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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是他今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因為世界上對他最沒吸引力的人就是伯恩。
他毫不客氣地反駁伯恩:“總裁,我若說實話是會重挫你的信心。”
“我想我還是感謝你如此護衛我的信心,不過從你的表現看來,我已經受到致命一擊了。”
伯恩臉上的笑容全失,顯然他剛才不是在玩笑,而是說實話。
現在伯恩的臉上只剩下茫然的表情,顯然遺在適應事態急轉直下,他意外自己競無法主導情勢。
“你會跟我做愛嗎?雪。”
“會。”
紀曉雪認為用做愛或MakeLove來形容性行為十分可笑,這不過是欲望的滿足,沒有人在宣洩時想到的是我愛對方,他們只一心一意想獲得快感而已。
“請你考慮兩秒鐘之後再回答。”
紀曉雪停了兩秒,然後回答,可是他的回答永遠也不會改變。“會。”
“為什麼?”
紀曉雪認為伯恩問這句話更是可笑,因為他的理由就是那麼簡單,情慾不過是兩具肉體交纏到彼此疲憊、欲仙欲死,這跟他在學生時代打工到全身疲憊的感覺是一樣的。雖然他現在是以另一種方式打工,但他一定會對他的工作負責。
紀曉雪露出覺得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是因為你付了錢給我,而我們完成這筆交易,雖然我覺得這筆交易很可笑。如果你問我的感想,我只能說,我在衝動之餘開出兩百億元的天價,只是更顯得我不成熟,所以我會檢討的。”
聽到他的回答,伯恩臉上的表情更怪了。
最後伯恩只能有氣無力的問:“請問你談過戀愛嗎?雪。”
“我對談戀愛沒有興趣,那不在我人生的計畫之中。”
愛對紀曉雪而言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但他仍恭敬有禮的回答問題。
“那我們這麼講好了,你對未來有任何夢想嗎?”
“沒有,總裁。”不必考慮,紀曉雪簡簡單單地說出,現實永遠是最重要的。
伯恩將一頭頭髮爬亂,他的優雅氣息蕩然無存。
“總該有一兩個吧?例如事業、金錢、愛情。”
眼見伯恩將一頭頭髮爬亂,優雅的氣息蕩然無存,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紀曉雪反倒覺得他更加惹人心疼。
紀曉雪知道這全是假象,伯恩可以一面對人熱情的微笑,一面讓人走進他所設下的完美陷阱,而對方甚至未察覺自己被設計了。
這就是伯恩高竿的地方,也是為什麼他有任性的本錢。
他從來不曾低估伯恩,就算伯恩露出如此令人心疼及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也不會心軟的低估伯恩。
“我不做任何白日夢。”紀曉雪坦率直言。
“你相當憤世嫉俗。”
看著伯恩那麼困擾的模樣,紀曉雪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不,應該是說我認清了現實。”
伯恩呆呆地看著紀曉雪露出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而紀曉雪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微笑有多麼迷人、多麼有魅力,他只覺得伯恩瞪著他,好象他有三頭六臂似的。
“你願意過來讓我吻你嗎?”伯恩鼓起勇氣開口問。
紀曉雪認為這有何不可呢?畢竟伯恩已經付了錢。
“請。”紀曉雪走了過來。
伯恩又開始頭痛,露出比剛才更難看的表情,“等一下,我開玩笑的,你停在那裡不要動,現在我的腦袋相當混亂,我怕我今天預備要讓你興奮快樂的接吻技術會發揮不出來,今天實在太不對勁了。”
“請放心,總裁,縱使你接吻的技術再爛,我也不會抱怨。”
紀曉雪說這段話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諷刺伯恩。
伯恩露出更可笑的表情,“多謝你的體貼,不過你是因為兩百億元才這麼做的嗎?”
