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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端還想再推脫,但涵素真人已經率先說道:「少恭言之有理,端兒,不如讓少恭為你治療一番吧。」

  「這……師尊,歐陽師弟是剛剛入門,恐有許多事情需要解決,還是過一陣子,等他有了閒暇再為徒兒診治也不遲。」陵端依舊推辭,他可不敢讓人看出端倪,萬一真如這歐陽少恭所言,待血塊消失他還未恢復記憶,又是一樁麻煩事。

  「陵端師兄無需擔心。」歐陽少恭貼心地說道,「針灸之法只需每日一次,你只要在晚食以後一個時辰有空閒時間即可。」

  如此情況已不容推脫,天墉城可沒有晚課一說,晚飯以後大家都是有時間的。陵端勉強笑著,「既如此,那就有勞歐陽師弟了。」

  涵素真人滿意地點頭,「少恭就住到冰壺秋月吧,方便為端兒醫治。」轉頭又對陵端道,「端兒,其餘弟子的住處就交由肇臨與芙蕖二人安排,你轉告他們一聲。」

  陵端領命,與歐陽少恭出了天燁閣與等候在殿外的人匯合。

  陵端將涵素真人的命令傳達以後,便自顧自地往冰壺秋月走去。歐陽少恭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嘴角擒著一抹醉人的微笑。

  「陵端師兄,少恭有一事不明,還請你指點一二。」

  此時陵端心中早已將名為「歐陽少恭」的小人扎了個千瘡百孔,聽到這話,不爽地停下腳步,抱著胳膊看向歐陽少恭,眼中滿是不耐,「何事?」

  「我觀你並不想恢復記憶,可是有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少恭不才,興許可以幫些小忙。」歐陽少恭的眼裡有著拳拳赤誠,那是一般人無法抵擋並由衷信服的根源所在。

  陵端神色一僵,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演戲。只見他顰著眉,神情分外憂傷,「因為我害怕失望,所以對恢復記憶也不抱希望,更不想嘗試……因為若最後沒能如願,傷心的不僅是我,還有師尊他們。」

  眨眼間,陵端憂愁便消失了,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想喝藥,太苦了。」

  歐陽少恭看著這樣熟悉的端端,倏爾一笑,無限繾綣,「我怎麼忍心讓師兄吃苦呢。」至於陵端說的第一個理由,歐陽少恭是死也不會信的。

  歐陽少恭剛隨著陵端步入冰壺秋月,就看到一個人收了劍,對著陵端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位是……」

  「這位是新入門的弟子歐陽少恭,師尊讓他暫時住到冰壺秋月,待三個月之後認了師父再搬走。」隨後陵端對歐陽少恭介紹道,「這是丁隱,我的朋友,暫時住在這裡。」

  丁隱?端端沒提過,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歐陽少恭如是判斷。輕敵,是最要不得的心理,只可惜此時的歐陽少恭並不明白。

  接下來的半個月,歐陽少恭日日晚上為陵端施針,悉心治療。

  肇臨圍著頭上長滿銀針的陵端轉了一圈,和陵川耳語,「你不是說歐陽少恭醫術精湛,還救了你們村的瘟疫嗎?這都半月了,二師兄怎麼還沒有好?」

  「這我哪知道啊。」陵川癟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這失憶之症本就難治。」

  丁隱放下茶杯,對著肇臨和陵川悠悠道:「悄悄話呢要小點聲說。」

  自以為無人聽到的二人皆捂住了嘴,瞪眼看著另外三人。

  陵端掩面,裝作不認識這兩隻。丁隱的修為不弱於他,他都能聽到,更何況丁隱。至於歐陽少恭……從那兩隻開始說話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在關注了有木有!

  歐陽少恭見丁隱開口了,順口說道:「陵川師兄說的不錯,這失憶之症的病因各不相同,處理方法也不一樣,若是有人願意讓我解剖一下腦子,想來會更加有助於陵端的病情。」說著他捻起一根銀針,橫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湛若星辰的眼眸狀似無意地瞟向肇臨,溫柔地說道,「兩位師兄以為如何?」

  肇臨訕訕一笑,「哈哈,少恭真會說笑,我這也是為二師兄擔心嘛。那什麼……我和陵川還有事,先走啦。」

  語畢,肇臨已經拉著陵川飛似地衝出了屋子,好像歐陽少恭已經對他磨刀霍霍了一般。

  顏面盡失的陵端恨不能追出去將二人毒打一頓,或者說,如果不是歐陽少恭讓丁隱定住了他,他早就衝出去了,壓根不會乖乖地坐在這裡當刺蝟。

  陵端幽怨地看著丁隱,他不明白為什麼丁隱竟然會幫歐陽少恭「對付」自己,就算沒有記憶,他也不會趕丁隱走啊,哪怕這人和大師兄頂著一樣的麵皮。

  然而對於丁隱來講,那些記憶是十分重要的,畢竟陵端是唯一一個對他別無所圖的人,一個明明很怕他,卻依舊會陪著他的人。

  如果這個想法被陵端(有記憶的)知道了,肯定會哭嚎:我不是想陪著你,壓根是實力不濟,跑不掉好不好?!

  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歐陽少恭不爽地輕咳了一聲,從陵端頭上取針,「接下來可以停針三天。」

  「太好了。」陵端隱隱鬆了一口氣,「那我這失憶是治好了還是沒治好?」

  「尚未。」歐陽少恭收好銀針,似笑非笑地盯著陵端,「我需要一個能配合我的病人。」

  被人當面戳破心事,陵端有一種迷之尷尬的感覺,弱弱地討好道:「那明天我一定積極配合。」

  丁隱剛解開陵端的定身術,就聽到這貨這麼快把他自己賣了,不由想為他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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