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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進去吧。”

  說著就轉身想要回屋,我想趕快去洗個澡。

  結果剛剛轉身左手就被漢尼拔拉住了。

  我被他拉的朝後倒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我不解回頭問道:“怎麼了?”

  “演戲要注意完整性,剛說了要去夜跑現在就回家,豈不是自己拆穿自己?”

  他對我的提議感到好笑,看我的眼神像是再看一個犯傻的蠢貨。

  “如果那個女人是假裝離開躲在附近查看我們呢?”

  “雖然你剛才在克萊麗絲的面前表現的非常好,說的面面俱到,考慮到了多方面因素的一個精心的謊言。可一個這麼棒的謊言如果做不好後續工作的話,那可就太浪費了。”

  他拉著我的胳膊朝外走去。

  我被他拖著走了幾步,努力掙開他的手:“可克萊麗絲已經發現你把他帶回家了。你是知道的!為什麼還要繼續演戲?即便她在附近暗中觀察,但她沒有任何證據。難道她還能只憑藉著‘明明說是剛出門要去跑步,結果回答完詢問就不跑返回家中。’就定罪嗎?”

  我不覺得還有什麼要繼續完成那個隨口扯出的謊言的必要,但我還是跟上了漢尼拔的腳步。

  漢尼拔往前邊走邊說道:“不要放過每一個有可能成為證據的細節,即使這些細節作為證據的力度微乎其微。但當兩個,三個,四個……更多的不夠力度的證據湊在一起時,你的謊言就會被戳破。我們無法知道哪一個證據才是壓倒我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每一個稻草我們都不能隨意揣在身上,都處理乾淨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漢尼拔思維清晰,作風老練。他不在乎被FBI發現,他甚至面對已經被FBI盯上懷疑並且可能親眼目睹了他犯罪經過的情況下,還可以條理清楚的一點點跟我分析,一點點摘除證據杜絕後患。

  他是個天生的殺手,他是個天生的罪犯。明明是將人送入地獄的魔鬼,卻偏偏穿著白色衣服假扮治癒人精神的天使。最諷刺的是,評判別人是否犯罪的權利也是屬於他的。

  他指點我道:“要注意演戲的完整性。”

  我問道:“但我好像並沒有說我要幫你演戲不是嗎?”

  “你剛才的回答和現在的動作都已經說明了答案,不需要你言語上的回答了。”他慢慢加快腳步,從快走變成了慢跑。

  聽了他的回答我腳下的步子一僵,但下一刻也跟著漢尼拔提起了速度,跟著他的腳步一同慢跑起來。

  我不想跑步,但此時我更不適合一個人回去。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我們兩個在沒有路燈照射的街道旁慢跑著。

  漢尼拔一邊跑步一邊給我上今天的理論課。我們之間交談的聲音不大,剛好夠兩人聽見,他的教導中伴隨著他輕微的喘息聲。

  “實踐往往比書本更生動,也更令人印象深刻,記住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話。”

  我點點頭,我不知道漢尼拔有沒有看到我的動作。

  他繼續說道:“剛才你的謊言考慮到了各種因素,可即便我今天不是當事人的情況下,聽了你的謊言不需要知道任何其他條件就會知道你在撒謊。”

  “可我沒有多餘動作跟表情。”他才開口就被我打斷。

  “是,但凡你學過的確實都掌握了,但有一些是書中沒有提到的,而這正是我剛才所要表達的意思。以後在我講完之前,不能打斷我。”

  漢尼拔略帶不滿。

  “前面幾次提問時你的反應時間過長讓她懷疑過你是否在猶豫要說出‘真相’,所以她才會不停地逼問你。而後來在你下定決心要隱瞞真相後,快速編好了謊言,但又回答過快。當反應時間過短,在對方剛問出一個問題後,就立馬能夠接上並且回答的滴水不漏,這就說明你早已在心中想好了答案。”

  “而且雖然只有一次,你在觀察克萊麗絲的表情,你想要看她是否相信你。撒謊者最擔心的就是別人不相信自己,所以他們在撒謊時不僅不會避開人的視線,反而會特意看過去觀察對方。而你也觀察了我的表情,事實上,在你開口回答問題前的那一瞬間,我以為你要跟她說些什麼了。”

  “你可以欺騙到克萊麗絲這種非專業測謊人員的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本身就知道你在撒謊,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撒一個讓她明知道是假的也無法拆穿的謊言。這點你做到了,可我希望你做到的遠遠不止如此。”

  他講的很有道理,可我卻有些困惑,不是對於他所說的內容而困惑,而是對於他要教導我撒謊的理由。

  “為什麼要教我撒謊?你不怕我全都學會後用這些技巧來欺騙你嗎?”

  漢尼拔這麼費盡心思的教導我,要培養我成為他的助手,難道就不擔心有一日我會用他所給我的刀去斬斷他的命脈嗎?

  他是哪裡來的自信,又是為什麼要教我這些?

  他是覺得我崇拜他,信任他,他覺得我內涵變態因素,他覺得他可以將我的‘潛能’開發出來嗎?不知不覺間,我在漢尼拔面前的偽裝竟然已經成功到了這種地步?

  “不會的,你騙不過我的眼睛。”

  原來不是對我的信任,而是對他自己本人的信任。他不是相信我不會背叛他,而是相信就算我欺騙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漢尼拔對於自己的專業有極高的評價與自信。

  “你說的對,”我不想對此探究太多,轉移向了我更為關心的話題,“不過艾伯特怎麼辦?你把他就這麼放在家裡嗎?”

  “我把他鎖在地下室了。”

  “然後呢?”

  “挑個合適的時間,宰了他。”

  漢尼拔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說‘明天天氣應該不錯,適合吃雞,我們抓只雞燉了吃吧。’一樣隨意輕鬆。

  仿佛他要殺的那個‘他’是‘它’一樣無所謂。

  再這樣漆黑的夜晚,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他冷冰冰不含感情的語言讓我毛骨悚然。

  “你要殺他?”我的驚呼引來漢尼拔側目,連忙補救道,“那誰來當我的替罪羊?你之前可是很自信的告訴過我,你會讓他代替我成為兇手。可現在你卻把他打暈了帶回家裡,還要殺了他。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做。”

  我向他抱怨。

  “你不用擔心這點,他作為一隻倒霉的‘羔羊’,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亡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區別。活著可以替你頂罪,死了也可以。或者說死了對我們來說更有利,更方便。”

  “現在他被定義為本案最大的嫌疑犯,他不見了就會被定義為畏罪潛逃。只要把他‘處理’乾淨,讓他人間蒸發,那麼他兇手的身份就板上釘釘了。”

  他將這件事情講的像是早有預謀,而不是失策翻船。像是他早就打算最後把艾伯特扛回家中‘分屍’,而不是被抓到把柄從而狼狽的再FBI監控下冒險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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