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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是你情婦……”

  “什麼?!”這次輪到紅大胸抓狂了。“你說我什麼?!”

  我想那一瞬間我成了眾矢之的了。

  我根本沒有侮辱她的意思嘛,幹什麼所有人都開始拔槍拔刀子?

  要不是黑金護著我,我大概是走不出那扇門兒的。穿過重重仇恨的目光,我在被他們的眼刀砍死之前上了五樓黑金住的房子。

  呼。

  關上門了我才鬆了口氣。

  “你可真會給我惹事兒啊。”黑金在我身後說。

  我回頭瞪他:“他媽我想的啊?誰知道那個紅大胸是你前老大?”

  “你再叫梁姐紅大胸我也生氣了。”他說。

  “我叫了,我就叫,怎麼樣。紅大胸!紅大胸!紅大胸!”他生氣我第一個快樂。

  黑金臉色一沉,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壓到沙發上:“要不要試試不一樣的懲罰?”

  我想起了通常小說情節里小受的悲慘遭遇:“不用了。”

  黑金拍拍我的臉:“我覺得你有一個優點,就是識相。”

  “廢話,不懂看臉色的早就不能混了。“我說。

  “呵呵,但是以後真的別那麼叫她了,她是大好人。”

  “黑社會的人沒有好人。”

  “某種意義上的。”

  “什麼意義上都不是好人。”

  他無奈地看我一眼:“她對我有恩。”

  “有什麼恩?”奇怪了,現在人還講什麼恩情不恩情嗎?

  黑金做到床邊:“我以前大學畢業的時候——”

  “什麼?你上過大學?”我呆了。

  “……我還在美國留學過。”黑金說。

  “不是吧,你一個小混混兒……錯,是黑社會老大,幹什麼去留美?”我問。

  “我大學畢業的時候,還入了黨呢。”黑金不再看我,“當時我找工作一直不順利,學校不太好,專業又太爛,你說工商管理能找到什麼工作?後來快七月底了,才看到一家公司要找管理人員,我就抱著姑且一試的想法去的。”

  “結果呢?”我好奇了。

  “結果?結果就是還沒搬之前的梁姐的幫派。”黑金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開始還以為是房地產公司呢。結果進取了個個都是一臉凶神惡煞滿身紋身,我當時就奇怪。梁姐給我兩條路,第一是幫她管理幫派,把幫派也科學管理化。第二,灌了水泥扔海底。要是你,你選那個?”

  “第一個。”我毫不猶豫地說。

  “我也是。”黑金哈哈一笑,“而且我發現我挺適合當混混的,雖然沒做什麼好事吧,但是很隨心所欲,再說咱們走私的東西給大夥們也提供了便宜貨是不是?”

  話不帶這麼講的吧?

  “在學校里我就入了黨,琢磨著去個國企什麼的應該會有幫助吧,誰知道來當黑社會呢?後來因為科學的管理,幫派的確是越來越壯大,賺得錢越來越多,梁姐就說讓我去美國深造一下。我去了美國之後,就讀了MBA,同時還跟美國的黑幫溝通了一下,回來就做了幾筆大買賣。梁姐正好想退下來了,位子自然就是我頂了。”

  “祖國花那麼多錢供你學大學,出來是做四化建設的,你倒好,跑去當黑社會了。”

  “我喜歡當黑社會。”黑金說,他摟著我,靠到沙發上,“我喜歡隨便說髒話,當老大,說話不算話,叫小弟收拾看著不順眼的人,還有,操你。”最後兩個字他是猥褻的在握耳邊說的。

  我被他弄得癢的不行了,嘿嘿笑了出來:“你他媽真是做壞蛋的料,從骨子裡就是壞東西。”

  “那當然。”他的手已經從後面伸到我褲子裡,在我肛門那裡摸著。

  “喂,別亂來,大白天的。”

  “我給錢了的,這不算亂來。”他說著更加肆無忌憚。“我要是個白領,一個月苦哈哈的拿個三四千塊錢,能買你幾次?”

