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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慶公安局有關人士稱,抓捕張君的當晚,電視裡正放映《12?1大案》最後一集,劇情剛演到主犯最終被警方抓獲時,前方專案民警打來報捷電話:“張君落網。”

  剛落網的張君故作鎮靜地與民警大談玄學,然而經過警方11個小時連夜初審和鬥智鬥勇,狂傲不羈的張君終於敗下陣來,他面對攝像機鏡頭要告誡遠在湖南家鄉的兩個兒子,“千萬不要作惡,要自食其力,即使別人掉在地上的錢也不要撿。我這麼高智商的人都栽在警察手裡,其他人就更甭提了……”

  據了解,落網前張君便一直預感要出事,他匆匆通知全某送包裹便是做最壞打算……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名噪一時的“殺人狂魔”終於栽在英勇的重慶民警手中,整整6年的5起山城懸案徹底告破,當有人通過電話將這一喜訊告知在“6?19”朝天門銀行劫案中,慘遭張君一夥殺人滅口的“的哥”之妻林洪玫時,這個樸實的下崗女工已是無語硬咽--“蒼天有眼啊!”

  獄中的張君答記者問

  時間:2000年9月23日中午12時2O分至2時20分

  地點:重慶市公安局看守所

  經過特別允許,新華社記者進入看管森嚴的重慶市公安局看守所。在經過長時間耐心提問後,終於使匪首張君開始配合他們的採訪,在接受人民審判前,講述了他的一番不為人知、極端自私、人性泯滅的張君“哲學”。

  匪首長達半小時的哭泣。

  黑白相間條紋短褲、白色無領無袖汗衫,手上、腳上帶著鐐銬,表情有些木訥,他全沒了以往可以想像的匪首

  “神采”。在張君的沉默中,我們開始了採訪。

  記者(以下簡稱記):張君,我們都出生於農家,有相似的童年和少年經歷。我相信在你犯罪初期時,你就是想通過這種犯罪手段過好的日子,並沒有你狡辨的那些所謂想法。你開始犯罪的膽子也沒這麼大。你是為什麼走上今天這條不歸路的?

  久久不語。突然,張君埋下頭,雙手抱著腦袋,竟發出低聲哭泣。

  審訊室只聽得到匪首痛哭的聲音。

  約兩分鐘後,抽泣聲漸漸停止。但轉瞬之間,張君繼續哭泣,並不時撩起白背心擦眼淚、鼻涕。審訊警官給他遞上紙巾。

  記:在破獲你的案件過程中,很多群眾積極舉報、提供線索,現在重慶老百姓都要求在重慶公審你,你如何看待?

  張君停止抽泣。用手擦擦臉,仍未抬頭。他接過警官遞過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又低頭抽泣。

  久久等待。時間已過去10多分鐘。

  記:張君,你能不能象條漢子一樣開口說話?

  不答。

  記:這次栽在重慶警方手中,你認為是你偶然失手還是必然結果?

  沉默。

  又是15分鐘過去,張君在時斷時續的抽泣中未說一句話。

  警官點上一支煙遞給張君,抽了半支後,他抬起頭說:你現在可以問了。

  此時,已近中午1時。

  張:我也不是不想說,你一上來就抓住了我的弱點,講我小時候的事情,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

  記:你小時候有什麼事?

  張:我小時候想參軍,當將軍,領兵百萬。

  記:我讚賞你小時候的理想。但現在的張君卻是一個領著數十匪徒到處濫殺無辜的魔頭。

  張:我殺人有選擇、有目的。

  記:你能告訴我你到重慶犯的第一件大案,殺害一個賣面的農民,搶了他6000元錢,你的目的是什麼,選擇是什麼嗎?他的每一分錢可都是浸著汗水的。

  張:當時我身上沒有多少錢,只有一支槍,我要生活,就殺了他,就這麼簡單。

  記:你的意思是為了你自己的所謂生存,就可以任意剝奪別人的生存?

  張:無言以對。

  記:你連被你誤傷的同夥都要殺,你這又是怎麼選擇的?

  張:我殺了他,可以延續我的生命,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我這人只講生存,不講義氣。

  記:你在那麼多地方有情婦,你對她們是有感情,還是利用?

  張:我每到一個城市都有女人,有幾個。因為住賓館開支大,又要查房,不安全。女人嘛,可以給我提供保護。我對她們沒有愛,只是利用。

  記:讓我來總結一下你的“張君哲學”。凡是有利於張君的就要不擇手段地去做,哪怕搶劫、哪怕殺人;凡是不利於張君,就要堅決除掉,哪怕是同夥。

  記:你們的案子被列為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第一刑事大案。你們這麼多年躲過一次又一次搜捕,但現在你和你的同夥紛紛被捉。你認為,這是偶然的計劃不周密,還是必然要被抓?

  張:如果我帶的這幫人繼續做下去肯定要出事,我很清楚。我手下的那些人做事能力、反刑偵手段都不夠高明,他們沒有這些知識。

  記:有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住?

  張:有預感,在常德作案時就有一種耽心。本想離開常德躲一段時間,於是從廣州跑到了重慶。

  記:想沒想過重慶警方會抓到你?

  張:我想他們可能知道我在重慶,但我在這裡,上清寺、外科醫院、中興路一帶都有落腳點,她們身上都有重案、命案。我想先躲在她們家中幾個月不出來,等風聲松一點再說。反正我已被全國通緝,走到東北,哪怕逃到國外都會被抓了送回來。在重慶我很小心,即使不用身份證就可以買到的神州卡我也沒買一張,我不用手機,只用公用電話。我怕警方會查到我。我也想到公安可能有我的照片,可能從常德、安鄉找了熟人來大街小巷指認我,我很少上街。我想得夠細了,但他們(指警方)還是找到了我。其實他們早就把我的關係人布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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