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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政殿內,忽然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仰起頭來,眼角泛著紅,那溫熱之意遲遲未曾落下,他惶惶然的伸手,撫在心口之處,閉上眼,往日他曾讀過一句話,“心中藏之,無日忘之。”

  他一直未解其意,今日卻忽然明了了。

  第173章

  月下仙人在紫宸宮等候元君良久,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便知道潤玉一件事也沒有應他。

  魘獸耷拉著腦袋,跟在元君身後,月下仙人看著這情景,也不知怎的,想起了潤玉小時,似乎總是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魘獸,出行時,也只小獸陪伴,更添孤寂。

  “紅狐狸,我不想待在這裡了。”他開口,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月下仙人忍不住伸手抱住他,他臉上淚痕未乾,早有隨侍仙娥遞了濕帕子上來,月下仙人又為他擦乾臉,“說什麼氣話呢,父子沒有隔夜仇。”

  “權位面前,本就沒有父子和兄弟的,不是嗎?”元君卻忽然又哭了,很是難過,“今日父帝說我,和太巳仙人謀他的帝位,我……”他聲音更是哽咽,“父帝會不會想殺了我,就想當年殺二叔一樣的,殺了我。”

  “元君!”一聲呵斥,卻是身後傳來的。

  且見那玉階之下,正是急急趕來的彥佑,他這幾日消瘦了不少,也不往日那樣嬉皮笑臉,只因元君適才那句,才難得的生氣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背地裡說你爹壞話,我可是要打屁股的。”可一開口,又是那模樣。

  元君吸了吸鼻子,跑過去很快,噗的一下,就被彥佑抱住了,“彥佑,我不喜歡這樣的父帝,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九兒,這個天界冰冷冷的,比洞庭湖底還要冷。”

  彥佑嘆了嘆氣,看了看同樣搖頭的月下仙人,將他知道的和盤托出,“那不是什麼避水珠,而是隕丹。”天知道,他是怎麼從花界得來這個消息的。

  錦覓去花界並非只為了託付卿九,更是為了找到隕丹的修煉之法,他不過細細一想,就知曉鄺露給潤玉的,必然就是錦覓煉製的隕丹了。

  “隕丹是什麼?”元君雙手挽著彥佑後頸,卻怎麼也不肯下來了。

  月下仙人倒是知曉的,此下,才將潤玉這些時日所作所為連貫起來了,可又忽然覺出什麼,“可他並非是斷情絕愛,分明是連小錦覓都忘了呀?”

  彥佑提及此,又是幾番惆悵,“錦覓這個傻子,本以為潤玉不過是忘卻情愛之事,卻怎知他的情根雜念只唯她一人,他潛意識不願忘卻,只得連根拔起,連錦覓這個人都忘得乾淨。”

  月下仙人隱約記得,當日錦覓是因錯殺了旭鳳,才將隕丹吐了出來,難不成,要讓潤玉殺一次錦覓不成。

  前幾日潤玉那模樣他可是記憶猶新,若是吐出了隕丹,又不知又怎樣的變故,這其中是是非非,他又不敢言語出來,只問彥佑看法。

  “我?”彥佑只覺得這又是燙手山芋,“我可做不了主。”

  第174章

  旭鳳自那日在東海負傷,修養錦覓之事傳到他耳中時,他方才徒然驚醒,到如今,才能勉強下地,卻早少了當年火神倨傲之氣,仿佛那心性已被磨平般。

  “鳳娃。”

  月下仙人與彥佑帶著元君至棲梧宮時,旭鳳正要離開天界,他回了家,卻發覺已物是人非,他想回到羅耶山去,那是他如今的家,可月下仙人卻拉著他,將隕丹之事告知他,並問他,究竟要不要為潤玉取出隕丹。

  怎知旭鳳只瞧著這三個為潤玉所擔憂之人,道,“錦覓告訴過我,潤玉曾將隕丹強行壓回她的體內,這世上,最了解隕丹,只潤玉一人,他又怎會被隕丹所控?”他自嘲一笑,竟不知是何等意思。

  反倒是彥佑約莫明了旭鳳的意思。

  自潤玉“病”好之後,絕口不提錦覓,就算不得已提及錦覓也只“天后”代替,行為做事肖似當日錦覓私逃天界之後的做派,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天帝應做的,無可指摘之事。

  “這世間,沒有什麼斷情絕愛的東西,無非是自欺欺人罷了。”旭鳳目光忽然落在那院中樹上,那曾有過的鳳凰燈蕩然無存,只剩下那枝頭空懸,他輕嘆一聲,再不言語。

  忽然,溫柔觸感在指尖,他回身,元君恰好仰起頭看著他,他的手小小的,卻握緊了他的,“二叔,我父帝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旭鳳微怔,抹去眼角淚痕,反笑道,“你父帝向來口是心非,太上忘情卻總為情義所累,大夢三生卻溺於其中不願醒來,你該去勸勸你父帝。”

  太湖鯉兒先至琉璃海,遙祭天后錦覓,本欲上天界,卻聽聞天帝已到東海料理劫後之事,便緊趕慢趕的到東海拜謁潤玉,怎知到了東海處,卻見著天兵押著東海水君出了海面,他曾聽聞東海水君有謀逆之為,潤玉將欲將其關押去渤海離恨天之處,可後天劫至,只能讓天兵看管。

  今日,才得見東海水君。

  在鯉兒的印象中,東海水君雖年歲大了些,但卻一直都有水中靈秀,而今卻見他步履蹣跚,盡顯老態,可謂是此一時彼一時,他不過泥鰍,自然格外敬重東海水君,而今見他遭難,卻也不忘俯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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