  “也就十來次吧。”我老實說。

  “那我還得等著,其餘的日子,你還得陪別的男人,我多不舒服?”他說,“有錢了多好,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是我自己的。謝謝啊。”我翻翻白眼,“跟誰睡不都一樣,真是。”

  “你真想跟男人睡覺?還是你天生yín盪。”

  “你瘋啦!”我聽他這話不舒服了,“我他媽要是不幹這麼我怎麼活?我想嗎?我他媽也想操男人,你給我操啊!”

  “好。”他說。

  “啊?”我愣了。“你再說一次?”

  他不說話了,給我一個含義不明的笑容。

  我不知道黑金究竟是怎麼看上我的。

  第一次就讓他看到屁股而已,我不信他對我的屁股一見鍾情,總之我不信。但是我覺得他對我意思。

  他這段時間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在床上也特別賣力。一邊兒損我一邊兒又給我好吃好喝好穿伺候著,還不准我跟人親近。

  我跟男人滾了四五年了,男人心裡怎麼想我清楚地很。

  他說不定是針對我有意思了。

  不過,有意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任誰都清楚,雞啊鴨貓啊狗的都可以隨便喜歡上什麼人。也沒有人不准嫖客喜歡上男jì是不是?

  只是喜歡歸喜歡,事業歸事業,名聲歸名聲,幸福歸幸福。

  沒人會傻不啦嘰的跟個爛貨玩真的。

  就跟談戀愛不一定要結婚一個道理,喜歡也不一定就要海誓山盟你死我活的。

  黑金能對我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比那些個肥頭大耳有兩個錢就當自己是大爺的豬好他媽太多了。我也沒指望太多。

  不過我得準備在他對下一個人有意思之前,從他那裡狠刮一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因為也沒人規定男jì不能喜歡上嫖客吧。

  我就喜歡黑金床上的感覺,還喜歡他一臉痞子樣,還有黑社會老大的派頭,最喜歡他那些扣在懷裡還沒給我的錢。

  錢。

  什麼都沒這個實在。

  黑金好像也很了解我,給我買東買西就是不給我錢,弄得我心裡直痒痒。

  這下就落了他們幫派下面的小弟們的口實了。

  那些個沒錢沒老婆又嫖不起的男人成天都在我背後——真的是背後,聲音大得全樓都聽得見說我壞話。

  “喂!聽說濤哥這次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床上很騷啊,真想試試。”

  “那男人指不定有什麼病!”

  “不過,據說後面那裡真的很銷魂,麒麟的親傳弟子啊,當年麒麟可也是夜來香里數一數二的,連國家級領導都親點他呢!”

  “不過出來賣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我忍。

  黑金問:“你不去罵罵他們。”

  我清高一笑:“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黑金:“咦?你還是蘭天兒嗎?”

  我繼續清高微笑,宛如蓮花般純潔:“我不是蘭天,我是李眾享。”

  黑金一口水噴出來:“咳咳……你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BL小說。”

  我們兩聊著聊著,下面那群給狗閹了沒兒子的說得越來越噁心。什麼我在床上有七七四十九種姿勢啦,什麼我只要隨便一想就可以讓男人射,什麼我其實是雙性人,還可以當女人用,諸如此類的。

  我的清高只維持了五分鐘。

  黑金看著我的表情越來越扭曲。

  在十分鐘後。

  我的清高終於宣告破產,破門而出,叉著腰就衝著樓下大罵,罵得聲音三條街之外都可以聽見:“操你祖宗十八代的,下面他媽幾個,你們自己是不是試過,媽的,你自己那個蚯蚓能塞到鼻孔里了,是不是!還有,他媽的,你們彎腰給自己口交看看,你行不行?!”

  黑金只樂著在屋裡聽我潑婦罵街。

  有一天,我跟紅大胸在三樓的休息室不期而遇。

  那天巧的很,黑金不在。

  “你看什麼看?”紅大胸自然看我不順眼,“是不是羨慕我比你漂亮。”

  我頓時鼻子都氣歪了:“你胸那麼大,醜死了。”

  “什麼?!你說我丑?!還說我胸?!”我顯然踩到了紅大胸的鐵板。“明明我比你漂亮。”

  出來賣的小受其實跟驕傲的女人有共性,那就是自己永遠都比別人漂亮。

  “明明我漂亮!老太婆。”我說,“我才二十歲,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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