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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們說過不是,他們卻說我說謊。我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就說了昨天他們做的壞事,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哭了,還告訴老師說我欺負他們。”

  “……”

  “姐姐,真的是我害死了媽媽麼?”

  “不是不是不是!他們都是胡說八道,媽媽最愛我們了,是他們在說謊!”

  “姐姐,你哭了。”

  “嗚,我那是被他們氣的!明天我就去把他們都揍一頓!”

  “姐姐別哭……他們明天就不敢再說我壞話了,別哭。”

  “那你笑一個……那你笑一個好不好?嗚嗚……你一直都不愛笑,我好難過也好害怕啊!”

  “我笑了,姐姐就不哭了嗎?”

  “你要答應我一直笑!”

  “……”

  “嗚啊啊——!我的妹妹從來不笑,我好難過啊——!”

  “……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不夠燦爛!”

  “……”

  “還不夠!要像GG上一樣!”

  “……我回房間了。”

  “嗚啊啊——爸爸,你看妹妹她欺負我——讓她笑一個都不肯!爸爸,你快出來和我一起哭啊——!”

  “……”

  真是懷念的回憶啊。審神者睜開了眼睛,入目所及,已經是她在本丸所居住的房間。

  從榻上起身,少女梳理著夢境,那是她如同現在一般冷冷清清的幼年在家人的千方百計下終於開始改變的最初。

  對,北原幸在5歲之前就是不愛笑的樣子,之後才慢慢改變成七月的模樣,性格開朗見人就笑為人善良,都是能幫她迅速融入人群的極好工具,因此嘗到甜頭的她也同樣適應良好,不介意就這樣一直活下去,直到最後兜兜轉轉,還是變回了最初。

  這大概,也是“命”的一種吧。

  家人費盡心機希望她過得平安順遂,她也願意隨波逐流,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窗欞外傳來清脆的鳥鳴,拋下這些紛亂的思緒,審神者掀開被褥下了榻。

  從神社到本丸,花費了兩天功夫,她的大陣已經做好,現在,還差最後一步。

  ……

  本丸里的生活早在審神者的規矩下變得十分規律,不論主君在不在,附喪神們都會好好執勤,區別也就是主君在的場合更加熱鬧一點。

  十一月份的時節,秋葉飄飄。沒有出勤安排的老人家們在送走了四支部隊後又坐回了廊檐賞起了紅葉,喝茶吃點心順帶說說在現世里的見聞,聊得不亦樂乎。

  “吾主,是要去手合室?”喝茶中的小烏丸看到路過的審神者步伐明確的樣子,不禁問了一句。

  “看來主公今天心情很好。”鶯丸也跟著道。

  “主人大人,您昨天回來後在後院的空屋裡做了什麼?”小狐丸直白的表達了他的好奇。

  將他們送回本丸之後的第二天下午,主君就回來了,之後直接命人收拾出了一間面積不小的空屋,然後就在裡面一直呆到晚上才出來,連晚餐都是之後補上的,很多刀都很好奇這神神秘秘是在弄什麼,然而門上設了結界,他們有心窺探卻也無可奈何。

  “為了之後的一些變動做的準備。”審神者並沒有直接回答,但話語裡的意味卻讓人忍不住牽動神經。

  變動?什麼變動?

  “有一陣子沒看他們有沒有長進了,這次去手合室看看。”少女接著道,“你們要來麼?”

  這回包括小狐丸都聽出了潛台詞,都過來打一場吧。

  “吾已無需訓練精進。”

  “咳,人老了身體難免不太好,如果主公非要的話,可以讓大包平來替我。”

  “小狐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做,請允許小狐失陪。”

  三把老刀第一時間直接拒絕,某茶丸甚至還將兄弟給推出去,審神者沉默地看著他們,幾息後才道:“那就過來看看吧。”

  一聽不用打,他們都很給面子,紛紛棄了茶水跟著一起了。

  手合室里,目前是螢丸,藥研,同田貫,岩融和今劍,以及笑面青江在場中互相切磋訓練。周圍還有如明石國行,千子村正,蜻蛉切,鳴狐,山伏國廣這些可能是替補也可能是吃瓜群眾的圍觀人士。

  審神者帶著幾個老人家一貫而入的動靜引起了場內大部分刀的注意力。

  “咔咔咔,主殿是來檢驗我等修行成果的?”山伏國廣第一個大笑著向她打起了招呼。

  自從時空亂流事件過後,主君在本丸的時間也在慢慢減少,更別提來手合室了,這次見她過來,有修行狂屬性的刀劍們是最高興的一批。

  “大將有好久不來手合室了啊。”藥研收起了手裡木製短刀,一臉帶笑,他的對今劍小天狗也是同樣動作,並且還很高興地跑上前去。

  “主公主公,我有進步很多哦!飛得也越來越快了,說不定你都抓不住我了哦!”

  審神者聞言一笑,拍拍他的腦袋,隨後抬眼環顧四周:“有沒有興趣與我真刀手合?”

