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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算是第一次她這麼近距離打量這個總愛惡作劇調皮搗蛋的雪白青年,淡金色的瞳眸,纖白精緻的眉眼,同樣白皙的臉頰上生著不自然的紅暈,就算此時愣愣盯著本體的表情有點傻氣也掩不住這種精緻帶來的貴氣。

  和三日月一樣,不管是刀還是人形,以現代人的感觀來講,就是那種一眼看去就很貴的感覺。

  “鶴丸。”

  “啊……是!”少女又一次出聲,總算喚回了附喪神的心神。

  不管是手入還是保養,審神者已經很習慣這些刀總愛發呆恍惚的狀態了,畢竟她是人不是刀劍,並不能太理解他們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打磨本體,卻總是一副沒能習以為常一直發呆犯蠢的樣子。

  “我記得,你和七月玩得很好。”少女突然開口,讓鶴丸遠去的注意力一下子回來。

  “哎?……嗯。”沒料到主君會提到她的過去,鶴丸愣了一下還是老實點頭。

  小主君七月大人的性格很隨,甚至還有些跳脫,她在的那一陣子他倆可沒少互相惡作劇給驚嚇,這也讓鶴丸成為本丸里沒將其當成主君當玩伴的部分刀之一。

  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鶴丸心頭警惕,不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問他“你覺得七月好還是我好”這種問題吧?

  正想著,就聽對面的人對他道:“你說,如果是我對你惡作劇,你會怎麼樣?”

  鶴丸頓時驚悚。連忙開口討饒:“別!主公!我錯了!請您務必不要!”

  如果是七月,她給的驚嚇他還能承受,可換成主君的“惡作劇”,鶴丸覺得自己真的會完。就像這次,他都不確定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嘴上還得感謝她,哪怕因此被揍了一頓。

  他寧願主公繼續用看智障的眼神鄙視他每一次的驚嚇,也不想她突然來了興致直接下場出手啊。

  鶴丸這邊慌慌張張,卻沒看到審神者藏在眼底的笑意。

  “傷勢都恢復了,就別坐著了。”替他手入修復了這些小傷,審神者便逕自起身站了起來。

  被她言行提醒,鶴丸這才回神,連忙跟著站起來:“主公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手入?”真想不到主公也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不然放你鼻青臉腫出去嗎?”審神者直白回應,“最後丟的可是我北原氏的臉面。”

  前言收回,這人就是個毒舌。鶴丸還沒來得及上翹的嘴角頓時下墜,但很快又張大眼睛:“主公要帶我出去?”

  “嗯,出去買點東西。”審神者點頭,“就當是我給你手入的報酬,幫我提東西吧。”

  “這是找苦力啊。”鶴丸一聽立刻抗議了,倒不是不情願,而是這貨的眼睛一直戀戀不捨地盯著床頭那隻遊戲終端看,很明顯昨天的一小時體驗讓這隻見識到新世界的鶴已然念念不忘了。

  “還有一個長谷部會一起。而且,就算你不出去,遊戲也不會讓你玩的。”審神者一句話澆滅了他的小心思,“或者你還想再被打一頓?”

  一邊說著,已經走到門前的她猛得拉開了紙門。

  頓時,好幾把呈疊羅漢狀扒拉在門口偷聽的刀一下子露餡了,被當場抓包的他們仰著一排腦袋對目無表情的主君露出了訕訕的笑。

  審神者沒理他們,只是跨出房門,對賴在屋裡的附喪神道:“出來記得把門關好。”說完直接就走了。

  鶴丸很想來一句被打一頓他也要留在這裡打遊戲,然而之前還對著主公訕笑的那幾把刀在看著他時,又換了另一副嘴臉的架勢他就知道鐵定沒戲的。

  “主公要出門?”一期一振看著在玄關換鞋的審神者,上前詢問了一句。

  “買點東西。”她回道,“中午就回來。”

  “需要我陪同嗎?”一期又問。

  審神者抬頭,看了眼前姿態俊雅的附喪神兩秒,直接拒絕:“不用了。”

  “主公這次是帶我和長谷部一起出去喲。”手入完畢狀態全滿的某隻鶴再度跳出來作死,似乎是為了報復,已經飛快換好鞋子的雪白附喪神故意嬉皮笑臉地湊近了少女幾分,頓時,幾道凜冽目光向他射來,“哎呀,好可怕好可怕。”

  鶴丸嘻嘻哈哈又往審神者身後躲了躲,這副欠扁的樣子讓長谷部都看不下去,伸手扯了他一把:“正經一點,在外面你還是這樣,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不在,家裡就麻煩你們看著了。”沒理會身後的動靜,審神者向著還留在神社裡的刀囑咐道,“有事的話,電話聯繫。”

  “是!請路上小心!”

  ……

  “主上,我們這是要去哪?”

  因為昨天坐大巴車的經驗,所以這次換成越野車,長谷部和鶴丸也就稍微驚奇了一下問起了正事。

  “我需要一些布置陣法的材料,得去一些特殊的地方買一些。”審神者直言道。

  “陣法?”鶴丸見識過自家主公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不由眼睛一亮,“是什麼樣的?還和上回我們看到的那個一樣嗎?”

