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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取先生!柊!”看到名取和他身後的妖怪式神之一,夏目叫出了兩者的名字。

  “沒有哪裡受傷吧?”青年同樣操心了一遍他的身體狀況,“被它劃傷可是會中毒的!”

  光看他們的緊張態度夏目就知道那個紅衣少年說的話是正確的,頓時情緒低落:“名取先生,我果然是……”

  “不是你的原因。”看他猜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審神者打斷了他,“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就把事情告訴你吧。”

  ……

  北原氏別邸,會客間。

  “剛沏的茶水,幾位小心燙。”用托盤呈上了茶水和點心,燭台切光忠言行紳士彬彬有禮。

  “謝,謝謝您。”看著眼前戴著眼罩,身形高大的黑髮男人,夏目小心地道了聲謝,用眼神詢問旁邊已經在吃點心的招財貓“這也不是人類”?

  “多謝。”相比之下,名取要從容的多。

  對此,燭台切只是繼續保持禮貌的微笑,在接收到審神者示意他退下的眼神後,扣著托盤向三人行了一禮退後著離開了房間。

  “北原小姐的家真是不得了啊。”等燭台切一走門也給帶上,名取周一發出感嘆,“這麼大的別邸,在裡面活動的竟然全都是附喪神,剛進來時可真是讓我吃驚啊。”

  別邸的大門打開,數名形色各異的男子在裡面左右排成兩列迎接他們的排場並沒有讓名取有什麼想法,但如果他們都是附喪神,這可就驚人了。

  只有一個倖存者活著的北原家,只憑她一人就能掌控數量如此居多的附喪神,這個家族想要崛起已經不是不可能。

  “名取家據我所知,名下應該也有不少別邸才是。”沒提附喪神的事,審神者捧著茶杯耐心吹涼。

  “那個啊……以前是有不少。”名取聞言有些無奈,“不過,我家在除妖界已經落沒很多年,家裡覺得他們不會再踏足這一邊,很多宅子都被賣了。對了,我一直聽夏目說,北原小姐以前一直和家人住在神社裡,北原家的祖宅有機會還真想見識一下啊。”

  “會有機會的。”對此,審神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情緒一直很低落的夏目,“我們來說說正題吧,有關那隻藤妖,要從我父親和姐姐還在世說起……”

  少女的聲音語調清冷卻也不失動聽,名取和夏目在她的簡單敘述下,明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不到這隻藤妖和北原氏如此有因緣……”

  “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逃脫了……”

  兩人聽後都有些唏噓。

  “真要算起來,它其實已經算是在北原氏手中逃脫了三次。”審神者看著兩人道,“那隻藤妖的身上有氣運,或許是它本身就有,也或許是它無意間掠奪了北原氏的氣運。在冬木市被它逃走時,我就想明白了,無論我準備如何周全,它必定不會落在我手上,無關實力,只是運氣。”

  呃……!對面的兩人下意識地抿緊了唇,這也太遭心了。

  “所以。”她看向夏目,“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的意外過來妨礙我。”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我……”夏目對此耿耿於懷。

  “幸虧是你才對呀。”名取在這時笑了,伸出手揉揉少年的腦袋,“既然是必敗的計劃,如果不是你,那說不定被選中的人就是我了。北原小姐對你寬容,可不確定她不會對我發火呀。”

  夏目的臉色頓時古怪,因為名取的話看似開玩笑但很有可能成真。

  審神者這時已經在喝茶了,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玩笑過後,名取臉色一肅,“之前雖然也有傷到它,但應該沒讓它傷筋動骨,要是再被它逃了,傷了人……”

  “等。”審神者直接道,“這隻藤妖已經引起了整個除妖界的關注,等到那些中毒者紛紛發作,捂不住的場一門一定會組織圍攻,我們以逸待勞就好。”

  “可是,這不是會增加受害者……”夏目對少女冷酷的決策提出疑義。

  “沒關係,那種毒素想要致死還需要很久,足夠在那之前解決它了。”並不在意自已在他面前露出這一面,審神者直接道,“真正的解藥,應該是它自身結出的果實,抓住它,取下果實製成湯藥就行了。”

  從別邸的大門出來,夏目抱著招財貓和名取周一併肩同行。

  “考驗你能不能繼續和她往來的時候到了哦,少年。”名取拍了拍低頭不語的夏目,語調輕鬆道,“她已經不是無憂無慮只要笑著釋放善良的小姑娘了,如果你不能接受她的改變,就疏遠她吧。”

  “名取先生……”少年抱緊了貓咪,並沒有抬頭,“是不是,所有當家主的,最後都會變成那樣呢?”

