經,讓唐情忍不住怒喝道:「你正經一點兒,把門打開,要不然我要叫警察來了!」
安東尼一動也沒動。
他立刻咬牙切齒的轉頭跑向門口,下一刻卻被安東尼撲倒在地。
他拚命的掙扎扭動,但是安東尼的力氣很大,他根本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個人渣,住手!」
他聲嘶力竭的吼叫,卻完全沒有用。
他的手被按在頭的上方,然後被牢牢的綁在鐵管上,教他疼得流出眼淚。
「不,不,你住手,住手!」
他用力的扭動,卻一點用也沒有。
鐵管文風不動,只讓他的手痛得快要流出血,而他的慘叫聲既悽厲又飽含驚恐,他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發出過這種可怕的聲音。
他用力的踢著眼前的人渣,他卻扯下他的皮帶、拉下他褲子的拉鏈,然後把他的雙腿分開。
「放開我,安東尼,我是你們家族親戚的朋友。」
在慌張跟驚恐中,他試圖要喚回安東尼的人性。
「家族?那是什麼鬼東西?我沒有家族。」
他的話只換來安東尼的冷笑。
安東尼的手指沾滿唾液當潤滑液,強行扳開他的腿,闖進他從來沒有被任何人蒞臨的禁地。
他咬住下唇,下身被強行占有的疼痛令他差點喘不過氣,那種要被男人侵犯的恐懼開始像潮水湧來一般浮現在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