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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追，你留在這裡以防對方有後手。”伊爾迷找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把想跟來的楚留香按了回去，他們殺手之間的事，外人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也不知道一毛還記不記得他了。
伊爾迷在一點紅身後不快不慢地跟著，直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荒無人煙的地方才把他攔了下來。一點紅見被人追上，想都不想就拔劍攻去，卻只出了一劍就動不了了。因為那劍已經被一隻爪子給掐住了......
“好久不見啊，一毛。”抓住劍的爪子自然是伊爾迷的，他還貼心地注意控制力度不把一點紅的劍給捏碎。
那熟悉的爪子，熟悉的死魚眼，以及熟悉(並不!)的稱呼勾起了一點紅不太好的回憶，拽了兩下劍柄拽不動，很乾脆地鬆了手。本來就平凡無奇還沒有表情的一張木訥的臉平白多了幾分喪氣。
他也不說話，只抿著唇直愣愣地看著伊爾迷。
那本訓練的小冊子還在他手上，那上面明晃晃的‘揍敵客’三個字讓他一直藏著掖著不敢叫別人看見，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什麼，明明塗抹掉或者撕掉首頁就可以了，非得像做賊一樣也不想破壞一絲一毫。他給自己的解釋是：這書很貴的，太值錢了不能破壞!
嗯，沒毛病，確實貴得很，年少弱智之時給自己欠下的要還一輩子的債......不知道他退休了之後還需不需要還，那時候就沒有分成了吧?
一點紅：看見債主，心情沉重JPG
伊爾迷把玩了一下一點紅的劍，比一般的劍更細長一點，倒是適合用作暗殺的武器。之時材質做工也太差了，和吹雪的比起來......不，根本沒得比，賣了都不值多少錢。他在想如果一點紅還不上錢的話，用什麼東西抵押代替好呢?
一點紅可不知道伊爾迷已經惦記著自己還不上錢就要賣了他的劍了，他只看到伊爾迷隨手挽的劍花，看著是隨意為之，卻可以與自己最快的速度媲美......想想一直都沒練成的徒手戳穿石頭，默默內傷。
他的天賦真的那麼差嗎?明明在組織里已經是最厲害的殺手，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揍敵客真的這麼厲害嗎?一點紅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你不會忘記了吧?”伊爾迷見他不說話，威脅道：“不遵守約定的話，殺了你哦!”
和當時一模一樣的話，一點紅仍然沒有絲毫懷疑這威脅的真實性。
“我有存了錢，只是沒帶在身上。”一點紅垂著眼道，像個被欺負榨壓的小媳婦一樣，有一種迷之委屈感。
“唔，看樣子，你混的不怎麼好啊。”伊爾迷歪著頭插刀。看他這一身精瘦的，不光是因為訓練，不會是連飯都吃不上了吧?那也太慘了點兒。
一點紅：“......”他拿到的分成也就兩成多一點，大部分都要存起來還高利貸，不寬裕都是說的好聽的，準確說應該是貧窮才對!還是十分的貧窮!
不過說到混得不好他就不同意了。
“一點紅。我的名字。”一點紅抬起頭與伊爾迷對視，很糟心地發現自己比他矮了一個頭......
他的身高還算可以，是正常水平，連楚留香也不過如此，這人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他不是第一個思考這個問題的人，很多年前西門吹雪就思考過，略大了幾歲更早停止生長的九公子親眼見證了伊爾迷一路長高到和自己持平到超越的過程，心情也是複雜得很。
那些甜膩膩的糕點竟然沒讓他長贅肉，反而都長在身高上了，真是不公平!
身高上矮了一截的一點紅心理上矮了不止一截，明明是一句說起來比較有氣勢的自我介紹變得平淡無奇。
‘中原一點紅’的名頭還是說得出口的，雖然比不得揍敵客名氣大，但在一般階級的江湖人中存在感還挺強的。畢竟揍敵客一年接單的數目也沒有多少，大多數人也是出不起請他們的價格的。
“咦?你就是那個殺手啊!”
看來他是聽說過自己的，一點紅不知為何突然鬆了一口氣。像是被承認了一樣，他付出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然後又聽伊爾迷道：
“那應該收入還不錯吧!”期待的語氣，落在一點紅身上的視線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變得有些符號化了。
一點紅深吸了一口氣，伊爾迷這財迷的樣子讓他有些無力，這個是重點嗎?好吧......是挺重點的，收入越高他分到的越多......
他盯著伊爾迷變回正產模樣的手，不解道：“剛才那個......”那明顯是獸爪的形態，怎麼做到的?
“這個啊，”伊爾迷抬起右手又變成了爪子的形態，手指的骨骼被拉長，尖尖的指甲也突然冒出來，“那本書里不是寫了訓練方法嗎，你沒練成?”
一點紅悶不吭聲地默認了，他真的非常努力了......但沒成功就是沒成功，什麼藉口說出來都只是更丟臉罷了。他也不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只是難免失落以及......更加崇拜伊爾迷了!
“我可以......仔細看一下嗎?”一點紅目光炯炯地看著伊爾迷，帶著小心和期盼。
這又沒什麼，伊爾迷把手伸過去，他對能提供大量金錢的同行還是很寬容的。
九公子本來聽伊爾迷的話在遠處等著，但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就不耐煩了起來。他還是有點兒小意見的，不就是一個小殺手嗎，為啥不讓自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