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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尼拔頓了一下,但還是用費勁的姿勢將右手也綁在了桌子腿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綁著的姿勢看起來非常奇怪。
看著漢尼拔將兩隻手都死死的跟桌腿綁在一起,我心一涼,這說明我們已經沒有勝算,接下來只能看猥瑣男想要做什麼了。
我們喪失了所有的主動權,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他放過我們拿了錢就走。可我的嘴被封著,讓漢尼拔祈求他?恐怕這比讓漢尼拔此刻力量爆發掙脫手上的衣服還要過分。
那個男人桀桀怪笑,從他進屋到現在不知道是第幾次開口發笑了,均是這種古怪的聲音。
他沒有再拿刀子指向我,而是將刀子收回朝著漢尼拔走去。
“你他/媽剛才不是很牛/逼嗎?”他抬起腿照著漢尼拔的胸口就是一腳,“現在呢,打我啊?繼續站起來打我啊?”
漢尼拔被他踹的向後倒去,桌子被他帶著動了,桌腿摩擦地板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門外依舊安靜,似乎這間旅館的隔音效果突然變好了,又似乎整個旅館只剩下了我們三個。
他雖然陳舊卻乾淨的襯衫胸口處,出現了一個灰黑的腳印。
“咳……”
漢尼拔咳了一聲,那應該很疼。
“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們可以把所有錢都給你。”
面對漢尼拔的服軟,他不僅不見好就收,反而更加得寸進尺。
“傻/逼。”
他將腳狠狠地踩在漢尼拔的腿上,拿著刀子拍拍漢尼拔的臉。
這一幕像極了漢尼拔當初在地下室對艾伯特做的舉動,風水輪流轉,我想過漢尼拔可能會被比他更狠更強的人所這麼對待。
可我沒想到今天居然是一個炮灰將他制伏,而那個讓他服軟不敢反抗的罪魁禍首。
竟然是我……
我鼻子一酸。
我不應該在出門前不檢查自己是否帶好魔杖,也不應該在確認自己安全前,向著明知道不懷好意的人挑釁。
他拿起刀,似乎想要對漢尼拔做點什麼,我實在忍不住了,站起身來朝著那個混蛋撞去,用腦袋朝著他的背部狠狠地撞去。
“操。”
他被我撞的一個激靈,刀子脫手落在了地上。
“一會兒沒管你,你他媽就來找死。”他抓住我的頭髮狠狠的向後扯去,將我摔在了地上。
我半跪在地上,因為頭髮被他緊緊的扯在手中,所以沒能完全倒在地上。也正因為此,我整個人的所有重量都集中在了頭髮上,靠著頭髮支撐。
我覺得整個頭皮都要被拽掉了,頭皮的疼痛讓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
王八蛋,我要讓他腸穿肚爛,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要讓他立刻死在我面前。
這麼想著。
突然,拽著我的頭髮的手鬆開了,我整個人倒在地上。
“??”
我轉過頭向後看去,一股溫熱的血噴到了我的臉上,我瞪大了雙眼瞧著那個男人脖子噴血並在我面前倒下,他身後露出了漢尼拔手中持刀站得筆直的身影。
割喉!
……
一刀斃命!
漢尼拔彎腰,食指與中指併攏放在那個男人鼻子前了幾秒,確認了他沒有呼吸後,將手中的刀子丟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直起身子,沒有再瞧那人一眼。
他走向桌子倒了杯水然後走向我的身邊,將我扶起靠著床。
漢尼拔先是將我嘴上的膠布撕開了一個角,然後將水向裡面灌去,一邊灌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膠布私下。
嘴上的膠布被水侵濕,他撕的時候我沒有感到一絲疼痛。或者再痛也比不是頭皮的疼痛與血液噴到臉上的震驚。
膠布被撕掉後,我終於可以說話了。
我張張嘴想問他是怎麼掙脫繩子的,又想問他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喊聲才回來的,還想問他剛才為什麼不反抗,明明我不一定會死。
可最後脫口而出卻是一句:“對不起。”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愧疚而道歉,眼淚洶湧而出。
“沒事了。”
他拿手帕沾著水,一點點的將我臉上濺到的血跡與流出的眼淚擦掉。
“我在。”
24
在漢尼拔了結了那個人之後,我們便沒有辦法繼續在這個旅館內待下去了。
在我稍稍平復心情後,漢尼拔就打算拉著我並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前去櫃檯退房。那個男人的屍體就橫著躺在我們面前。
“我們去市區住。”他將破了的睡衣一股腦的塞進了行李包,“之前是我疏忽了,這裡雖然方便躲避追趕,但是對你來說並不安全。”
剩了一半的鵝肝醬跟酒也被他裝到了袋子後,丟入行李包中。
“先等一下……”我叫住了即將離開房間的漢尼拔。
“沒關係的,”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對我解釋:“我們有偽造的身份,只要稍加小心謹慎,不會暴露的。”
漢尼拔想了想又加了句話:“只剩兩天不到了,不會被發現的。”
像是寬慰我,不過他確實誤會了我,我並不是在擔心這些。
“你今天早上起床後,有看到放在我床邊的一根……呃,一根木棍嗎?”我用手勢向他比劃著名魔杖的長度,“大約……嗯……大約這麼長,十英寸左右吧。”
其實是整整十英寸,但我不能說的那麼精準。畢竟,沒有人會對於一根無關緊要的‘木棍’進行這麼精準的測量不是嗎?
我一定要找到它,那是我的魔杖,十英寸的葡萄藤木與獨角獸毛。在我開學前去挑選契合的魔杖時,奧利凡德先生還曾誇獎過我的魔杖。
‘十英寸……嗯,這個長度剛剛好,是我最喜歡的長度。獨角獸毛性情高貴,心靈純淨的人才有資格與它契合。而葡萄藤木……很有趣的是,據我多年的觀察來看,大多數會與葡萄藤木相配的主人在追求魔法與知識上,都會十分上進。’
‘孩子,你會成為一個優秀女巫的,內心純淨且強大。’
他如此稱讚過我。
“……”
他的沉默讓我有些緊張,這說明魔杖確實在他手中。
並且也說明了他在猶豫,可他在猶豫什麼?
如果魔杖真的在他手中,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他在猶豫是否要給我魔杖。二,就是在猶豫魔杖對我的價值。
“見過。”
漢尼拔將手中的行李包放在地上,旁邊有一灘血液正慢慢朝這裡流近,是那個男人的血液。他表情微變,似是不悅,將行李包又向一旁挪了挪,離那灘緩慢流淌的血液更遠了一些。
他打開背包,從中翻著什麼,最後拿出了我那根價值十三金加隆的魔杖。
果然在他那裡!
“是這根嗎?”
看著漢尼拔手中屬於我的魔杖,我匆匆上前拿回,失而復得的心情實在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