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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麼?
伴隨著江露露說話的瞬間,白梔只覺得手腕一涼,一串閃爍著光芒的透明的水晶套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等你的傷好了,就在左手上戴著它,把傷口擋上。“那樣一個可布的傷疤,她也真的能下的去手。
“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爸爸媽媽看見的,我保證!“白梔忽地開口。
江露露一怔,隨即面上泛出一抹及其怪異的笑容:“誰要你隱瞞了,就算看到,又怎麼樣?”
“露露,媽媽她……”
“夠了,閉嘴!”江露露將白梔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飯!”
瞬間,餐桌上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飯後,江露露準備去沐浴了,白梔坐回了電視機前,打開了動畫片。
“真是幼稚!”穿著清涼的浴袍,江露露看見了電視上追逐跑跳的貓鼠,不屑的開口。
白梔輕輕一笑,她將頭枕在沙發的靠墊上:“可是我喜歡看啊!”
喜歡,就夠了!
喜歡,就不管別人怎麼說了。
江露露踏入浴室,並未落鎖,緩緩的,她褪下身上的屏障。
門忽地被打開了,一股冷空氣直直襲來。
“你進來做什麼?你的手受傷了,是想要感染惡化麼?”看,她沒有被打擾的惱怒,只是擔心她的傷口復發感染。
她,逐漸的開始原諒她了呢!
“我剛剛說過了,我想看看你,就看一下,露露……”白梔踏前一步,浴室里,還沒有水氣升騰,只有江露露,雙臂環胸,一身光。裸的站在那裡。
“白梔,滾出去!”她又開始罵人了,可是,那又有什麼要緊呢?
白梔走到她身邊,欲要繞到她身後。
右手猛地被握住了:“聽不到我說的話麼?你聾啊!”
“我清楚的聽的到你說的每句話,每個字,我也想要,了解你這八年來成長的點點滴滴。江露露,那樣一個傷口,你都活下來了,這是上天對你的眷顧,你的人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一直活在仇恨中,你不累麼?”她繞到了江露露的後背。
那一個傷口,長長的,如同眉毛般粗細,紫紅的顏色,在白皙的肌膚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謊言
白梔的手,緩緩的落在了那長長的疤痕之上。
鋒利的刀刃,進入身體的剎那,她會有多疼?
遠在異地,與父母因為誤會分離,她疼在心上,叛逆演戲,不過是想要博得親人的關切,就差點毀了自己,她疼在身上。
身和心的雙重折磨,她是如何挺過那段艱難的時光的?
背對著白梔,江露露只感覺到對方纖細的手指,划過她那處猙獰的傷疤。
緊接著,是兩片柔軟的東西……
白梔,你又來招惹我!
當白梔的唇貼到那傷口的時候,她自己也愣住了。
可下意識的,她就那樣做了。
她無法想像,那尖刀劃破對方的皮肉刺進去的時候,她該有多麼的絕望。
聯想到最近的一切又一切,白梔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那樣的想法,光是想想,白梔都覺得顫抖。
“那個傷害你的人,他……有沒有……有沒有……”她輕輕的貼著江露露的後背,淚如雨下,那個可怕的念頭,那樣的無法啟齒。
“有沒有強。暴我?對不對?”江露露嬉笑著問,好似這事情與她無關緊要一般。
好似,被刺被欺負的人不是她!
“那樣的情況下,我意識全無,你說,有沒有發生什麼呢?”冷,好冷,白梔覺得整個世界似乎被一片冰天雪地所包圍了。
竟然是如此……
“露露,是我害了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白梔忽地離開了江露露,她猛地揚起手臂,欲要給自己一巴掌。
江露露瞬間制止住了她:“夠了,別再犯蠢了,你想要補償想要求得原諒,可我偏偏不。打你自己,傷害你自己,我也不會原諒你,所以,別再做無用功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在我無聊的時候,幫我解解悶,讓我折磨你開心一下!”
“出去,我要洗澡了!”江露露近乎蠻橫的將白梔趕出了浴室。
‘砰’的一聲,浴室門關上了,緊接著,鎖上了。
白梔遊魂一般的回到了沙發上,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真的會有裂痕。
她哪裡有臉面乞求原諒?得到寬恕?
這一輩子,她都沒資格!
當江露露從浴室走出的時候,白梔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客廳是漆黑的,唯有電視機是一片藍幕,沒有畫面,沒有聲音,在這晚上,有些詭異。
頭髮吹完,還是有些微潮。
江露露走到了白梔的身旁,對方緊閉著雙目,似乎是睡著了。
“白梔……”江露露搖了搖白梔的身體。
“白梔,醒醒,去床上睡!”江露露欲要抱起白梔,瞬間,卻被對方的手臂環住。
“江露露,毀了我,毀了我,你心裡就會好受些了,對不對?沒關係的,可以,什麼都可以,把你身上曾經遭受的苦難,千倍百倍的報復到我身上,都隨你,只要,你可以開心,怎麼都可以!”她的右臂勾住了她的脖頸。
她如花般的唇瓣終於主動的親吻上了她。
可她的話里,充滿了絕望……
白梔,你真的很傻很天真,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麼?
也好,如果謊言可以讓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那我就撒一回謊,又如何呢?
她的唇,味道如此的甘甜!是不是背著她偷偷吃糖了。
“想讓我開心,那就收起你的淚水,好好睡覺。否則,林雨棠回來,又要找我拼命了!”江露露貼著白梔的唇,話一說完,她便又覆了上去。
沙發足夠的柔軟,對方的身子,也是如此的溫香軟玉。
即使自己的心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她還是可以在這個時候,理智的控制自己離開她。
臥室內,江露露緩緩的脫下白梔身上的衣服,也褪下了自己的。
她緊緊的環抱著她,兩人的身體,無限的相貼。
“睡吧,白梔……”
“露露,你可以叫我的小名麼?”
“叫一聲,好不好?”
“露露,求求你……”她的要求,的確很過分,可是,她還是心裡存著一絲奢望,只一聲也好啊!
“梔兒……睡吧……”
“露露,你真好,你知道我怕一個人,所以回來陪我!”感受著對方身體傳來的溫暖,白梔低聲呢喃著。
屋子裡的燈,是黑黑的,可她的心裡,確是十足的明亮,因為,江露露在她旁邊。
“我是想折磨你,才不是怕你害怕。白梔,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