  “不是。”這次審神者並沒有明說,“以後你們會知道的。”

  不得不說有輛私家車出行就是方便,比平時坐公車到達目的地要省去近一半的時間,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條偏僻的老街外,兩把刀從車上下來,四處打量之後有些不解。

  “除了破舊一點,好像只是一條普通的街道嘛。”鶴丸如此評價。

  “跟我來。”審神者帶著他們踏上街道,拐了幾道彎進了一條無人的死胡同,長谷部二人這才發現哪裡不對。

  結界。

  “原來不是死胡同,是障眼法。”穿過那道堵死前路的牆,裡面是一條繁華的街道。

  各色各樣的店鋪和吆喝聲在街上此起彼伏,這些鋪面卻非常古老,古木製的門窗和掛在外面的帆布招牌不提,連櫃檯後面坐鎮的老闆和路上的行人都是類人或者非人的模樣。

  妖怪的街道?

  “主上,這裡到底是……?”長谷部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場面。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啊!”鶴丸抬手遮額,極目眺遠,長長的一街,仿佛看不到盡頭,“我們來到了妖怪們的聚居地嗎?”

  “確切的說,是他們的交易街。”審神者淡淡道,兩刃這才發現,他們的主君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副白色的面具,如果不是之前就一直跟著她進來,光從氣息上已經感覺不出她身上有人的氣息,“你可以理解成妖怪們的萬屋,裡面販賣著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裡不怎麼歡迎人類,要買到心儀的物品遮掩一下總能免除不少麻煩。”

  果然跟著不同的主人總能見識到不同的世界,這個時候兩把刀心頭不得不如此感嘆。

  “走吧,我要買的東西不多,但有些重,一會兒辛苦你們拿著了。”

  “主上不用如此,只是拿東西而已,請全部交給我們!”聽到審神者的話,長谷部第一時間正色回應。

  “噢!放心讓我們來吧!”鶴丸抬手向她行了一個軍禮。

  半個小時後,兩刃左右兩手不是拎著袋子,就是捧著長方形的大盒子,跟在兩手空空的審神者身後。

  東西是不多,也確實沉,但還在承受範圍內。

  “主上,還有需要嗎?”長谷部捧著兩盒半米長的盒子,出聲詢問。

  “都買完了。”

  “主公,你買的這些石頭啊木頭啊,真的都是用來做陣法的材料?”鶴丸左右兩手是拎的大型的布袋,看著薄其實卻很結實。

  “嗯。”

  審神者顯然沒有具體解釋的想法,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態度上鶴丸微妙地體會出了“解釋了你也聽不懂”的隱層意思,附喪神難得沒有因為好奇心跟著打破砂鍋問到底。

  正當審神者要離開時,不遠處一道有些耳熟的嬌軟聲音傳了過來。

  “鐵鼠!你耍賴!”

  “螢糙姑娘,小僧可沒有。”

  “我明明看見你偷偷將豆子藏起來了!你根本就是在騙鴉天狗的錢!”

  “螢糙姑娘可別亂說,小僧可是清清白白憑手藝掙錢的。這件事就算你告到一目連大人那裡,我也是可以理直氣壯的。”

  “你……你明明就有……”

  “如果你不信,可以讓你的朋友過來搜啊。我到底有沒有把豆子藏起來,你們自己看。”

  原本要離去的腳步頓了頓,審神者看向了那一群聚在一起的小妖們。

  賭豆?

  這種把戲原來還有妖怪也在玩。

  第一百三十一章 賭運?

  賭豆子,是一種民間坊市很常見的一種娛樂方式。賭豆也有很多玩法,例如猜單猜雙,或者直猜數目,又或者猜放在哪只賭具里。

  鐵鼠劃下攤頭擺出的玩法很簡單,就是猜個單雙,他做莊家,客人出錢來猜,猜對了莊家給客人投出的錢雙倍,猜輸自然錢全歸莊家所有。

  只猜單雙,看起來輸贏機率一半一半,自然就有如鴉天狗這般天真的傢伙以為能得到便宜,殊不知十賭九輸,人家能開盤口擺出姿態,自然就能讓你口袋的錢財有去無回。

  莊家們引的是誰,自然就是那些心存僥倖妄圖不勞而獲一步登天的貪心之人。

  螢糙急的眼淚都在眶里打轉,鴉天狗拿走的錢有些還是從她那裡借去的,那些錢還是一目連大人給的,讓她來這裡買東西,這可怎麼辦?

  “螢糙,對不起……”鴉天狗賭得身無分文,還又說謊騙借了螢糙的錢,這時候也從賭輸紅眼的狀態下退了出來,愧疚地向對方道歉。

  找不到證據說鐵鼠出老千,問他把錢要回來肯定也不可能。不是不想動手搶回來,而是這條街是不允許隨便私鬥的,不然哪有妖敢在這裡做生意,於是螢糙和鴉天狗只得乾巴巴徘徊在這裡。

  除了他們,還有好幾隻看熱鬧的小妖,至於到底是托還是真看熱鬧的又是一說了。

  “主上?”

  看到審神者調轉了方向,朝小妖們的聚集處走去,長谷部不禁問了一句。

  審神者手一抬,制止了兩刃追隨過來的舉動:“站在這裡等我。”

  被丟下的兩把刀互相對視一眼,乖乖停留在原地,不太明白以主君的個性為何會多管閒事。

  不過既然她真的要管,那兩隻明顯被騙錢的小妖肯定是能把錢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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