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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被剛才短暫的低氣壓震到的李鹿一人面對史蒂夫，
“走吧。”見彼得已經逃掉，史蒂夫沒有再多做耽擱，從李鹿的手中拿過背包對她說道。
緊張也只是剛才那麼一會兒，可邊史蒂夫笑容一恢復正常，碧藍色的眼睛朝她一晃，李鹿就又放鬆了警惕。
“去哪兒？”她歪著頭問道。
“你不是懷疑漢尼拔嗎？”他看著李鹿的雙眼認真地說道，“既然你總覺得他是壞人，那我今天就帶著你偷偷地去‘觀察’一下他的日常生活。唔，‘觀察’可能不太準確，應該叫‘跟蹤調查’才對。”
“……”李鹿沒有回答，而是微微張開了嘴巴努力地回憶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what’的口型史蒂夫還是看出來了。
“抱歉，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我都沒能抽出時間見你，”他突然向著李鹿道歉，語氣真誠沒有絲毫玩笑意味，可這跳來跳去的語句帶著李鹿打結的思路一同跳來跳去，“一是因為總部有急事要處理，二就是因為你上次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去私下調查了一番漢尼拔。”
他這才把用意給李鹿捋清楚，一聽到史蒂夫的最後一句話，少女立刻回過了神認真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並沒有發現你說過的那些事，他的生活不單一，很豐富多彩，結交的人也很廣泛，近期發生的命案他根本沒有接近過事發地。”
他甚至還去了漢尼拔的家中，也沒有發現傳說中的地下室。
史蒂夫知道這說明李鹿那天說的只是夢境，對於破獲案情並不能提供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可同時他也知道，如果不讓她親眼見到這一切，打除疑慮，單憑他說的，她是無法真正安心的。
在疑慮消散前，她絕不會接受漢尼拔的治療，更不會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
史蒂夫認真地解釋，他的用心良苦將一直以來處於‘孤立無援’‘無人理解’的李鹿感動的眼眶發澀。
‘他居然信了，即使不相信她的話，也不會置之不理，也不會當做耳旁風。而是認真地去按照她說過的內容調查，待調查結束後發覺她說的都是錯誤的時，並沒有急於否定她，而是想著如何安撫她的情緒，如何治療她的病情。’
在揣摩透了史蒂夫的心理後，李鹿的心中流過一陣暖意。
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她的父母沒有離婚每天陪伴在她身邊，雖然對她周圍的人沒有任何陌生感，可她卻依舊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一直都打從心底地感到無助。
‘沒有人相信她。’
這是最致命的使她孤獨的原因。
‘沒有人相信她，但是有人會嘗試著想要幫助她，相信她。’
這讓她當即有一種想要抱著男人嚎啕大哭傾訴的脆弱感，美國隊長果然名不虛傳，他絕對是美國甜心，是全美國最最最最可愛的甜心。
“好。”李鹿點點頭，趁著對方不注意抬手快速的抿去了眼角的濕潤。
‘全世界的超級英雄都這麼sweet的嗎？’待感慨到這裡時，李鹿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也是超級英雄，而且他和托尼·斯塔克的關係可比彼得近多了。
剛剛被冰水澆滅的希望再一次燃燒起微弱的火苗。
“那你能順便帶我去見一下托尼·斯塔克嗎？聽說你們的關係很好來著。”
史蒂夫剛剛恢復的笑容再次消散了，他的嘴角又開始慢慢向下撇去。
而李鹿，根本不等史蒂夫詢問原因，直接打算將剛才和彼得解釋過的話再複述一遍：“至於原因是因為，我一直都……”
“我知道是為什麼！”可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史蒂夫打斷，他轉過身背對著李鹿，毫無情緒起伏地拒絕了她：“但這個要求絕對不行。”
語氣冰冷，毫無波瀾，將那搓微弱的火苗再一次狠狠地吹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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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的第二周：
她只是想見一見托尼·斯塔克，怎麼那麼難。
明明她都想出了那麼合理的原因了。
史蒂夫這個人很奇怪。
他明明都滿足了她那麼那麼多看起來無禮，聽起來荒謬的話語，可到了只是見托尼·斯塔克一面這樣微小的要求時，他竟然會那麼嚴肅地拒絕她。
小氣鬼，略略略。
第100章
*
中城高中的放學時間是下午三點，漢尼拔下班的時間則是下午五點， 除去中間吃飯的兩個小時外， 從五點到晚上十二點， 李鹿和史蒂夫兩人近乎寸步不離得待在漢尼拔的附近。
兩人先是在大樓一層把守，看住了所有電梯與樓梯的出口，當中並沒有患者以外的人出入。
等到了五點整， 衣著整潔的漢尼拔便拿著公文包和鑰匙從電梯出來了， 兩人又壓低了帽檐戴好墨鏡緊隨著他一同到了地下停車場。
史蒂夫的車技不錯，即使隔了半分鐘再發動引擎，依舊穩穩地追上了那輛黑色的克萊斯勒300c。
中途漢尼拔一點兒發現兩人跟蹤的端倪都沒有， 他沒有改道也沒有故意忽快忽慢地試探，史蒂夫也很謹慎地用得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車輛， 是他平時絕對不會開的牌子， 避免了被算是‘友人’的漢尼拔髮現。
可即便跟蹤的全程如此順利， 他們依舊是一無所獲。
因為漢尼拔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平常了，從下午五點到凌晨十二點，整整七個小時的緊密跟蹤全都白白浪費了， 絲毫奇怪的讓人懷疑的事情都沒發生。他去的地方平常，做出的舉動平常，就連見過的人都……
不對，並不能這麼籠統的概括， 漢尼拔見過的人並不能算作是平常。
他在下班後便一刻不停地開車趕到了某所高校外，史蒂夫將車停到了稍稍靠後的位置，中間隔了一輛拉風的紅色敞篷跑車， 所以能既不被對方發現保持了安全的距離，又能清楚的觀察到漢尼拔的一舉一動，不會有任何東西阻礙視線。
只可惜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琢磨了那麼久的學習唇語至今都沒來得及實行，每次都是到了需要的時候悔恨莫及。
“沒關係，我會唇語。”史蒂夫的回應讓李鹿嚇了一跳，她回頭看向男人笑意滿滿的雙眸，這才發現剛才不知不覺間，她將心中懊惱的抱怨全都說出了口。
正巧被買好可樂剛打開車門的男人聽到，他彎著腰一邊邁步進車內一邊將可樂遞給了李鹿。
“你不用擔心，如果一會兒有對話，只要我能看到他們的口型，就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聽著史蒂夫的安撫，李鹿接過可樂一點一點的小口吸著，感受著冰涼的液體流進喉嚨滋潤脾肺，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睛又移回了高校門口處。
“也不知道漢尼拔等的人是誰，都已經在這裡停了近半個小時的車了，他也沒有要下車進校園內尋找的意思，一直呆在車裡。”
論追蹤調查，史蒂夫絕對是箇中強手，一等一的專業。全程李鹿都沒有出聲質疑過一次，就像是當初漢尼拔帶著她亡命天涯的時候一樣，這是兩個最為專業的男人之間的博弈，她如若插手只會讓史蒂夫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