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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安卡。”我故作語氣輕鬆地說:“今天怎麼捨得午睡了,不是身體不舒服吧?”

  她轉過頭來看看我,打了個哈欠,眼睛頓時瀰漫出水汽,似乎困得要命了。

  “好吧,”我只好說,“那你就休息吧。”

  我從她的房間退了出來,又打量起船長的房間,還是那麼樸實無華,充滿隱士僧家的風味。我突然發現他床對面的肖像畫中少了一幅,只剩一個釘子在牆上。為什麼少一幅呢?我環顧四周,在他的辦公桌上找到了那幅畫,它被倒扣在桌子上。

  我將畫拿起,上面畫著一個年輕的婦人和兩個小孩。

  我突然明白,尼摩船長為什麼要糾結了。

  ☆、十四

  “早安,先生。今天又是凌晨四點半醒了嗎?”康塞爾走進我房間,彬彬有禮的問候。

  “早安。”我簡單的回了一句,心想還不如四點半就清醒了呢,不然也不會做那麼荒唐地夢。

  今天我們要去拜訪林肯島,上午十一點的火車,與尼德蘭約定在車站見面。康塞爾有條不紊的收拾好我們的行裝,準時準點到了車站。

  我們到達林肯島的時候發現,它其實是一塊結結實實的陸地,上面有山有林,有水有田,好吧,它一座大地出奇的聚居地,這塊土地的名字叫“林肯島”。

  人們請我們搭馬車前往格蘭特湖,赫伯特先生正在那裡規劃裝水車的位置。為什麼要搭馬車去?因為太遠了,走路要花上四十分鐘。

  赫伯特熱情的接待了我們,將我們介紹給他的朋友。

  林肯島的主心骨,工程師塞勒斯史密斯先生,還有潘克洛夫,以前是一名水手,現在是個徹頭徹尾的農夫,他說:“大海和種地我都愛!”還有一個黑人,名叫納布,據說是史密斯先生是僕人,但史密斯先生堅定糾正,說他是他的朋友。他們還有兩個人正在華盛頓出差。(註:都是《神秘島》里的主角)

  晚上,他們在一條名叫慈悲河的河邊設了燒烤架,為我們舉辦烤肉宴。赫伯特先生是一位很博學的年輕人,那天晚上我們談天說地,聊了很多,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最後當我被葡萄酒和香菸熏地昏昏欲睡被送回房時,才想起來有正事沒辦。

  凌晨四點半,我又醒了,由於怎麼也睡不著,只好爬起來去陽台,在微涼地晨風中迎接今天的日出也不失一樁美事。

  陽台上居然有人捷足先登——是康塞爾和尼德蘭。

  他們兩依在欄杆上聊天。

  康塞爾看見我出來,先向我問安:“早安,先生。”

  我點點頭:“早安,朋友們。”

  尼德蘭說:“教授先生,我們昨天似乎忘了諮詢一件正事。”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昨晚跟赫伯特先生聊天,愉快地忘乎所以了。

  康塞爾問:“先生,剛才我和尼德朋友在討論離開鸚鵡螺號前幾天的事。”

  我問:“你們又想起什麼了嗎?”

  “先生,”康塞爾輕輕地問,“您見過……安卡不笑的樣子嗎?”

  我搖搖頭。

  尼德蘭也說:“我記得她總是在笑,笑著聽你說話,笑著跟你對視,要是誰想生她的氣……總之,沒人能對著她的笑臉生氣。”

  的確,安卡總是笑盈盈的,仿佛天底下沒有什麼能讓她愁眉苦臉的事兒,當然,除了尼摩船長,他是唯一讓她不淡定的人。

  康塞爾好像怕吵到誰,繼續輕聲說:“我見過安卡不笑的樣子,那時候她仿佛變了一個人。”

  我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們離開鸚鵡螺號的幾天前,”康塞爾說:“有好幾次,我看見她在走廊過道、大廳、圖書室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什麼。我問她在幹什麼,她掃我一眼,神色古怪,目光也透著寒意。”

  我和尼德蘭對視一眼,他問:“是不是撞船事故把她嚇著了。說實在的,我都嚇得好做了幾周噩夢呢!”

  我努力回想撞船事故時安卡的表現,可只能想起自己驚慌失措的模樣。

  “安卡看了我一眼,然後抽身離開,好像我是個完全不相干陌生人。”康塞爾的聲音更輕了,好像在講什麼驚悚的故事,“兩天後,我們相約逃離鸚鵡螺號,先生,您還記得當時安卡做了什麼嗎?”

  康塞爾盯著我,晨風一吹,我背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拿槍押著您上了小艇。”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瞪著康塞爾。

  尼德蘭也驚呆了,結結巴巴地問:“然後呢?”

  “她沒有跟我們走,而是幫我們把艇外連接鸚鵡螺號這一端的人洞關上。她好像還對我們說了什麼,但記憶混亂,不記得了。”康塞爾的聲音不高,在日出前的黑暗裡,透著無限涼意。

  安卡拿槍押著我?她為什麼這麼做?又是哪來的槍?

  我絞盡腦汁想離開鸚鵡螺號前那幾天發生的事情,除了對尼摩船長的恨和恐懼,關於安卡那些天的表現,完全想不起來。

  早上七點,我們各懷心事的吃著早餐,赫伯特先生邀請我去參觀遠西森林,他連問了兩遍,我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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