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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一定不會是什麼好的算計。

  由於此刻他看向德拉科時左邊眉毛略高於右邊眉毛,所以我推測這個‘算計’的對象應該是德拉科。

  畢竟無論是‘嘲諷’、‘反譏’還是‘鄙夷’、‘懷疑’,顯然都不是什麼好感觸。

  我不太清楚他指的‘任務’是否還是之前我知道的那個,雖說任務安排絲毫沒有避諱過我,但我醒的太晚,他後來當著我面發布的任務中並沒有指派給德拉科的。

  所以我更猜不到德拉科是否能回答出滿意的答案,不過從黑魔王嘲弄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不佳’。

  而德拉科果然一副不安的表現。

  他左顧右盼,低眉偷覷,視線掃向左右兩側任意的東西,可就是特意地避開了我和黑魔王兩人的視線。

  他缺乏自信——對黑魔王的提問,表明這個任務他完成的一定不夠出色。

  他不自在、困窘——因為我在場,他可能會被懲罰或是這件屋子讓他想起了上次相見時他無力的表現,這很正常,我並不意外。

  可他還覺得缺乏安全感,覺得此刻的處境非常危險,面臨威脅——這就有些不對勁了,僅僅是任務完成的不夠出色不應當這麼害怕,除非……

  除非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而他卻根本沒能完成,失敗的懲罰先前伏地魔應該給過提示,一定危及生命。

  “那個!”在德拉科眼睛微閉胸膛輕起,一副鼓足勇氣破罐破摔模樣要張口時,我連忙開口搶在了他前面。

  但其實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雖然單獨對這兩個人我有許多話想要說,可當兩人同時處在一個屋內時,是絕對沒什麼交談欲望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伏地魔當著我的面‘處理’失敗的手下,明明斯內普匯報任務時他都沒有在我的臥室處理公務,卻要在午夜零點撐著虛弱的身子帶著德拉科來到我的面前,意圖還不夠明顯嗎?

  不能如他所願。

  ‘就算硬想也應該努力編出一個藉口才對。’

  空白一片的大腦突然不停向外冒出字符,卻都是這樣的同一句話。

  就像是要在考場上的最後五分鐘內解答出那道一開始跳過去的大題,雖然難度一般可就是有某處不靈光卡死在了那裡,想不到解題的思路,明明可以解答出來的明明並不難。

  可時間越短,我的大腦就越像是打了死結,無論如何都繞不出那個卡住的彎。

  直到那雙紅色攝人的眼眸逼視我,瞬間時間就像是被靜止了,周圍正在發生的一切都變慢,像是調到了0.1倍速。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耳側慢慢降落的塵粒被光照得發白,也能看清他原本圈著的兩指慢慢伸展開,本該不動聲色的抖袖在慢放下變得無比清晰,我看到那根有著福克斯羽毛的魔杖掉落在她的手心內。

  ‘他拿起了魔杖。’

  ‘他看向我的眼神並非詢問,而是有著戾氣的命令。’

  ‘他想殺了我?’……

  就這一瞬間,最後那個驚悚的猜測猶如點燃鞭炮□□的火苗,剎那間,我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什麼,我的大腦不再空白,非常清楚明白自己要對他說什麼了。

  “我有一個請求。”我再次開口,聲音可能還不如呼吸聲大。

  ‘我知道我馬上就要踏入死亡,很有可能還需要黑魔王親自動手。’

  “……”可他聽到了,雖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揚揚下巴,示意我繼續說下去。魔杖也沒被重新塞回袖子內。

  ‘可我並不知道哪一刻會死,在剛才可能要面臨死亡的那刻,唯一浮現在心頭念頭是遺憾——遺憾我努力了那麼久,夢中,現實中,可在死前卻沒能跟德拉科好好地說上一句話,甚至連抱一抱他都是奢求。’

  我深吸了口氣,看向德拉科。

  “我想私下和德拉科待會兒,可以嗎。”我特意加大了音量,讓自己顯得有底氣一些,控制住了嗓音不要發抖。

  最壞不過死亡,我連死都不怕,為什麼提個要求都這樣如履薄冰。

  其實這個問題也並不難解答,因為我還有很多害怕的,如果就這樣死去,德拉科能真的安全嗎?那個‘失敗’的任務懲罰真的不會落在他頭上嗎?

  一陣死寂,在我將問題提出後。

  德拉科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我瘋狂眨眼,對我瘋狂的舉動充滿疑問。他比我還要清楚這是找死的行徑,因為當初黑魔王將立場表示的非常明確,德拉科不准再親近我半分。

  可黑魔王並非像他想像中的那般有過激的反應,比起拍案而起大叫反駁,黑魔王在死寂後的舉動可以稱得上是平淡至極。

  他冷著臉將視線在我們兩人之間走了個來回,我和德拉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難說,但我這邊確確實實是停止了呼吸,上下牙緊緊咬住。

  可他卻突然笑了。

  只見那毫無血色的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停下來回踱步地動作站在我們兩人正中間。

  “可以。”

  他竟然同意了?!

  而且不拖泥帶水,答應的乾脆利落。

  “畢竟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但接下來略顯玩味的話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就像是每個聽起來順利的不可思議的話後面,都會加上一個‘BUT’,這次也不例外,無論答應的再乾脆,後面都有轉折。

  笑容愉悅,語氣淡淡,嘴中吐出的內容卻是威脅的話語。

  表情和言語不一致甚至完全相反的,大部分都是變態,無論是情緒還是心理。非要給眼前這個站在我和德拉科兩人之間的男人加個定語的話,那應該就是‘長得好看的變態’。

  其實時至今日,我在可以認定他更改容貌就是因為攝魂取念了我腦中的念頭後,在確定了他真的非常在意我的想法後,我反而不太在意了。

  ‘最後一次機會’可以理解為‘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我們最少有任意一方會受到限制,無法再見到另個人。’

  ‘比如我會被他囚禁。’由於現在我基本已經處於這樣的狀態,所以推測到了這裡後,就停了下來。

  雖然心裡仍然覺得有哪處不對,但一來,沒有復活石的我無論是否囚禁都會死亡,這確實是最後一次見面;二來,從醒來後覺得不對勁的,無法解釋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掰著手指頭數都數不過來。

  理智告訴我現在的時間很寶貴,我不應該繼續浪費在這樣的地方。

  “嗯。”我點點頭,單音回復他。

  這下他的表情更加愉悅了,但並不難理解,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在德拉科的事情上順從他的決定。

  可明明控制欲,對我的占有欲,對德拉科的厭惡情緒都那麼的嚴重,卻偏偏如此開心且輕鬆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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