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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蔥指一斂裙裾,少女悄然走近,聲音柔婉得極是好聽:“夫君,我不放心跟過來看看……”

  話聲未盡,突聽得一聲清越的劍鳴,如古琴錚錚,聞之輕微,懾人異常。

  一時,劍光突盛,卻不見人影。

  “火影大人——”千鶴心神一凜,急忙衝上前來準備制止。

  嚓——

  隨著直刺血肉之音傳來,一襲白影倏落,佐助抽劍,鮮血順著劍刃淌下。

  背後,女子應聲倒地。

  千鶴直直地盯著他,不可置信。

  幾步之外,一聲低幽的嘆息傳來,驚得燭息幾番明滅。

  “呵,真沒想到,我的「偽裝術」天衣無fèng,也能被你看穿,傳聞中的輪迴眼,果然名不虛立。”煙塵過後,她重新站立了起來,一身素白的衣裙被染得赤艷,卻恍若無事。

  “對付你這種人,還用不著。”

  佐助目光微凝。

  女子伸手,一抹唇角,那張和櫻幾無二致的容顏上忽地浮起一抹蔑笑:“二打一我可沒勝算,再會了,小帥哥。”

  下一秒,身形忽動,消失在原地。

  “別想走!”

  千鶴拔劍,頃刻,周遭被一片冰霜所覆,寒氣氤氳,刺骨難抑。

  他一縱身,踏雪而去。

  前方十丈之地,薄霧掩映,似有一抹娉婷人影裊然而至。

  不帶遲疑,千鶴袍袖一振,劍鋒所向,乍起一陣寒風,卻見塵煙盡頭,白裙輕揚,粉發少女孤身一人佇立。

  是櫻!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她容色大駭,雙手下意識地掩住腹部。

  劍鋒在離她眼睫不到半寸之地,驀然一滯。

  千鶴旋身看去,一人截住了他。

  “千鶴,住手。”佐助出聲喝止,再看向面前女子,目露肅重:“你怎麼過來了?”

  “我去辦公室給你送藥,侍衛說你和千鶴去了禁牢……”頓了片刻,櫻忙垂下雙臂,有些驚魂未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請恕屬下魯莽,剛才有人假扮夫人的模樣混進了禁牢中。”眸光在她身上梭巡了一圈,千鶴大惑不解:“火影大人,她們氣味都是一樣,您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佐助垂眸,在她脖頸間一探而過,“碧璽墜上沒有她的體溫。”

  話聲入耳,櫻面色陡變:“難怪我不論去了哪裡你都可以尾隨而至,原來這個所謂的「新婚禮物」不過是用來監視我的工具!”

  “隨你怎麼想。”

  佐助背身,逕自朝光幕中央走去。

  見結界內空蕩蕩的,櫻踏近一步,凝眉,繼而展顏。

  她笑了。

  一線明滅的光束里,她笑得寬慰,好似在慶幸,鳴人獲救。

  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被一雙深謐的目光收納,只覺心口一刺,佐助吐息冰冷:“別擺出一副高興的表情,沒了九尾,一旦離開這個結界,你以為誰能續得了他的命。”

  “我相信鳴人不會有事的!”

  櫻輕笑,恰是極淡。

  佐助鼻中微哼一聲:“看來你要失望了。”

  攏於袖中的五倏地收緊,他雙目陡睜,一時,血光沖天。

  須臾,赤芒漸散,金髮少年竟安然地臥於光幕內。

  “火影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鶴怔怔地看著眼前一幕,震驚不已。

  “是一種偽裝術,剛才那個人應該一直躲在暗處,窺視時機,一旦我打開了這個結界,他便會趁機將他帶走。”平視前方,佐助眉目淡淡。

  “難道這也是風組織所為?”

  “不能斷定,但近期瀧之國公主來訪,他們國家的忍者也會在城內入駐,必須通知各處加強防範!”言談間,佐助若有似無瞥向旁側的少女。

  櫻止步不前,一雙碧眸,呆滯地看著光幕內的人。

  見狀,佐助眸中冷色幾變,有些不悅地催促:“還不走?”

  “知道了……”

  櫻口中喃喃,幾番回首,終是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失眠

  入夜的火之國安謐異常,萬千星辰仿佛被灰黯的蒼穹所噬,浮華盡掩,四顧無光。

  彼時,宇智波宅。

  燭影中,兩人相對而坐。

  聚著暖光的一雙縴手,在微闔的眼眸探下,停滯般的空氣里惟有女子忻悅的話音:“瞳力恢復得很快,這樣看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痊癒了。”

  櫻起身將藥瓶置於案几上,頰畔依稀帶笑。

  佐助輕抬了一下眼睫,語氣冷漠:“你看起來很高興。”

  “難道火影大人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轉眸看他,櫻如釋重負地一抹額角:“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早一些恢復自由。”

  視線里,他容色漸冷。

  有一陣風,穿透帷簾拂過面頰,好似平靜的湖面被人冷不防扔下一粒碎石,不知何故,櫻身體瑟縮了一下。

  待她分神之際,頭頂一道陰影覆了下來。

  “盲目樂觀不過是自欺的藉口。”佐助站定在她面前,緊隨而至的除了一貫冷冽的嗓音,還有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在忍者課上老師應該教過你,不論何時都要做到防患於未然。”

  他整個人散發著莫名的戾勢,稍有不慎,觸之即怒。

  櫻有些發怔地看著他:“這不是盲目,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下頜仰起,她據理力爭。

  眼神交鋒處,佐助微微一滯。

  他曾許諾,一旦眼睛痊癒,便會還她自由。

  儘管話說得冠冕堂皇,而真正面臨分道揚鑣,他竟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思緒番復間,緊抿的唇平淡地吐出兩個字:“很好……”似失了對峙的耐心,他逕自轉身。

  “等一下!”

  行至一半,背後忽地一聲輕喚入耳。

  櫻低首,面無表情地將脖頸上的碧璽墜取下,遞出,“這個還給你,我可不想時刻被人監視著。”

  佐助睇她一眼,面上不由顯出慍怒之色,但他並不急於言語,只是平靜地從她手中接過吊墜,頓時,冰涼的觸感由指尖蔓延至心底,一番幽寒沁骨。

  “在你看來或許它只是用來監視的工具,但我認為……”將碧璽墜攥在指間,他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複雜而深凝的光芒,極快,無法捕捉,“必要的約束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

  言罷,他神色一松。

  見他走近,下一刻手也揚了起來,櫻慌忙偏側過頭,只覺頸後的發被他綰起,她屏息看他,他離得很近,幾縷烏髮垂了下來,身高的差距在她這個角度看去,一張如璞似玉的容顏仿佛鍍上了一層銀光,縹緲得不真切。

  末了,一枚熠熠生輝的碧璽墜再次佩於鎖骨間。

  看慣了驕橫不羈的他,冷若冰霜的他,如斯柔情的模樣令櫻訝然,她蹌踉退了一步,又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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