  今天的大將格外不同,藥研發現了,其他刀也發現了。

  以前她的招式雖然不含殺氣,但分外無情,無論他們的動作如何迅捷如何兇狠,都不是她一合之敵。

  而現在,雖然結果依舊如此,但短兵相接的過程中卻不再那麼冷酷,是真正帶有指導意味的切磋,而不是一面倒虐殺。

  手持著小烏丸,審神者用刀背將步伐如飛騰挪於半空中的今劍一擊拍落,正好就在那個角落的岩融下意識地抬手,小天狗便砸進他懷裡,倒退了好幾步這才堪堪停下。

  這是最後一位挑戰者,少女收刀而立:“可有明白?”

  銀髮紅眸的小正太先是懵了一陣,細細回想之後後眼睛就亮了,趴在岩融懷中連連點頭:“我知道了!那裡有個大破綻,剛剛我不應該閃避而是進攻才對!”

  聽著他們的對話,如同田貫之類的刀都不禁無語,極化短刀的機動跑起來幾乎都讓他們抓不住影子,那邊主君卻能直接找出他們高速進攻中的破綻,這偵察值已經突破天際了吧。

  不過,她刻意放慢的進攻招式還真是讓他們受益匪淺,學到了很多。

  “主殿的劍技真是精妙啊,越是了解,就越是感到修行的無止境。”山伏國廣再度深深折服,向審神者合十一禮,“能跟隨主殿這般人物,是拙僧的大幸。”

  “真不知道大將的劍道極限在哪。”藥研也是服氣,他們這次雖然是真刀真劍地進行手合,可審神者就愣是既能打痛他們卻沒讓他們損傷絲毫,這等精準的控制力讓他驚嘆的同時,心底卻又為她潛意識裡越來越珍惜他們這些刀的舉動感到窩心。

  審神者搖搖頭,將太刀還給了小烏丸,這才對他們道:“刀劍是人類的產物,用來廝殺的工具。說白了,所謂的劍道,也就是人類對身體和心靈不同的操控程度,從最初的以眼揮劍,到使用五感去感應周遭,以心靈大腦去計算,最後精準地控制身體每一個動作,直至摒棄之前的一切將那些經驗化作本能,無論敵人以什麼方式進攻,你都能從容應對的境界。”

  “呼呼呼呼,這樣一說,我們雖然本身就是刀劍,可在劍道方面的境界遠遠低於主公您呀。”千子村正忍不住發言,一眾刀劍立刻跟著點頭。

  “急什麼?”審神者看了他一眼,“你們才擁有人身多久,以後有的是時間。”

  說得也是。附喪神們頓時不再糾結。

  “主公大人——!”這時,手合室的門前躥過來一個人,粉發白衣的脅差少年扶著邊框微微氣喘,“有、有政府的人過來了!”

  除了小烏丸和鶯丸微微眯起了眼,其餘的刀劍紛紛一臉意外,齊齊看向他們的主君。

  “將他們請上二樓。”審神者毫不意外的神色讓他們放下了心。

  這次來的又是熟面孔,就是談八咫鏡事宜的那兩位黑西裝,刀劍們雖然都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但看他們來了三趟,態度卻一次比一次恭敬的表現多少也揣測出了不會是壞事的信息。

  他們來的快,走的也快,這次出門依舊還是審神者親自相送。有心打探消息的附喪神們有意無意在通往本丸大門的路段來回走,雖然他們有壓低聲音交談,而且為了防止主公驅逐也不敢靠得太近,但還是聽到了些許隻字片語。

  “第四個條件達成……互不相欠。”

  “我會遵守……的諾言……在這裡……合同……一切如常,不會壞規矩。”

  “那麼這座本丸……以後請多多擔待,裡面的刀拜託您……”

  “……自然……是我的刀……”

  直到本丸大門關上,刀劍們還是一頭霧水,從那些零星的話里使勁腦補,也只能猜測到政府和自家主君達成了什麼交換條件,這條件里涉及到這座本丸和他們,但具體內容到底是什麼,沒刀知道。

  顯然主君也沒打算立刻告訴他們,多數刀都在猜可能會在晚餐後對他們宣布希麼事,畢竟那是一天裡唯二的全員集中的時候。

  強壓下一肚子的疑惑,刀劍們選擇繼續做手頭上的事,只是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有點慢了。

  對刀劍們的躁動,審神者渾不在意,淡定地處理本丸里的一切事宜,用過午餐甚至還有興致四處轉轉。

  摸了摸幾個小短刀湊過來的腦袋,無視了某個從手合室一直橫躺到廊檐美其名曰“貼秋膘”的懶癌,又看了幾眼正和山姥切一起聊著天的騷速劍……這兩把刀果不其然變成好友了,看騷速劍面帶笑容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本丸過得不錯,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那兩把刀看到是她後立刻起身行了一禮,審神者點點頭繼續向前走,看到了某一把縮在角落仰望天空的天下五劍。

  “大典太,你在做什麼?”

  男人高大的身軀硬生生縮在廊檐一角,審神者看著都替他憋屈,可這把刀似乎早已經習慣了狹小的空間,對自己的舉止渾然不覺。

  聽到她的聲音,這把刀像是嚇了一跳,彈簧般地站起來,手足無措了半晌,侷促地喊了一聲:“主公。”

  審神者看著他,停頓了幾秒後才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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