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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惜的目光,與疼痛的衝撞,讓白梔仿佛在冰火兩個極端遊蕩。
可聽到江露露的話,她還是很喜悅:“真的麼?你沒有騙我?”
“我不騙你!”臉頰上的手,緩緩的落在下巴處,江露露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梔:“你也不要騙我,不可以這樣……”
漸漸的,白梔感覺到了一絲不同於痛苦的酸癢。
凝視著江露露深沉的目光,白梔輕輕點頭:“恩,好。”
江露露一點點的靠近,白梔見此,會意的閉上了眼睛,徐徐張開紅唇。
親吻沒有如期而至,反而,是她溫熱的小舌,輕輕的划過她的紅唇。
細細的描繪著她唇的形狀,仿佛想將她吞下肚子。
唇,臉頰,眉心,香頸,一路向下,流連忘返……
一股熱浪襲來,白梔整個人眼前一亮,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江露露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香菸。
煙霧繚繞間,白梔甚至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臉。
白梔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換上了那件白色裙擺,身下的床單是乾乾淨淨的,身體也是清清爽爽的,若是忽略身下的疼痛,似乎一切都猶如夢中。
“露露,不要抽菸好麼?”白梔渾身酸軟的走到了沙發處,看著江露露那眼神迷離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那你用你的身體幫我把它熄滅好不好?”江露露拿著那香菸,徐徐的向白梔靠近。
冒著白煙,冒著熱氣的菸頭,最終,停頓在離她肩頭只有一寸的地方。
白梔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目,雙拳不自覺的握緊。
會很疼吧!
“啊……”腦袋上挨了一個響亮的腦瓜崩,白梔看去,江露露已經將香菸按進了菸灰缸中熄滅了。
江露露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看著她。
“你真是傻的可以,閉上眼睛做什麼?”江露露一把拉過白梔,讓她坐在她的腿上。
“你身上的傷痕還不多麼?還要再加上個燙傷?”江露露的手,執起白梔的手腕。
那裡,傷口止血了,可是卻還是有那樣一個巨大的傷疤。
這樣的傷疤,或許會跟著她一輩子。
她江露露,也會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跟著白梔一輩子。
江露露用最難聽,最惡毒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確,她也如同那個詞語一樣,渾身帶毒,是個不扯不扣的毒瘤。
“我沒事的,等到我的傷好了,就帶你送我的那個水晶手鍊。到時候,不仔細看,看不清楚的。”白梔收回了自己的手,緊接著,她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麼?露露,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
她這樣的小心翼翼,是怕她,還是因為,關心她?
“沒什麼,只是有的人很壞,她騙了我很多年,可我,卻不知道怎麼去恨她!”她說的,是爸爸媽媽?
“為什麼要去恨呢?我相信,親人之間是不存在欺騙的,他們或許只是為了你好。可有時候,他們以為的,卻不是你想要的,於是,就產生了誤會。”其實媽媽她沒錯,她只是以為姑姑可以給露露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會忍痛放手……
可這樣的話,她不敢和江露露說。
她怕她發脾氣,害怕她生氣,害怕稍微緩和的關係,再次產生裂痕,最後,分道揚鑣。
“沒有誤會,白梔,你不懂的,你永遠也猜測不到,一個人因為一些心裡的負面情緒,會有多過分……其實,我和她一樣,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一直都是,不擇手段……”江露露的手,緩緩的鑽到了白梔的裙底。
那裡,什麼衣物都沒有,很輕易的,她觸碰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白梔的呼吸忽的急促了起來:“露露……”
“白梔,你愛我麼?”江露露忽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成功讓白梔因為羞澀而緊閉的雙目,倏然間睜大。
愛?
“我要你說,你愛我!”問句轉化為了命令,江露露的眼中,充滿了篤定與期盼:“快說!”
“我……我……”白梔原本以為,這句話可以很輕易的啟齒,可是,話在嘴邊,卻打了幾個轉。
“梔兒,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你也說不出口?”江露露苦澀一笑,是她奢求的太多了麼?
白梔已經把清白舍了你,她是被你騙的。
她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你,是你自己愚蠢,才導致如今神憎鬼厭,眾叛親離的下場。
“江露露……”白梔的頭,輕輕的枕在了江露露的肩膀上:“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從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的那一刻,我就註定了要與你牽扯在一起了。”
“我可以為你捨棄一切,我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
“不管你以前有什麼樣的過往,我都不會計較,不會在意。你就是你,純潔無暇也好,白玉微瑕也罷。別人毀掉了你,我來拯救你!”
白梔的話,說的江露露一陣迷惘,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後背上有一道傷疤,我的手腕上有一道傷疤,我們的傷疤都是成長中,因為彼此留下的。這深刻的印記,會變成靈魂的烙印,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會找到你,你也會找到我。”後背的傷疤……
江露露想起了那一次,她為了激起白梔的愧疚感,她故意說,自己因為受傷昏厥了……
她或許以為,她被……
她是想用自己的清白,來償還‘發生’在自己身上不存在的‘恨’麼?
“傻瓜!看來真的以後要找個專業的大夫,來看看你的腦袋了。”江露露最終放過了筋疲力盡的白梔。
她捧著白梔的頭,兩人的眉間相貼:“我記住了你那句話,騙我的也好,真心的也罷,我認定你了,白梔,我要你,我只要你!”
溫情
江露露和白梔一起來到了一個地方。
那是江露露心中魂牽夢縈,念念難忘的地方,也是白梔一直想要帶江露露回來的地方。
“八年了,連個新房子也沒換,真是有夠窮的!”是的,她們正站在江露露曾經的家門口。
“爸爸媽媽只是怕你找不到自己的家,所以一直回來找你。”就算江露露不想聽,可是,白梔還是解釋了這樣一句。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江露露,竟然沒有反駁。
“進屋吧。”
“我沒有鑰匙,不過這時候,爸爸媽媽應該在家的!”白梔用力的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咚咚咚……”還是沒有人的聲音。
“露露,手機給我,我給媽媽打個電話好嗎?”江露露沒有答允,而是道:“回你住的地方取鑰匙。”
“可我也沒有我出租房的鑰匙啊!”沒有鑰匙,哪裡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