“是的,因為兩百億元。而且如果我裝得出來的話,我想我也會為了兩百億元裝得十分陶醉。”
紀曉雪實事求是地說話,對於工作,他向來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求有最好的表現。
伯恩苦笑喃喃自語:“真是陰溝裡翻船,我竟然也有被自己的計謀害死的一天。”
“總裁,我想你我還是立下一紙契約會比較好,畢竟有憑有據,你我之間誰都不會吃虧,而且對你我才能有更多的保障。”
“你該不會連在床上要擺出什麼姿勢都要寫得一清二楚吧?”伯恩的表情越來越誇張。想不到紀曉雪竟然點頭接受他的意見。
可能是紀曉雪真的覺得這個建議很富建設性。
“多謝總裁的建議,我會在契約書上特別書明這一點,我想我絕對不接受有SM及暴力傾向的性行為。當然,若是總裁有特別喜歡的姿勢,請務必告訴我,我會在契約裡面註明的。”
伯恩聽了之後哭笑不得。
紀曉雪不理會他哭笑不得的表情,開始談起契約內容,而且條條有理。
“總裁,你要我的身體,是要計算次數,還是計算時日呢?”紀曉雪說得更加清楚:“假如計算時日就是一個月,次數可以訂為做愛十次,你同意嗎?總裁。”
“你向來是個談判高手。”哭笑不得的伯恩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句話。
紀曉雪謙恭的微微欠身。
伯恩常常諷刺的說,紀曉雪謙恭的模樣還是令人覺得他很傲慢。
這一點紀曉雪並不否認。
“不,總裁才是眾人皆知的天才。”
伯恩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老實過。“我想我這次是慘敗,而且是敗得一塌胡塗,連自己為什麼敗了還不知道,實在是教我吃驚,我大概要失眠個三天思考原因。雪,你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說的是實話。”
他沒想過伯恩會有這麼苦惱的表情,而且說出的話似乎是實話。
不過他向來對伯恩說的話抱持懷疑態度,因為伯恩說話常常真假含混,所以就算伯恩發誓,他也不可能相信。
“雖然我不覺得總裁你說的話屬實。但還是多謝總裁的讚美。”紀曉雪拿下眼鏡繼續說:“若是沒事的話,已經到我睡覺的時間了,但是只有一張床,總裁不反對的話,我們兩個擠一擠好嗎?”
現在距離他就寢的時間已經晚了兩個半小時,他慶幸下個禮拜開始加薪可以彌補他在時間上的損失。
“你睡吧!我這一夜絕對要思考出到底哪裡發生錯誤,為什麼會有這樣出乎我意料的結果。”伯恩至今仍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那失禮了,我先睡覺。”
紀曉雪換上睡袍,進入棉被裡熟睡,只剩伯恩瞪著眼,思考究竟哪裡出現問題,為什麼結果會出乎他的意料。
紀曉雪進入棉被裡熟睡,不曾望伯恩一眼,認為那是伯恩自己的煩惱,不是他紀曉雪的,而且他向來不膛任何渾水。
早上七點,紀曉雪準時起床,這是他的習慣。
紀曉雪下床,換上昨天穿的衣服,走到伯恩,勞倫斯的面前。
伯恩正歪著頭,似乎是因為一夜思考而疲憊的睡著。
“總裁,請你上床去睡,我要回家了。”
伯恩並沒有任何反應,可見昨晚思考一整夜費去他太多心神與精力,以至於他累得聽不到紀曉雪叫喚他的聲音。
陽光照在伯恩充滿貴族氣息的臉上。
不可否認,伯恩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
不只是好看,紀曉雪認為伯恩還有一種獨特的男性魅力及領袖特質,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伯恩真的是名絕世的美男子,所以他可以理解那些女人為何打電話來總是哭哭啼啼的。
冷氣有點強,紀曉雪將冷氣的風速調弱,並且順手拿起伯恩的西裝,將它蓋在伯恩身上。
伯恩並役有動靜。
紀曉雪伸出手,輕撫著伯恩寬厚的胸膛。
紀曉雪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上升,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產生欲望的反應。
不過伯恩仍是沒有動靜,看來他足真的睡得很熟。
紀曉雪遲疑了一下,想確定伯恩是不是真的睡著。
他偏下頭,輕輕撫過伯恩的豐唇。
紀曉雪突然想起有個女人說伯恩的唇非常性感。
紀曉雪不明白性感是什麼意思,那太抽象了。
紀曉雪向來不思考這方面的問題,那些思考哲學對人生無益,只會造成價值觀的混亂。
紀曉雪輕輕撫過伯恩的唇,因伯恩的唇上還殘留昨日所喝的上好葡萄酒酒香,所以他的唇上也有一種甜甜的味道,這種味道還在他心裡發酵。
他的心跳突地漏跳一拍。
他站直身,再次注視伯恩的睡臉,將伯恩身上的西裝蓋好。
若是要他評論的話,他仍然會說--伯恩是他看過最自我、最任性、令人最不可捉摸、最不按牌理出牌,也是最喜歡操控別人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