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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隱沉聲道:「你幫我那麼多,就是因為我長得像你大師兄?」

  陵端隱隱有種感覺:只要一點頭,丁隱能把冰壺秋月拆了。當然,他也沒想點頭就是了,「怎麼會。」

  在丁隱懷疑的目光中,陵端說道:「你們完全是相反的兩個人,大師兄他嚴厲死板、克己自持,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認為設定好的傀儡,而你不拘於世俗,灑脫邪肆,你們兩個除了樣貌以外沒有任何相同甚至是相似的地方。我幫你,只是因為你,你後來還給我添了許多麻煩,我不也幫了嗎?」

  「更何況他和我關係一般,怎麼會因為長相的原因幫你呢。」仗著自己修為略高的陵越,推門而入。

  「大師兄,」陵端有些驚訝,畢竟現在已經是要休息的時間了,陵越為什麼要這個時間出現,「你怎麼來了?」

  陵越將霄河劍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丁隱,「我一回到臨天閣,就聽屠蘇說你帶回了一個和我非常像的人,心中實在好奇,就來看看。」繼而對著丁隱道,「你好,我是陵越。」

  「丁隱。」

  「和大家說的一樣,真的是宛若雙生。」只是丁隱本身自帶幾分妖異罷了。陵越如是想。

  陵越自然不知道那是赤魂石的效果。如今的丁隱早已與赤魂石融為一體,但他心志堅定,沒有被赤魂石完全控制,不過總歸受些影響,不再是世人眼中可以被歸到「好人」一列的存在了。

  當然,這對於陵端來講,並不算什麼。畢竟丁隱也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亦或者是殘害生靈練就邪功之人,其實陵端的道德底線比較低,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就行,否則陵端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諸多武林人士走火入魔而無動於衷了。從某些角度來看,陵端和現在的丁隱倒是有些相似。

  「我猜陵端不告訴你主要就是想看大家吃驚的樣子吧。」陵越有些無奈地搖頭,「他打小就如此,本以為改了,沒想到……唉,倒讓丁兄見笑了。」

  聞言,丁隱自然信了不少,「陵端有時候的確讓人一言難盡,你不知道,他本來不想讓我同他回天墉城的,若非在下再三相求,我與陵少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識。」

  陵端敲了敲桌子,「我說用得著這樣嗎?說人壞話也沒當面說的呀。」陵端覺得兩個長得一樣的人在一起共同吐槽自己,那感覺賊啦酸爽。

  接下來幾天,陵端自然是與師弟們外加一個師妹好好聯絡感情了。聽肇臨、陵端抱怨教弟子習劍太麻煩、太可氣,聽芙蕖抱怨他來信少,給的禮物也少,聽他們講述三年多來在天墉城的點點滴滴。

  素來沉寂的天墉城慢慢恢復生機,許多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哪怕被二師兄斥責、懲罰,都是甘之如飴。

  丁隱將這種變化看在眼裡,他覺得天墉城就像山巔雪蓮,遺世獨立、神聖不可侵犯,而陵端就是那抹調皮的陽光,為它折射出可以驅走寂寞的七彩霞光,給它帶來世人欣羨的無邊活力。

  同時丁隱也注意到那些可以與陵端肆意打鬧的弟子在見到陵越時,個個都像受了驚嚇的鵪鶉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自己被陵越盯上。

  陪師弟們練完劍,陵端注意到坐在石階上的丁隱好像在出神,於是偷摸繞到他身後,在他耳邊大聲說道:「喂,在想什麼呢?」

  丁隱配合地抖了一下,十分平靜地說道:「你嚇到我了。」

  「嘁!」陵端也坐了下來,「拜託你用心一點。」同時還不忘盯著師弟,笑著威脅,「都注意點,不然加練。」

  師弟們一點不懼地應了一聲,但練功還是很用心的。

  「我剛剛在想陵越,」丁隱故意頓了一下,招來陵端一個白眼「和你,就像是人們常說的『嚴父慈母』,而這些弟子就像孩子你們的孩子一樣。」

  陵端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敢再說一遍?」

  「難道不是嗎?」丁隱反問,指著那些弟子,「他們一點都不怕你,哪怕加練也無所謂,只不過會累一些,而你也會按照他們的進度指點、加練,從頭到尾受益的都是他們。而陵越斥責他們的時候,他們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會因為完不成懲罰而討價還價。」丁隱站起來,「真真是大師兄如父,二師兄如母啊。」

  「你……」

  陵端一個法術打了過去,不過被早有準備的丁隱躲過了,他凌空而行,遠遠飄去,回頭還不忘加一句,「早說了,你打不過我的。」

  陵端叉腰怒吼:「有本事永遠別讓我逮到你!!」

  聲音久久在劍台之上飄揚。

  所有人都看呆了,心道:二師兄中氣十足的樣子真好。

  「看什麼看,還不練劍?!」陵端站在高處俯視眾位師弟,「今天都加練,練不夠的不許吃午飯,肇臨、陵川你們盯著。」

  發號完示令,陵端怒氣沖沖地走了。

  「該死的丁隱,氣死我了!」陵端來到後山,直接鑽進密林採藥了,「丁隱你等著,打不過你,難道我陵端大爺還不會其他的招數麼?這次非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陵端一邊以花草泄憤,一邊碎碎念,好似真能制住丁隱一般。

  走了一個多時辰,化生氣為食慾的陵端感覺肚子有些餓了,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發現這裡離湖泊並不算遠,於是邊走邊撿些樹枝啥的,準備用它們來烤魚,畢竟打獵太麻煩了,還是從湖裡撈魚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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