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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許我需要提前準備紙巾。”

  Aaron在一旁默契的打著趣,Hat這種偶爾的臆想從三年前,也就是薩拉查離開後的第二年開始,他就時不時的會從嘴裡問出。Aaron早就習以為常,因為他知道,Hat從來不會當真,他只是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和呼吸一樣自然的習慣。

  Aaron看著Hat還在歪頭等待著自己答案,於是他放下了手裡的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有的時候Hat會就這樣鑽牛角尖,好像進入了一個迷宮裡,迷失了方向,固執的等著身邊的人給出答案。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這樣,但是還有那該死的很少的時候……

  Aaron拿起Hat離開了校長室,行走在走廊里,和過往的每一個學生打著招呼,微笑。

  二樓走廊的轉角過去以後,就是那個和以往風格迥然不同的大門——二樓新建不久的女生盥洗室的門前。Mr.Hat和校長助理Aaron先生偶爾時不時會來光顧上那麼一兩次的地方,但是請各位女士放心,他們還不至於變態到要進去參觀。==

  Hat歪著腦袋,想起了薩拉查離開的第二年,戈德里克報復似的將薩拉查的寢室變成了女生盥洗室的記憶,那是個有趣的回憶,讓Hat笑的都有可能岔了氣的回憶。

  然後Hat真的就笑了起來,把他在學生心目中所剩無幾的形象破壞殆盡。

  —“戈德里克,你這樣做會不會很幼稚?==”

  —“不,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好吧,你是對的,那如果你走了,我可以把你的寢室變成雜貨儲藏室嗎?^-^”

  —“為什麼會這麼問?-_-|||”

  —“也許那裡現在就已經是雜貨儲藏室了,我應該想點別的小把戲……”

  —“……你有在聽我說什麼嗎?==||”

  —“恩,那就這麼定了吧,如果你走了,你的寢室將變成學生的公共休息室!”

  —“……”

  —“不用擔心,你走了就代表了你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對嗎?就像薩拉查一樣。”

  —“……你到底在暗指什麼,LittleH?”

  —“誒?我有說什麼嗎,小格子?”

  Hat望著透明的玻璃窗,想著這些“美好”的回憶,重新勾起了唇角,挑眉,張大嘴巴,故作驚訝的尖叫。

  “你在做什麼,紅蘿蔔?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女生盥洗室的門口!身為教職人員,你的行為給教師隊伍,這個偉大而神聖的隊伍抹黑了,你知道嗎?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了,你偶爾的個人愛好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我會反省的,先生,那我們走吧……”

  ↑這是無力再辯解的Aaron童鞋……==

  三五成群的女生們帶著異樣的目光從Aaron身邊走過,她們還真是看錯了這個外表年輕帥氣,充滿魅力的教授。真是,太可怕了,人面獸心!

  Hat無辜的對每一個女孩子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他們愉快的離開了……==

  充滿陽光的霍格沃茨操場上,Aaron拿起Hat,一起穿過這個好像生機勃勃的春末。Hat突發奇想的叫停,讓Aaron將自己戴在頭頂上觀看更高的風景,不過如果此時恰巧你就站在走廊里看著這一幕你就會發現,很快的,我們這位逞強的Mr.Hat會因為恐高而放棄這個他所謂“高瞻遠矚”的戰略高地。==

  —“撒,紅蘿蔔,雖然你是一個很不稱職的校長助手,但你還是個好蘿蔔,恩,和Mr.Hat一起走過每一年的春末吧!”

  —“還需要在我的頭頂上嗎?”

  —“不,不了,人人生而平等,紅蘿蔔,我和你在同一高度就好!”

  —“……”

  羅伊納的私人寢室就在操場穿過去的的獨立屋子裡,那是個哥德式的尖頂建築。浮華的裝飾物,藤蔓繞著光屁股的小天使,喇叭花在歡歌,一個書卷氣息濃厚的白色背景為主的房子。

  敲響大門的時候,Aaron很有先見之明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一本比磚頭還要厚的精裝黑書擦著Aaron的臉頰飛了出去……

  “顯然的,羅伊納也收到了那個請柬,我以為你攔截住了全部的信件。==”

  “很抱歉,先生,看來拉文克勞教授有另外獲得消息的渠道,我們所不知道的渠道……我下次會注意的。”

  Aaron一臉淡定的回答,即使這句話他已經對帽子說過整整三次了……

  “好吧,羅伊納,現在操場上沒有別人,只有我和紅蘿蔔。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發泄夠了的話,我們需要提前動身去準備你的伴娘禮服了,你絕對不會想讓自己的形象被破壞,對嗎?”

