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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終於想到了。”
他說著，又連著對我露出了三次驚訝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滑稽，可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麼。
剛才漢尼拔在我說話後的驚訝表情並不是無意識流露出來的，而是他刻意做出來耍我的。
漢尼拔的表情控制能力幾近逆天。
那，難道我猜錯了？
不，應該沒有猜錯，如果我猜錯的話，一切都無法解釋了！
“我教給你的你都沒忘。”漢尼拔欣慰的說道，緊接著話鋒一轉言語中帶著戲謔：“曾經我不想在你面前偽裝，但不代表你真的能用我教給你的來分析我。”
“不過你說的確實沒錯，我的一切任務在你出現之後，幾乎都與你有關。”他低低地笑道，“在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認出你了，還沒有感謝你當初對我做的事……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也不會接觸到這麼有趣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反話，此時我已經無法在對他做出任何判斷，剛才發生的事情讓我有種感覺，從他身上觀察到的一切都不能用來分析，因為那都是他刻意表現給我的。
只要是我能察覺到的，全都是他想要表現給我看的，但凡他不想讓我察覺，那麼任憑我再細心，也不可能發現異樣。
我只好沉默，聽著他說話。
“我的任務是只要獲得一萬金，就能獲得重生用當前世界的身份生活下去，我很好奇……你的是什麼？”
他探究的目光像是要將我從皮到骨都看透。
“你明明成功將我殺死，可是卻依舊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那麼你的任務獎勵就不是獲得重生那麼簡單。而且不同的是，我每次來到新的世界，用的都是當前世界本就存在的人的身體，即使成功完成所有任務也只能待在裡面，你卻用的是自己本身的身體。”
漢尼拔抓起我的手，從手指撫摸到手臂，冰涼的觸感就像是一條蛇盤上了我的手臂。
“而且令人驚喜的是，原來那個木棍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你竟然真的是……女巫，呵呵呵。”
那種古怪的笑聲再次從他鼻腔中擠出，這樣的笑不僅聽起來不舒服，連發笑的人都很費力。
“說起來，你也曾告訴過我這件事，只是我沒有相信你而已。”
我的沉默似乎在漢尼拔的意料之中，他用手從口袋中拿出了什麼東西丟在了一旁，我看了一眼而後迅速的將視線轉到漢尼拔身上，憤怒地瞪著他。
他竟然將我的魔杖，掰斷成了兩節丟在了地上！
“我應該按照任務指示殺了你們兩個的……只要把你們兩個都殺了一切就結束了，可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注意力就被他身後的異樣所吸引了過去。
“可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莫里亞蒂也好，邁克羅夫特也好（這是福爾摩斯原著中麥考夫的名字，漢尼拔只看過福爾摩斯原版），都被我戲弄過一番……就連福爾摩斯，也不過如此。本身在發現福爾摩斯現在還太年輕不值一提後，我失望過，打算離開這個世界。可幸好那時候你出現了，這算是一個新的驚喜。”
他再次發出了‘福爾摩斯不過如此’的感慨。
“米莎，你總帶給我驚喜。”
也就在此時，漢尼拔身後躺了兩天的夏洛克，直起了身子，他的雙手緊握著的不再是那把軍刀，而是之前從探長身上搜刮來的那把槍！
夏洛克的手指正扣住扳機，將槍口瞄準了漢尼拔。
漢尼拔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明明我覺得他後來還想跟我說什麼，但在注意到我視線方向的一瞬間，突然將話收住。而後似有似無瞥了我一眼，臉上似乎有笑意一閃而過。
只見漢尼拔再次將頭低下靠近我的耳旁。
這次我沒有再往後退避開他，而是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因為我不想亂動驚擾到漢尼拔，讓他察覺到身後有異樣。
漢尼拔是探長，這表明了在這場對弈中，我不需要動手就可以宣判失敗，我方唯一的勝算就是夏洛克，所以我不能做出任何讓他察覺到夏洛克舉動的事情。
雖然在剛剛我看向夏洛克的時候，他瞥向我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說‘我知道你在看什麼’，但此時我只能安慰自己假裝那只是自己多想，他如果發現了夏洛克有異樣，為什麼沒有轉頭看他，而是要與我耳語？
“兇手是祖德？”
他在我耳邊突然地說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句這個，前言不搭後語，哪怕他問我‘你在看誰？’我都可以理解，但他說這句話是為什麼？
發現我沒能理解他的意思，漢尼拔接著說道。
“嘿……理理我，你這輩子難道只會相信華生嗎？”
……
臥槽！
這是我之前在餐桌上，用夏洛克自創的文字寫給他的紙條，當時夏洛克看沒看到我並不能肯定，但探長確實是在一旁一直看著我寫寫畫畫。
當時的我以為他看不懂，所以才會明目張胆地當著他的面將所有的話都寫下來，沒有迴避他。
此時聽到他對我說這句話，我立刻明白了他要向我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漢尼拔也會夏洛克的文字！
是啊，漢尼拔比我懂得語言類型更多，既然連我都可以在一下午內學習到夏洛克所有的文字，為什麼他不可以？他比我早接觸到夏洛克！
他是否還在向我暗示。
——通過我們身上的竊聽器，那句我跟夏洛克自以為隱秘的‘釣魚’，其實他也早就知曉含義。
那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看著夏洛克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將要扣動扳機。
我卻抬起腿想要向後退。
逃跑，這是大腦給予我的唯一一個指令，我們沒有勝算，在他知道夏洛克其實是假死的情況下，我們沒有任何勝算！
但我的舉動早就被漢尼拔所看破，他按住了我的雙臂，輕笑著在我耳旁說道。
“你們在做什麼我都知道，米莎，你騙不了我第二次。”
——他果然知道夏洛克是假死。
預感終於成真。
“砰——！”
夏洛剋扣下了扳機，子彈毫不留起的打中了漢尼拔的腿，他在我面前踉蹌了一下，幾乎要跪了下來，卻將所有力氣轉移到另一條腿，撐住身子。
“砰——！砰——！”
連著兩聲槍響，夏洛克將漢尼拔的另一條腿也擊中了。
漢尼拔沒有躲。
“如果你出來的再晚一點，恐怕我連舉槍的力氣都沒有了。”夏洛克冷哼道，“幸好你雖然算是比較謹慎的一類罪犯，但卻還是心急了，你也不過如此罷了。”
即使到了這一刻，夏洛克依舊在對剛才漢尼拔的那句話耿耿於懷，他諷刺漢尼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