  “唔……這個問題嘛。”名取摸著下巴想了想,最終有些無奈,“夏目,你要知道的,當你想要得到什麼,必定要捨棄掉什麼。那個小姑娘,其實很緊張你吧,明知道你並不喜歡這麼功利冷血的一面卻還是表現出來,是知道她的身邊很危險,希望你遠離她。她以後的生活環境,要經歷的事遇到的妖怪只會更加危險,一味的善良和寬容是當不好一個家主,更撐不起一個家的。”

  站的角度不同,看待同一件事物的眼光自然不一樣,就如他和的場靜司。

  “夏目,你想要保護你的監護人一家吧。”將手搭在少年的肩上,“肩頭,最近是不是感覺到有重量了?”

  掌心裡傳來少年的輕顫。

  “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擔子,那叫做責任。你會有,我會有,北原幸、的場靜司他們同樣也有。我們都是背負著責任在前進的人,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扭曲的,每個人的眼中看到的道路和風景都不一樣,這是強求不來的。”

  “夏目,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確認好自已的心選擇好要前行的道路,然後再去想,自已是否還能和北原幸看到相互重疊的風景。”

  ……

  別邸中的院落因為久未打理,原本開滿鮮花的花圃被各種野花雜糙相互擁擠著生長在一起,清光坐在道旁的一顆平滑石頭上悶悶不樂地揪著花瓣。

  紅色的少年已經換下了出陣服,穿著柔軟的內務服,身上帶著沉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憤憤地揪下了最後三片花瓣,少年將花精扔了出去,滿臉的不高興,“對現世里認識的人就這麼寬容!就因為他們都是人類嗎?”

  太偏心了!

  審神者對人類不同於附喪神的過份偏袒刺傷了少年的心。

  就因為他們不是人類,所以得到她的喜愛就天生更困難嗎?

  少年握緊拳頭,有細微的疼痛從左手的食指上傳來,抬起一看,一道細微的傷口出現在食指外側的中指節處,一絲鮮血從傷口裡滲出。

  “什麼時候?”這樣的小傷口還真是一點都不惹人注意,清光隨手抹了抹,傷口上的血跡就不見了,是摘花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嗎?他之前扯花的時候是挺用力的……

  “餵——加州清光!”大和守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清光順著聲源看去,果然就見藍衣的打刀少年向他揮手。

  是主人叫人來找他的嗎?清光的眼睛瞬間亮了,如、如果主人肯哄哄他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原諒她了啦。

  然而大和守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垮下了肩。

  “主人說我們要回去了!這幾天都不會在八原,快點過來!”

  ……

  因為知道有的場的眼線,審神者是坐車回了神社,涉及到空間原理的陣法,她暫時還不想暴露。

  這幾天雖然回了並盛,但和名取周一的聯繫並沒有斷,對方不時就將消息傳遞過來。

  “就如你所說,因為中毒的人太多,整個除妖界都起了騷亂。不少人因為無法解毒,想捕獵藤妖卻反被傷後,將矛頭指向了的場一門。”

  “沒將我拖下水嗎?”坐在床邊,審神者把玩著一件小巧的工藝品,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

  “要是再將你拖下水,讓你一怒之下直接毀了藤妖,的場家主可就要哭了。”名取周一笑出了聲,似乎對的場靜司焦頭爛額的處境有些幸災樂禍,但很快又收斂了態度,肅聲道,“不過說真的,你還不打算出手嗎?那隻藤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離開八原,的場一門已經聯合了其他幾家除妖世家對它進行圍捕了。”

  現在所有除妖人都知道,這隻由百年毒藤成精的變異藤妖已經成了氣候,中了它的毒素除非拿到它的果實,否則沒有辦法徹底根除毒素。這種毒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在於能讓人靈力流失變得虛弱無力,失去了除妖人的資格不算還會讓人昏迷不醒,一直到毒斑布滿全身虛弱至死為止。

  毒發時簡直是斷人根基,很多除妖人對此咬牙切齒,為了親友跑去圍獵它,結果卻發現,普通的術式手段用在它身上別說產生攻擊,反而被它吸收變成大補,結果它越變越強,自已這一方倒是又添了無數傷員。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現死亡的人,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但涉及到人命名取周一可不會開玩笑。

  “不急。”話筒里傳來少女的清冷無起伏的聲音,“那是命中注定屬於我北原氏的獵物,可不是誰都能染指的。”

  她不急不徐的聲音,偏偏讓名取周一聽出了幾分寒意。名取忽然有了預感,從她碰到他的那天起,她就在利用藤妖的事謀劃著名什麼,而現在,快要到收網的時候了。

  本丸里,夜色下燈火通明。

  沖田組的房間裡,大和守換好了浴衣準備睡覺。

  “加州清光,你在看什麼?”看到同伴正出神的看著自已的手背,不由狐疑了一句,“你的指甲油已經塗得很好了,不用再盯著看了,還是說上面能開紅花?”

  “才沒有啊!”對方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吼了他一句,“睡你的覺吧,大和守安定!”

  “唔……總覺得你這幾天怪怪的,不出陣連手合室都不願意去了。”吐槽了他一句,又怕清光再炸毛,大和守沒再說話,“我睡了,你記得關燈!”說著他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清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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