  “不!”

  “那很好,挪動你的大腿,屈就你的臉頰虛偽的上揚,我們走,女士。馬車已經早就備好,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好像那些永遠也不會消減的信件,你不用批閱一樣似的,也許你真的不需要!”

  “不!我是說,我不去!我拒絕參加!”

  Hat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小幅度的轉動了自己的帽尖,聲音帶著顫抖。

  “我聽錯了嗎,Aaron?羅伊納說她‘不!去!’?”

  Aaron冷靜的點頭,擺著那張泰山崩於前也不會動搖的死人臉,一本正經的對著Hat重新重複了一遍羅伊納的回答,證明Hat的聽力沒有出現任何錯誤。

  羅伊納拒絕參加婚禮?不顧世人的眼光,這是她唯一一次真正按照自己的真性情,不計後果做出的唯一一件事。Hat覺得羅伊納一定是瘋了,她女兒離開後的這五年她一直深居簡出,幾乎除了講課以外從不踏出這個屋子一步。而現在,這個女人真的瘋了,她已經走向了自我毀滅。

  羅伊納一直任性的按照一個驕傲的貴族少女嚴格要求著自己,盡力扮演著一個上流社會有理想、抱負、有光明前途的家族繼承人,這一次,她終於累了,卸下了面具。

  也許這個面具卸的很不是時候,但是Hat卻依舊想為她鼓掌。

  Hat和Aaron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個湖藍色包裝的盒子,那是羅伊納最後給出的妥協,那是她的賀禮——赫奇帕奇金杯,而這已經是她的極限。

  陽光下的霍格沃茨,為什麼笑的那麼吃力,岔氣的微笑,有的時候並不代表快樂。

  第34章

  赫爾加婚後的第二年,薩拉查出走了六年之久的今天,Hat和眾人一起為羅伊納的逝世緬懷。黑壓壓攢動的人群,沉重壓抑的氣氛,黑色的棺木,以及那些或真心或偽善的悲傷,再也不會給羅伊納造成任何影響,她安靜而平和的沉睡著,永遠不會清醒。

  Hat和Aaron對視了良久,默契的離開了人口密度過大的操場。

  牧師的聲音還在緩慢而莊嚴的訴說著那些不甚真實的過去——羅伊納生前的偉大,而真正了解的她的人全部選擇了沉默。

  赫爾加穿著黑色的禮袍,戴著黑紗,Hat甚至都會以為那是為了使得她發福的身子顯得不那麼臃腫,而特意選出來的衣服。白色的手巾適時的遞上,Spencer灰色的眸子裡是滿滿的擔憂之意,Hat在一旁看著假笑。

  “我們決定離開,Hat,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想你和Aaron會把霍格沃茨照顧很好……”

  赫爾加斷斷續續的重複著這樣一個主題,Hat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不知道他應該對她說些什麼,最後,他微笑著說:“一路走好。”

  相互扶持著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Hat的視線里,然後他淡定的讓Aaron將自己交給還在校長室里靜坐的戈德里克,並且要求Aaron不要繼續陪同。

  Hat明白,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戈德里克穿著那件對於現在來說,有點過於厚重的銀綠色袍子,Hat從來不知道他還是這麼戀舊的一個人,那件袍子的歷史大概有一個成年的孩子那麼大了吧?

  戈德里克雙手交叉,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犀利的眼神此時卻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Hat笑了,從什麼時候起,我們之間只剩下了沉默……

  “戈德里克,你要說什麼?我在聽。”

  “Well,恩,我幫你準備了一個替代的身體,好吧,雖然只是個娃娃,你知道的,我永遠都沒有薩拉查那麼細膩的心靈。但是,好歹,你有了一雙手腳,不是嗎?”

  戈德里克的臉上還是那樣好心而又陽光的笑臉,這是他的一貫做法。在有什麼需要犧牲你的地方的時候,他總是會習慣性的迂迴解決問題。偽善的造就一個假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只要感激涕零的等待被出賣、被拋棄就好,乖乖的,等待並沉浸在假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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